办公室。
阿鬼来的时候,柴荣正在给阳台上的几株花浇水。
“我认识阿邦十几年了,他高中辍学后就一直在公司开车。”柴荣抚了抚老花镜,“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父母的事,大概是个孤儿吧。这个人很讲原则,来公司这么久从不肯接送货的活儿,上面因此还怀疑过他的身份。五年前,他认识了一个洗头妹,好像名字是叫‘小馨’,两人好上没多久女方就有了身孕,于是他们打算结婚;可是结婚前一天的晚上出了事,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是车祸,阿邦将一对开面包车的夫妇撞下了湘江,尸体至今都没有找到;当时他老婆就坐在副驾驶座,因为没有系安全带,人从车里甩了出去,撞在桥墩的防护栏上半死不活;不过阿邦的命真硬,只是伤了一条手臂。在医院包扎的时候,交警要带他回交警队,但阿邦一心牵挂正在抢救的小馨,执意不肯离开,于是和交警发生了争执,他一时头脑发昏,抓起路过的护士托盘上的剪刀就把那个交警捅了,差点把人给捅死。最后事情闹到法院,民事附带刑事责任,重判了四年监禁,直到去年才放出来。”
“小馨后来怎么样了?”阿鬼问。
“死了。”柴荣叹息到,“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就快不行了,那个交警怕他得知消息后做出疯狂的事情来,所以才着急要把他带走,真是个倒霉鬼。”
“他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柴荣想了好一会儿,恍然道:“小馨有个爸爸,也就是阿邦的岳父,养蜜蜂的,住在城西郊区的赤峰山。”
“原来如此。”阿鬼若有所思。
“你怎么突然对阿邦的事情感兴“你怎么突然对阿邦的事情感兴趣?”柴荣好奇地问。
阿鬼微微一笑,“受人所托。”
“哦?”柴荣更好奇了,“这次是人还是?”
阿鬼淡淡道:“是什么不重要,我只管拿钱办事。”他边说边举起红伞,“如果遇到不听话的,我就送他进伞里好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