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拉蕾消失之后,血灵珠的力量源源不断的传送到了迪科索身上,他一个纵身,回到了妮莎身边。
“迪科索你要小心,这不是傀儡术......”妮莎
迪科索点了点头,漂浮在他身边的血灵珠与他融合在了一起。
布拉瓦基夫人静静的站在他们的对面,她合上了自己的双手。她在思考拉蕾消逝之前的那句话,她很清楚拉蕾这样的凡人是不可能知道上古之阵,约书亚之阵是在上百万年前诅咒之神芩瑟所创下的阵法,她用自己的鲜血创造出了血族之祖约书亚,而十巫祖之母,是二代血族阿莲和当年的亚种人之王育所诞,当年将她肉身损毁的血族们是以阿黛斯与迪诺为首的三代血族和他们的子女十三血宿,当年幸得姐姐未雨绸缪所下的灵魂咒术,她的灵魂才不至于被泯灭,布拉瓦基叹了口气,当年母亲被父亲发现身份之后,父亲曾下令追杀母亲,就是在那时,她曾见过母亲使用过这种阵法,布拉瓦基夫人叹了一口气,她很清楚的看到了光芒退散后的血灵珠之中,有什么别的东西逃逸出来了。
“妮莎、迪科索,你们可看清楚了刚刚那凡人使用的法阵?”
迪科索向前一步,仿佛是在害怕布拉瓦基夫人使出什么阴招。
妮莎伸出手臂,将迪科索拦了下来,她的眼中透露出了一丝疑惑“米西迪阁下,在下愚钝,不曾知晓。”
布拉瓦基夫人轻笑一声“说起来你我本也是同源,也算是一门远房亲戚,当日之仇,今天做到如此也算是报了,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只不过,恶魔之事请你们不要再插手......”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停止圣战?”迪科索回答道。
“就算用了约书亚之阵,你们的新先知也还是愚钝至极啊......”布拉瓦基夫人大笑了起来“妮莎,你曾跟随你的父母封印过埃阿蒂斯,也算是有一些资历的人了,这么多年来,也是毫无长进。”
此时迪科索的面色极为难看,妮莎轻轻的拉住他的衣角。
“约书亚之阵,是上百万年前芩瑟所创下的阵法,没想到今天能再次看到这阵法,我还以为芩瑟大神已经抛弃了这个世界。”布拉瓦基夫人低下了头叹了一口气。“你们以为就单单一个凡人能够启动这样的阵法吗?你们太小看约书亚之阵了,当年就算是二代血族都不能够完全发挥这个阵法的全部作用,这阵法可是作为神启的象征,芩瑟大神肯定还在观望这个世界,你们注定会像我们一样,成为未来的战士,只不过现在,你们根本无法承担这份责任。”
布拉瓦基夫人轻蔑的笑了一声。
“我答应您。”妮莎颤抖着声音说道。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希望那时你们已经有能力与我共战。”布拉瓦基夫人说罢,连带着艾丝琳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此刻,卡沃城内。
布拉瓦基看着自己的水晶沙盘回过神来。
“嗤,现在的血族真是不堪一击。”她转过身来看着在桌案对面喝茶的安柏。
安柏笑了笑,“不愧是夫人,仅仅是您的幻术就能把密蔓城搅的天翻地覆,您今天可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礼。”
“这可不是我送给您的礼物,我的女皇陛下。”布拉瓦基笑了笑,她努了努嘴。
安柏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子,那女子枣红色的长发散落到了地上。
“她是?”安柏疑惑的问到。
“实不相瞒,此战我也有过多的消耗,毕竟我这副身体是夺舍而来,再加上前一段时间在龙首湾处发现了这个昏死的小姑娘,在为她注入了巫祖之血,我的本意是想把她变成我的傀儡,没想到竟发生了一些奇妙的事......我们先暂且不谈,此事过去之后我还要去一趟中州,葛乔大人在中州的事务并不顺利,我的其他姐妹会留在卡沃城帮助您,再加上艾丝琳·兰开约克这个得力的助手......”
