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尘悦坠落水底,浑身剧痛,她挣扎着从水里站起来,控制不住的颤抖双手疼得无半点知觉,连腿也好像被千万根钢钉给死死扎了进去,周尘悦感到心口的那股绞痛正在消退,那种恐怖的灼烧感也渐渐从她的血管里消散,只留下了满身的酸痛、无力。
周尘悦感觉自己再难控制自己的身体,满身赤焰水,从那池子里如血淋淋的妖怪一般爬了出来,她先在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趴在地上,一半的身子在赤焰水里,另一半攀在地面,狼狈至极。
她趴在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只是向着门口会了一下手,而跟本没有力气从赤焰池里爬出来。
而今魏长碑和江河年同坐在院内,香茗在旁。
“老魏啊,你说这留姓殿里,魂飞魄散的可能有多大啊?”江河年给魏长碑倒了杯茶。
“不清楚,这留姓殿中去姓就是将魂魄的一部分给硬生生的抽出来,稍有不慎,便是魂飞魄。”魏长碑不禁回想起了当时他从赤焰池中爬出来,好像魂丢了一样,当时他可谓是半死不活,死死的撑着爬向了门口,就只是从池子到门口的距离,当爬了一半就已经撑不住了,幸亏当时江河年硬闯进来,将他带出去,不然他就要在那留姓殿中一命呜呼了。
魏长碑突然觉得手中的茶也无味了,江河年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不想了,她也是个神魂,定不会出事,再说了,我这个老头子都这个岁数了,那些孩子还年轻,身板好,别把我急坏了咯。”他起身拍了拍衣服,便转身离开了:“老魏,我先走了,那茶你慢慢喝吧,等丫头回来,就昭告天下,我江老儿·有徒弟了!”
周尘悦如今正用着全身力气爬出赤焰池,趴在地上,浑身的衣服都染红了,好似沾满血的女水鬼,血淋淋地趴在地上,往前一点一点的挪动身子,全身上下一片湿冷,倒也像魏长碑当年一般可谓是命悬一线。
“你……大……爷的,不是说……不痛的吗?”周尘悦咬着牙用她最后的力气狠狠地骂着。
这门怎么这么远啊!
“开……门啊!开……门……”周尘悦用尽力气喊着。却无人应答。
这门正对着西边,周尘悦爬一步,停良久,不知不觉间这黄昏透过了银杏林在这门缝中透露出了些许金黄,照亮了许多,可更是阴凉。
周尘悦感觉全身上下都要冻住了,从那池子出来,就好似冰火两重天,上一刻还觉得灼热得刺痛,而一出池子便是冰冷的刺骨严寒,她每停留一秒便是更恐怖的冰冷,便冷得僵硬,身体的感官已经失去过半,她的麻木的往门的方向爬去,她不打算丧命,
她身上的赤焰水渐渐的结了冰,连呼出的气都已如冰霜般寒冷,脸上也浮起了寒霜,当指间触碰到了门槛时,周尘悦长叹一口气:“你大……爷,终于……到了。”
曾照凉暖着酒,旁边的黄霸王嗅着那温着的酒,往上够着想舔一口,曾照凉轻轻敲了敲这黄霸王的脑袋:“吃吃吃,就知道吃。给你你会喝吗?”曾照凉给黄霸王倒了半杯酒,弯腰放在地上,黄霸王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回味过来,立马拖着舌头狂跑起来,不一会儿就趴在地上一抽一抽地打着喷嚏。
黄霸王忽然向留姓殿狂叫起来,辞云转身向那里看去,留姓殿的门吱吖一声开了,周尘悦的一只手将门推开,探出头来,周尘悦将门一打开,便觉得一股暖风袭来,浑身的冰凉也缓和许多。
终于出来了,回去得好好的说说魏老!
辞云喝了一口温酒,向周尘悦的方向一瞥,黄霸王跑过去,周尘悦扶着霸王试着站起来,可浑身僵硬,撑不住自己,缓了好久才堪堪站住脚,周尘悦扶着黄霸王往曾照凉那边走去,曾照凉看着周尘悦一脸虚弱,笑了笑:“哟!丫头,不错嘛,这能从留姓殿里走回来的你是第一人啊!”
曾照凉笑着,之前是小看了这丫头啊!
他将温好的酒递给周尘悦喝了,周尘悦瞬间感觉自己好了许多。
“坐下吧。”辞云也没有多看周尘悦。
曾照凉拄着拐杖笑着朝丫头说:“老夫我守着这神殿年头也久了,偏殿中也有许多如此残忍的,这每一个能来着的都是绝顶的高手和好苗子。那些人从这里出去后,阴间都要震三震,厉害的都能把阴间乱上一番。”
“今日看你普普通通,本以为不能从留姓殿里出来了,但能从留姓殿里稳稳当当出来的可只有你这一个人啊!”
周尘悦扯着嘴角笑了笑,问这曾照凉要了身干净衣裳,便不再应声,待到能够动弹自如了,便找了个房间换了衣裳,歇息了一日,与辞云回了梧桐铺。
魏长碑看周尘悦今日还能站着回来,心中甚是欢喜,待她成长起来,阴间将是无人能敌啊!
看天色已晚,周尘悦也不好再上山,便打算留宿在兵铺之中:“魏老,今日天色已晚,我也不好再上山,今日就麻烦了。”
魏长碑看了看自己的徒儿,见他没有反应:“行吧,我去给你收拾一下。”
魏长碑刚刚转身,就听见辞云在身后轻咳一声:“不用麻烦了,周尘悦今日便在将军府歇息吧。”
魏长碑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徒儿,挑了一挑眉心想:你小子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
“老夫我突然想起来这兵铺里也没什么空房间了,要不丫头你就先去将军府那里歇息吧。”
“可我今日明明看到有空房间的啊,就在那边……”周尘悦正想往今天看到的空厢房那里走去。
魏老一下子拦住她:“那间屋子老夫今日已经用来放兵器了,现在也不好去搬弄了,而且老夫也要歇息了,也是实在累了,丫头,你就先去将军府住一晚吧,好吧?”
说着,魏长碑就将他俩给赶了出去,周尘悦还想说些什么,魏长碑就就说今日已经乏了,便将门一下子给关了。
周尘悦也没有法子,今日去姓过后,她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实在是想找个地方歇息,看了眼辞云,无奈叹气:“将军,麻烦了。”
辞云眉眼笑意一闪而过,恢复了冷漠的常态:“走吧,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