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和王夫人相谈甚欢,见天色逐渐暗淡下来,也就告辞了。
周尘悦听得也差不多了,大概把握了这烟阳城最近将会发生的事,情势也都暗暗记在心中。
将军府门前停了两辆马车张夫人向后面的马车一招手让它跟上,便和王夫人上了前面的那辆车,两人相对坐着,那张夫人先开了口:“晚婷,今早我们会了好多的太太,都没打探清楚江老徒弟的的身份,又来了一趟将军府,依旧什么都没打听到,真是白跑了一趟。”
“也不算白跑,那将军身后的丫鬟看到了吗?”王夫人看了眼马夫,将帘子放下,“那丫头一定有些来头。”
“这么想想,还真是。”张太太也反应过来,将军从不招丫鬟,那姑娘说话也不似平常丫鬟唯唯诺诺,看着倒是有几分英气。”
王夫人见张太太点了点头,摸着手上的玉镯子思考着:“那姑娘说是管清大人带回来的,虽然有理,但是能够未经将军允许擅自回答我们,那定是有些身份就算她是近日才来,不懂将军府的规矩,也应该和小厮们退到亭子外,作夜马上的人,应该就是她了。”
“那这不是……”张太太一脸惊喜,将帘子一撩,对前面驾马的车夫说道:“先不随王夫人会蒋府了,快去今曰楼!”
周尘悦看到两位夫人出了大门,长舒一口气。
“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吧。”辞云令小厮又换了道茶,让周尘悦坐下。
面前的丫头伸腰叹气,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放下杯盏,撇了撇嘴,这茶还是苦了些:“接下来有的忙了,这莫家长孙空玉娶妻,这整个烟阳城都得给莫远承面子,再加上江老也要去,场面定是宏大,以江老的性子,那日可能真会带我去,到时候就就麻烦了。”
“将军,你说这天色怎么就暗了呢?”周尘悦看着天空落下黑幕,有些无奈,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辞云。
“这不也是没办法,时间不等人啊——”辞云也摇头皱了皱眉,嘴角的笑意再也难掩。
周尘悦瞪了他一眼:“走了。”转身回了东厢房。
管清看周尘悦没了身影,立马上前:“将军,昨晚吾魔界五皇子白祜也在。”
辞云好像得毫不意外,反而轻笑:“就他,笑话。下去吧。”
管清退出了亭子,没一会儿就又回来了,放了好几个药罐子:“将军,这是周姑娘给您拿的,让属下给您送过来,既然将军是……那这药还留着吗?”
“把药送回去。”辞云一脸严肃。
“是。”
周尘悦正正静坐在桌旁摩挲着书面,打算着近日烟阳城内的大事,管清敲门而入,将药罐还了回来:“将军吩咐让我把药罐还回来,就不打扰了。”
周尘悦点头,没多管,等管清出去后依旧想着师父是否会真的带她去莫家长孙的婚宴,如果真要这样,那按照张夫人说的时间,那也快了。
突然门又被敲响了:“进来吧,还有什么事吗管清?”
周尘悦听身后没有应答,便转身一看,辞云正只身站在门口背着手笑着望她,深蓝色的袍角鎏金,莲花玉佩垂于腰旁,几缕碎发飘在耳旁,夜中月华披身,眼中星河璀璨,眉间是看轻世事一切的不屑,嘴角笑意是如夏日阳光般热烈,少年意气风发。
辞云在周尘悦注视中跨进了门:“我的药还在这,病还没好,哪能断药啊?”
“这儿没茶水了,将军请回吧。”周尘悦起身准备请他出去。
辞云将门一关,一阵风起,房中的灯灭了,只有月光透过窗纸留下了些许的光。
周尘悦感觉自己后腰突然被挽住,猝不及防地倒在了床上,耳后传来一股热气:“歇息了,别说话。”
周尘悦还想爬起来,辞云你又略带疲倦地说:“我受得是内伤,需要静养。”
“将军,你这不是还没吃药吗?起来吃了再睡。”周尘悦边挣扎边假笑。
“明日再吃也不迟。”辞云闭上了眼。
周尘悦爬了起来,跳下了床,在黑暗中摸索着点燃了灯,看着辞云在床上耍赖的模样,摇头叹气真是阴魂不散!
熄了灯,出门找管清去要了间空房歇息了。
第二日周尘悦起来得很早,天蒙蒙亮便告辞了,从芳灯街绕小道上了夏境山,见山门开着,立马进去了,见江河年正用竹竿在浴池里捣鼓着,一见周尘悦回来立马放下竹竿,坐在石棋莲花桌上转头装地像没看到周尘悦一样。
“江老,我回来了,你怎么了?”周尘悦看他一股无名火。
“你这两日哪去了?”江河年有些严肃,“要不是魏老头和我说你安然出来了,我一个老头怕是要担心死!”
“我这不是看当时天色晚了不好上山嘛?”周尘悦赶紧给江老剥了个橘子递过去。
“天色晚了就罢了,你怎么还呆了一天两日?你现在还没有个身份,那些饭店客栈就先少去,你还停了两日,你胆子倒是大。”江河年将那橘子一口吞了下去,依旧念叨着。
“我没出去住,你放心吧。”周尘悦有手上不闲地剥橘子。
“你没出去住?你不会是辞云那小子那去了吧!”江河年转头看着她,满脸的惊讶,“那小子你可不能信啊,他欺负你了吗?”江河年实在担心那小子将周尘悦给骗你走了,简直和魏长碑一样老奸巨猾,不得不防!这魏长碑还敢骗他说丫头去了驿站,等那日有空了得好好报复回去!
“那小子老奸巨猾,你可不能信了他。”江河年快气得吹胡子了。
“你放心吧,就他,笑话!”江河年正想接过周尘悦手中的橘子就看见周尘悦将那橘子一下扔进了自己的嘴。
江河年揣着手哼了一声:“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