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将头转过去,却看见李逆站在自己身后,双眼看着自己。
“李兄,你如何会在这里?”秦越见此,却是惊异问道。
“我说偶然路过秦兄信吗?”李逆反问道。
“不信!”秦越径直答道。
侠义盟的守卫又不是虚设,李逆又是如何路过这些守卫,来到自己身后,一句路过就可以解释清楚,秦越又不是三岁小孩。
“我也不信!”李逆笑道,却是轻轻走到秦越身旁坐下,然后递给他一壶老酒,淡声道:“陈年杜康,味道相当好!”
“可我不饮酒,而且李兄还未说明来意!”秦越没有接过酒壶,反而直接问道。
“一樽美酒望天赏月,如此美事,何必去想那些烦心事呢?”李逆轻轻打开酒壶,轻饮一杯。
“可事情不解决,过了些时日,怕是会更加烦心!”秦越说道,“我是个怕烦心的人,李兄还是不要让我更烦心的好!”
“侠义盟要和丐帮决战了吗?”李逆说了句不相干的话语。
“这不是侠义盟可以决定的,决定权在于丐帮!”秦越却也不相干的答道。
“若是丐帮要火攻孟津呢?”李逆突然说了句让秦越颤抖的话。
“怎敢?”两个字说出口,秦越声音却是颤抖起来,他颤抖起来的声音很奇怪,没了一点男儿的低沉,反而多了一丝清脆。
“如何不敢?”李逆笑道,“一个刚刚失去儿子的老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除非他想成为武林公敌!”秦越终于恢复了一丝神采,然后说道,只是声音还是很急切,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丐帮近年的事,还和武林做对的少吗?”李逆笑道,“秦兄大可不必以常人的态度看事情了,这江湖已不是当初的江湖了!”
“江湖早已不是当初的江湖,可丐帮还是那个丐帮!”秦越心中似乎有什么在燃烧,他激动道。
“我李逆都不是当初的李逆了,你告诉我丐帮还是当初的丐帮!”李逆似乎面带不屑,然后又道:“秦兄是个现实的人,想必不会认不清这点吧!”
秦越终于沉默了,将近两刻钟,他方才再次说道:“你为何要告诉我?”
李逆看了眼秦越,轻声道:“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真话就是我看不惯丐帮,想要帮助侠义盟;假话则是我欣赏秦兄,认定了秦兄这个好兄弟了!”李逆笑着说道。
“李兄是在开玩笑?”秦越轻声说道。
李逆并未答话,反而将目光看向秦越,似乎在说道:“你觉得呢?”
秦越看着李逆的神情,终于叹声道:“好吧,愿不愿意说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但是李兄今天的告知之恩,秦越必将牢记!”
看着秦越想要离去的神情,李逆却是出声道:“你觉得你现在去说,会有人听你的?”
此话出口,却是让秦越停在一边,片刻之后终于苦笑一声道:“李兄却将什么都看穿了!”
李逆不置可否,却是静静躺下,看着天边的明月,再次饮了一口老酒,颇为潇洒地说道:“世事如此,有时候尽力便可,想太多也是无用,不如当一个纯粹的看客!”
听着李逆一番言语,秦越却是叹道:“李兄孤身一人,不比我等有着一亩三分地的人,若我也像李兄一般,自然可以快意潇洒人生,浪迹天涯了!”
“不必羡慕我,人人皆有苦楚,我也一样!”李逆轻身站了起来,止住了秦越的话语,然后说道:“话已带到,是去是留,如何行事尽都是秦兄的事情了,在下告辞!”
李逆说完这句话,却是闪身消失在了夜空中。
“无论如何,我都要尽力而为!”秦越面上露出一抹坚定之色,然后握紧拳头道。
李逆回到洛阳城中之时,已是第二天早晨了,带了些早上的吃食,李逆径直走到院子中,看着刚刚起身的易居行,他轻手道:“易大哥,我带了些吃食回来,吃了再练吧!”
易居行点了点头,几步过来接过吃食,然后问道:“李兄弟,你这两天跑哪去了?”
李逆闻此,简单地答道:“去侠义盟找了找昔日的故人,说了些事宜,有在外面打探了些消息,才回来!”
易居行想了想,却是问道:“李兄弟,那易经锻骨篇的真气劲力颇为阴柔,怕是和降龙掌法有冲突啊?”
李逆闻此却是一笑道:“怎会如此,易经锻骨篇修炼出来的真气,看似阴柔,实则连绵不断,悠长无比,和降龙掌法的至阳至刚刚好相辅相成,达到刚柔并济的境界!”
“可是二者一刚一柔,该如何理清脉络呢?”易居行叹息道。
“这就要靠易大哥的悟性了!”李逆一笑道,随即看了看远处的大缸,细细思绪片刻,方才道:“缸中的水也是至柔之物,但是他的刚强却又无物可比,这其中的道理,或许有共通之处!”
说完这些,李逆便快步回去练功了,眼下他境界不过先天,就算招式感悟再深,面对那些归元碎虚的强者,也只是被宰割的份。
易居行却是站在院中,静静体悟着李逆刚才说的话。
“至柔之物,却可刚强无比!”易居行自言自语道,说着却把手中的包子,慢慢推将起来,手中真气慢慢运转,却是似乎形成了一个循环,将包子来回拖住,不断变换。
随着劲力一松,包子却突然落下,看着地上的包子碎屑,易居行却是苦恼道:“看来这刚柔之道,前路漫漫啊!”
洛阳城中的李逆和易居行,自然是每日里练习武艺,偶尔去潇湘阁拿些情报,日子倒也过得寻常。
远在孟津的秦越却是不自在起来了,自从李逆告知火攻一策之后,他第二天便在众人之中提出来了,但是却得不到一人赞同。
老者虽然沉思片刻,却还是不信丐帮会冒着江湖之大不为,做出这种丧失威信的事情,对此也就不置与否了。
秦越虽然焦急,却也没有办法,只好想些别的办法。
几日下来,他却也在孟津附近收拢了数十条大船,全都将之开到孟津之外,一处隐蔽的渡口停放。
其余众人,更是对秦越讥讽异常,觉得他胆小如鼠,更加不屑他的为人!
秦越见此,却是全不在意,只是默默进行着自己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