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尘悦自胸腔内有一股灼热往全身蔓延,可自身却像覆盖了万年寒冰一般,似浑身如一股火苗在万年寒冰的侵略中四处掠夺,周尘悦嘴唇咬得发白,双手死死握拳,半点气都不能多出。
辞云往周尘悦攥紧的拳头一瞧见那白玉扳指不见了,便往旁边的书桌上一看,一圆润剔透的白玉扳指静静地躺在那,将其取来给周尘悦戴在手上:“此物可缓解你身上的疼痛,以后便不可再摘下。”
不得不说,这白玉扳指一戴上,周尘悦胸腔中那难以控制的滚烫灼热顿时减少了几分。
“试着平复呼吸,将体内的寒冰和赤焰融合,你神门已开开,虽未修行,但这可算做一小劫,你若失败,那魂魄定是再难修复。”辞云冰冷的声音倒是在在此刻给了周尘悦一分安定。
可此时的她处于巨大的痛苦,且完全不知该如何将体内的赤焰和寒冰融合,这神门一说她倒是了解过,在司风楼中的书阁中读到过,这阴间有资质之人都有额间一道神门,而这神门是要有了一定的机遇才能打开,或是富贵人家将将小孩送到那高门之中,到了一定的年龄便可开神门,那些运气不好的,可是一辈子也不会有这机会,有人好不容易开了神门,一旦犯下大罪,便会毁掉神门贬去人间无止修的的轮回。
可她从未学过这东西,如今一下子让她用此来救命,玩儿呢!
周尘悦面色惨白,感觉自身离支离破碎也不远了,只能试着调动眉间的胸腹的一股力量,看是否能融合这体内的赤焰和寒冰,然而毫无用处,这要她该怎么办!
忽然她感到手上有了一种温度,十分暖和,流入他的筋脉,流过之处,学业中的滚烫和肌肤的寒冷渐渐地结合起来,成了一股暖流。
周尘悦抬眼一看,辞云正握着她的手腕,眉头紧蹙,这股暖流便是从他手中传来,辞云的脸色渐渐地变了,眼神中多了几分凝重。
就这样保持着,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周尘悦身上的赤焰寒冰已经贱贱的地融合了,周尘悦感觉身上疼痛一缓,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后,感觉身体再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辞云坐在床旁,面色发白,握着周尘悦那只手指尖咦微微泛白,辞云头忽而低了下去,猝不及防地倒在了床头。
第二日周尘悦一睁开眼,就看见辞云静静地躺在床上,眉间忧虑依旧,双唇紧闭,看起来神情略微痛苦,可依旧是一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更是令人羡慕,一呼一吸都透露一股无情冷酷,青丝随意地披洒在枕边耳旁,潇洒不羁,着宛若一尊神。
周尘悦正想从床上下来,却发现辞云的手还紧握着周尘悦的手腕,周尘悦试着挣脱,发现这人的手紧紧握着压根收不回来,周尘悦便抬手拍了拍辞云的脸:“将军,将军?”
辞云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睫毛微颤,就静静地看着周尘悦:“怎么了?”
“我还有事,需回山去,请将军放手。”周尘悦看见他一副反应迟钝的样子,正准备起身。
辞云依旧雾眼朦胧,两只眼睛有些恍惚地看着周尘悦,手却没有放开,两眼巴巴的望着她:“昨晚我帮你将体内的赤焰寒冰都融合了,伤了元气,如今难受得很,我好心帮你,你还凶我!”
周尘悦半信半疑,整个脸上写着不信两个大字。
“真的!我不骗你,我昨晚还因为伤势过重晕倒了,还没休息好就被你叫起来。”辞云低着头不看周尘悦,默默地将手放开,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眼中都有些泪光,还嘟着嘴叫嚣着委屈。
周尘悦表情逐渐疑惑。
将军这是昨晚帮她时脑子不小心坏掉了?定是闲的没事干!
“将军,别玩儿了,起来!”起身下了床,将鞋穿好,急急忙忙地到屏风后换了衣服,在出来时看到辞云依旧委屈巴巴地靠在床上,眼神耷拉着着周尘悦。
周尘悦无奈的看着他:“将军,多谢您昨晚帮忙,我今日需得上山,回禀师父,不再叨扰了。”周尘悦给辞云拱手谢礼,便转身就走。
“站住。你以为这将军府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辞云有些恼怒,“本将军昨晚可算是救了你半条命,今日你便如此对我?”
“将军府下人众多,若将军实在是无法起身,我便将管清叫来。”周尘悦看着这将军顽童模样,简直和魏长碑江河年两人犯浑是模样不差分毫。
“管清今日不再府内。”辞云歪着头看着她。
“是吗?”周尘悦往门外一看,正好看着管清从府外进来,便招呼着叫他往这边来。
管清进屋向辞云行了礼:“将军。您若不适,那属下便派两个小厮来照看。”
“你今日是没事干吗?管清。”辞云一眼也不看管清,言语却越发冰冷。
管清抬头一看辞云的眼神一直盯着周尘悦,便立刻点头道:“属下今日还有要事在身,府中大夫立马就来,属下先告退了。”便转身出了房门。
随后大夫立马赶来:“将军,听闻您昨夜受伤,老夫立马赶来,烦请将军给老夫把把脉。”
辞云将手给那大夫递了过去,那大夫把了许久,辞云清冷的声音问道:“好了吗?”
那大夫看了眼将军,望见将军神色淡漠,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和威慑吓得那大夫直冒冷汗,急急忙忙地放下手:“将军您昨夜元气大伤,近日应好好修养,身边不得离人照料。”说罢留下些药便后怕地离开了。
辞云长叹一口气:“哎——如今世事炎凉,人心不善啊!”
周尘悦本来都想转身离开了,看到他这一叫唤,确实觉得不妥,毕竟是那种疼痛也是常人难以承受,昨日帮她定已是伤了元气,如今自己一走了之,倒也是有些过分了。
看着辞云那小媳妇受了委屈的模样,无奈叹气,她认!
周尘悦走到床边,将辞云被褥上的褶子收拾好:“将军,你有什么吩咐就尽管说。”等管清回来她就走。
周尘悦在照顾辞云期间,也多次往外张望,一个下人都未看到,整个将军府倒是冷清:“将军,你们府中丫鬟小厮都去哪了?”
辞云将脸往墙里面一转,也不回话,像是在埋怨周尘悦刚刚撒手不管的行为。
周尘悦也没多问,也静静地坐着给倒自己了杯水喝,辞云转头看向周尘悦,望着周尘悦手中杯盏,发丝散在肩上,眼睛望了望周尘悦,又看了看那水杯。
周尘悦瞬间明白了,可这杯中茶水已凉,倒也不能给他喝,拍拍衣服起身:“将军,府上的厨房在哪?”
辞云又将头转过去了,拒绝回答她。
周尘悦觉得这人有点欠打啊!但还是提着茶壶出了门,在府中找了半天才遇到两个个在后院扫地的小厮,看着干干净净,跑去让他们做一壶热茶送到东边的厢房去,再派两个人去那里伺候将军。
那些小厮面带疑惑,但还是放下手中工作,接过了那茶壶:“小的立马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