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妍和周尘悦找了地方歇了脚,周尘悦问道:“那人谁啊,你怎么这么怕他?”
“稍露老爷是烟阳城里最大的商贩,鸣皓是他长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可偏偏是个只喜欢读书的呆子。”初妍喘了口气,看见周尘悦以为鸣皓是她的仇家,立马解释道,“其实我俩关系挺好,从小一起长大,可我娘什么都听他的,这次见我喝酒,定是要与我娘说,那我不得躲着他!”
“害,我以为什么人呢?”周尘悦拍了拍衣裳的褶子,“现在咱们去哪啊?”
“我得回去了,昨日的事看现在这个时辰也应该传到我娘耳朵里了,我回去撒撒娇,先让她消消气。”初妍与周尘悦道别,“咱今晚卜堂见!”
周尘悦摸了摸腰间的的钱袋,里面余钱甚多,正想再去逍遥,毕竟来了阴间这么久,昨夜还是第一次逛,那可不是要多逍遥。
周心悦逛了半日,刚从饭馆里出来,一转身,就看见管清站在她身后:“姑娘,将军请你回去。”周尘悦点点头,与管清去了莫府给辞云准备的别院。
这别院精致,一草一木别有韵味,随着鹅卵石今日主厅,管清便没没跟来,只见辞云翘腿坐着,眼神冰冷,眼眸垂看着手中的杯盏,仿若冰山,听见周尘悦推门而入,眼中立马多出一份笑意,抬眼看着周尘悦:“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娘子你忘了我这个相公呢?”
“还你,剩下的改日再说。”周尘悦不打算理他的调戏,只将腰间的钱袋递给辞云,见他不接,就放在了桌上。“怎么样,玩得可还好?”
“不错。”周尘悦熟练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此时魏老和江老正坐着晒太阳:“昨晚丫头一晚没回来,你说是不是又在辞云小子那里?”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她师父,又不是跟班。再说,你不是不管他俩吗?”魏长碑嘲笑地看了他一眼。
周尘悦昨日实在没有睡好,找了个房间休息了。
时辰已到,周尘悦跟着马车去了,到了一个红色的宫殿,前面停着很多的马车,随着人流进了殿堂,中间十六根金柱,纹着锦鲤祥云,再往里走,便是个庞大露天的八角河池,地板之下一米便是水流,整个殿堂都建在湖水之上,可容纳千人之多,湖中间放着一块极大的赤色石块,上面刻着铭文,四边连着只容两人的石阶,河池里尽是锦鲤,赤色与金色居多,中有荷花莲叶,稀疏分部其中,那些鲤鱼游来游去,时不时游进宫殿地砖之下的不可见出,再往四周望去,红墙上装饰着些鲤鱼饰品。
众人皆围着八角池坐下,周尘悦坐在二层红楼上,向下望着众人,两位新人也换了身喜服而来,空玉的喜服比昨日暗沉,显得他更加成熟,琼容也不再凤冠披霞,只是一身暗红长裙,轻盈自在,比昨日的厚重多了几分灵动,五官精致,长发金钗,亭亭玉立,大气婉约,脸上还有几分娇羞神色。
空玉领着琼容走向湖心的的赤石缓缓走去,到了那石头面前,两人将手放上,湖底的鱼一下子涌上来,金红的鲤鱼充斥在湖面,鱼尾摆动着水波,不知为何,空玉望着琼容的眼神满是疼惜,而一滴泪珠也从琼容眼中缓缓流下,二人手印留在了石上,渐渐消失了,消失的那一刻,湖面的锦鲤也纷纷散去,这就算是完工了。
客人们嬉闹着出了卜堂,周尘悦出来,就见初妍那抹黄色的身影正在人群中雀跃地向她招手,立马穿过人群来找她:“走,上我马车,咱们慢慢聊。”
“他们两个怎么回事?”周尘悦问初妍空玉两人在湖上的表现。
“卜堂的赤石,可以预测未来,看见他们的祸福,可这看到的东西,是绝不能说出去的。”初妍顺手将马车上的糕点递给周尘悦。
客人们又去往了莫府,那里已经准备了晚宴,初妍和周尘悦撩下帘子,迎面就是园玉两人,初妍哼唧一声:“晦气。”
佳怡看着她俩牙痒痒,园玉倒是沉得住气,昂首拉着佳怡走了,待众人到齐,辞云才迈进莫府。
周尘悦与初妍同还未入座,就见那园玉与佳怡娇柔地走来,园玉面上带笑,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看着十分友好:“初妍,咱们坐一桌吧。”便想拉着初妍一起走去。
初妍看见她这番模样,也不知道要搞什么幺蛾子,一把挣脱开手,只见园玉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幸好绿水看看拉住,见园玉倒下,十分愤怒:“初妍!你什么意思!小姐,快起来。”
再抬头,园玉已是泪眼汪汪,一副委屈的模样,惹人垂怜,佳怡也瞪着初妍与周尘悦两人,绿水毫不顾忌的大骂起来:“初妍,你怎么可以这样!昨日你在贵风楼对我家小姐做那般下等之事,我家小姐哭了一夜!今日我家小姐不计较,好意邀你同坐,你却如此对她!”
佳怡也在一旁扶着园玉,眼睛盯着初妍与周尘悦二人,好似将她们吃了一般,见着周尘悦那副看戏的样子,气从心来:“筱墨,你也别想走,昨日就是你将腰牌放在我们身上!”
许多人都出来围观,昨日在场的小姐也都为园玉报不平:“就是,昨日园玉让佳怡诚心和好,她们却趁乱捉弄,真是不领情!”
“明明是你们先在我们茶里放药,如今却反过来污蔑,还装成这般可怜,好意思吗?”
“明明是你们在我茶里放了迷药……我们诚心邀你,毫无防范……你却这般对我们……”园玉哭的越发可怜,泣不成声,佳怡忿忿不平地指着初妍:“你武功已上落羽,给我们下药还不是轻轻松松!”
“你刚刚叫我什么?”周尘悦微微皱眉。
“别在这儿装糊涂,昨日我们都看见你了!”绿水扶着园玉起来。
“筱墨,你别介意,丫鬟不懂事,别往心里去。”园玉柔柔弱弱地向周尘悦点头,看着善解人意。
“江家二小姐心地善良,被如此折腾,却还能替他人找想,不愧是大家闺秀。”旁边有些丫鬟也暗暗赞叹,这话传到这些客人耳中,心里也自然偏向了园玉。
“筱墨?谁告诉你我名叫筱墨?”周尘悦抿嘴一笑,“连我的名字都为曾弄清,就敢造谣,分明就是逮着初妍不放,平日里你们与初妍不和,今日就找理由安个罪名在她身上——”
“你别胡说!你不叫筱墨又叫什么?”佳怡愤怒地指着周尘悦。
“在下尘悦,只听初妍说起过二位小姐,却从未见过。”周尘悦朝二人一笑,“而今你二人又编此番言语污蔑初妍,居心何在,不用细想便知。”
“你现在随意编出个名字就能撇清关系!”佳怡据理力争,众人也皆不相信,毕竟这初妍的调皮在烟阳城内出了名,又加上这些不与之相好的小姐添油加醋,风向自然一边倒。
“她确实名叫尘悦,我可以作证。”一道声音从周尘悦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