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人声鼎沸。
小二来来回回地跑,周尘悦招呼小二来壶茶,便找了二楼的位置坐着,果然,一个人逛街也挺累。
“好!好!”
“好!”
楼下传来阵阵叫好,原来是一位白衣说书人立于台上,手持折扇,口若悬河。
“今天咱们讲讲那战神辞云,又称归夜将,那可是征战四方,平定大大小小无数战乱的战神啊!他的战绩可是数都数不过来,而今天讲的正式最不可思议的那烟阳之战——”
“想当年冯鲤将军走后,向着阴间的天界大将周将军也不知所踪,而那五界之乱,令阴间血流成河,阎王重伤,再无人能撑起这守护阴间的重担啊!”
周尘悦刚喝了口茶,就被吸引了过去,本来没什么兴趣,但听讲的是辞云,听听又无妨。
“阴间百姓一千年等待——英雄豪杰并出!将军府里出了位少年——”
“只见他剑眉星目,一身红衣,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进军成将,统领八万阴兵!可谓天才少年!”
“三千年啊,魔界元气大涨,死不悔改,再次进犯。”
“那日,魔界出兵三十万,多少将领战士浴血奋战魂飞魄散!多少城池失守难退!又有多少人颠沛流离!魔界军队走过之地,血流成河,寸草不生!”
“当夜,十万魔军攻入烟阳城内,那少年带着八万阴兵死守烟阳,两军交战,厮杀震天,兵器银光咄咄逼人,枪戟碰撞的声音闹乱了烟阳,战鼓不停,锐器插入将士身体的声音伴着尖叫预示着魂飞魄散,再无归期——”
“魔界统帅一声令下要取了辞云的脑袋,下令取他首级者,升官进爵,封赏千金!”
那说书人将折扇一收指着前方,好像前方便是他恨之入骨之人,可见当时魔界的人有多恨辞云将军。
“辞云被团团围住,他一剑杵地,鲜血顺着那泛着银光的剑上缓缓留下,流落于地,滴滴诛心。”
“可他竟然选择放弃手中银剑,剑落,那清脆的落地声,蔓延着整个城池的绝望,黑夜压抑。”
那白衣说书人紧皱眉头又摇头,好似无奈又绝望。
“忽而——辞云一跃而起,脚踩星河。”
“再转身,一道黑影已立于酒楼顶端,他手持血红的战旗,旗上清清楚楚印着一个帅字,那人一看,竟是辞云将军!”
“他手持战旗,衣襟随风飘动,猎猎生风,从最高处俯瞰这着血流成河的烟阳,一身黑袍被血浸透,暗红色宛如黑夜游龙环绕着他,辞云将军一把将战旗高举,朝着那魔君统帅指去:“本将军不以剑比——取我首级者!!!我将军府——再送黄金千万!’王者气息展露无遗,好生霸道!”
“听此一言,魔军统帅震怒:‘小子!你此番羞辱我军,我定要你碎尸万段!’他们那些暴徒那受得了那般侮辱,无数魔兵纷纷朝着酒楼涌去,黑夜中,那辞云将军一挥战旗,对着四面八方的袭击丝毫没有畏惧。”
“只见战旗挥舞,他脸上溅血,无数魔兵死在了他的旗下,可谓凶残至极,最终将那魔兵斩杀殆尽,在魔军眼里,就是活脱脱的恶魔啊!”
“再之后魔军统帅和为数不多的魔兵也被逮捕,只有一人放走去通知魔界,他们战败的消息,这消息,魔君听着实在是刺耳啊!哈哈哈——”
“让他们攻打烟阳!自作自受!”
“就是!自作自受!”
“对嘛,还敢跟辞云将军对着干,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下面的人纷纷嘲笑魔界的无知。
白衣说书人满意的看着下面人的表现,又小心翼翼的看了楼上的百叶间一眼,正了正身子,让听客安静些。
而这一幕,周尘悦尽收眼底,她不禁也往那楼上看了看。
“而天快明之时,倾盆大雨,那雨疯狂地下啊,打在辞云将军身上,他满身是伤,箭插肩头,浑身是血,一身黑衣被划破好几十道,还滴着些血,周围散落着无数残留着血迹的银箭的兵刀,可想而知,多少魔兵死在他的旗下。”
“大雨滂沱,简直令人难以呼吸。那雨冲刷着烟阳城,这城内满是鲜血,雨水冲刷着血红色的街道,辞云将军依旧站在那酒楼之上,看着这场大雨,雨水沿着砖瓦将辞云将军身上的血迹冲掉,那面战旗也浸透了血迹,但无论如何,那血迹始终残留在那暗红的旗面上。”
“从此阴间便有了——烟阳城内,血战一夜,夜挑八千,一人一城,万军尽退的说法。”
只见那说书人一只二楼窗外,窗外就可见那最高酒楼上,那面战旗还迎风飘扬,好似镇住了偌大的烟阳城。
“那面战旗就从此镇守我们烟阳城外,那面旗可以说是烟阳城,甚至是阴间的荣耀,只要那战旗旗还在,这烟阳就决不失守!”
“好一个英雄出少年啊!”
“好!好!”
“辞云将军可真是厉害啊,厉害!”
楼下楼上一片叫好声,打赏的也不计其数。
原来那面旗这么重要啊——
周尘悦看着那些人激动的神情,怪不得叫归夜将,这辞云的能耐可不一般的大啊!
“姑娘,有人找你。”小二跑来指了指三楼的雅间便想离开。
周尘悦望了望雅间,自己在这城里可不认识几个人,谁会找她:“小二,那人是谁啊?你是不是找错了?”
“不会,那位客官就是叫你呢,说是把带着白玉扳指的那个姑娘带上去。我找了半天才看到你手上戴着白玉扳指。”
“行。”刚刚那说书的有意往那边看,而今这里面的人要见她,反正辞云的扳指能保她,见见那人又何妨。
不知不觉间,周尘悦都没有意识到她对辞云越发信任了。
周尘悦让小二把东西看着,便起身上楼去了,她敲了敲那百叶间的门,一个身穿淡蓝色服饰的男子将门打开:“周姑娘请进。”
这人怎么知道她名字的?
周尘悦迈进房内,将帘拉开,向里面一瞧,正是辞云!
“这不是将军吗?”周尘悦戏谑挑眉一笑。
辞云看了一眼管清:“你先出去。”
管清识相地将门一关,出去了。
周尘悦这下明白了,辞云这是昨日将那战旗送她后,她不明白,随口说了句嫌弃的话,所以今日让她自己来听听这旗的来历,好将面子扳回来,好生幼稚!
辞云看着周尘悦恍然大悟的样子,有些得意地笑着:“如何,那面旗送你,值当吧!”
“值当,可有什么用呢?”
辞云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看这周尘悦手上的扳指:“你想去看看卜堂的鲤鱼吗?”
“什么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