“艾丝琳?艾丝琳·兰开约克?!”安柏抬起头来。
布拉瓦基夫人抿起了嘴角,她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意,“我封印了她的力量,修改了她的记忆,也用幻术掩盖了她的真实面容。明天她会在勒内为您母亲举办送行宴上的奉上被当做归家礼物,由您的母亲送给您。”
说罢,布拉瓦基夫人从袍子内取出了一个玻璃瓶“这是维持幻术的药丸,在我不在的时候可以用它维持艾丝琳身上的幻术,在她的记忆里中她是被您从妓院门口救回的,这药是为了控制她的惊梦之症。”
“看来您今夜邀我前来的真正大礼,是这位尊贵的小姐了。”安柏低头笑了笑,她喝了一口茶。
“望您笑纳。”布拉瓦基夫人歪着脑袋笑着点了点头,“现在您也该回去了。”
这时屋外的黑袍女子推门而入,她做出了请离的姿势。
安柏走下了椅子,当她走到的时候回望了一眼“希望夫人中州之行顺利。”
黑袍女子带上了门。
布拉瓦基夫人从黑袍女的视野之中看到了安柏坐上了马车,当黑袍女将安柏送进勒内的宫殿后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早在四国初期,瑟伯家族的祖先发现了她夺舍的女婴的这副身体,在那之前的千千万万年之中,所有的时光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的煎熬,当她还处于灵魂状态之时,被禁锢在当年被血族埋伏的地点,多年之后一对夫妻从悬崖上方将这女婴从抛下,她便趁虚而入,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女婴的身体不能够将她全部力量的发挥出来,她的仅存的力量只能不断地治愈肉身,以至于肉身不死,但也难逃饥饿的折磨,直到瑟伯家的祖先发现了她,将她这副身体抚养长大,她所失去的力量也慢慢的能够找回,只不过还是不能发挥极致罢了。后来她运用禁术控制了四名孤女,将自己的力量分散出去,通过巫祖的同声阵法能够加强整体的力量发挥,本来这次她想将艾丝琳的身体夺舍过来,但没想到竟遭到了法阵的反噬,功亏一篑。
布拉瓦基夫人擦了擦头上的汗,今夜的耗损对她来说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了,一个月前她在安璜身上下了呼唤咒语,只要葛乔给他喝下那瓶混有自己密咒的血,其他的九名巫祖就能够感应到自己这副身体的存在,一个月过去了葛乔居然还没有将血喂给安璜......难道是他们顺利的解开了恶魔的封印?
布拉瓦基夫人看着屋内摇曳的烛火,她取下了衣帽架上的斗篷,走出了屋子。
此时在门外,一名黑袍女已经在准备去向码头的马车上等候着布拉瓦基夫人。
“您来了。”黑袍女恭敬地说道。
“启程吧。”
当马车到达码头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布拉瓦基夫人登上了去往中州最早的客船。
“薇拉,你回去吧。”
“是的夫人。”
“艾露西亚今夜会从龙首湾处出发到中州与我会和。卡沃城之事,你们三人务必做好。”
“是的夫人。”
薇拉退下之后布拉瓦基进入了船舱,她拿起身边的镜子,望向那种苍老的脸,遍布青筋的收微微的颤抖,她从自己的行囊中拿出一瓶粉末撒向镜面,镜子之中出现了艾露西亚那艘小船在鲸嚎堡登陆的场景,她看到了在河滩上接应艾露西亚的江河城代理城主安玦,布拉瓦基夫人的眼睛闪过一丝明亮,片刻后她将镜子反扣在桌子上。
太阳从东方升起,海面极为平静,反射着太阳的光芒,粼粼波光从窗外透进了船舱内。
布拉瓦基夫人躺在床上,闭目沉思,她在脑中调取了艾露西亚的视野。
“尊敬的城主您好。”
“您好,女使,前些天收到夫人的来信,您要的船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安玦面露难色,他咬了咬嘴唇又开了口。“说来惭愧,半个月前我的弟弟安琥离家出走了,本来我以为是他又闹起了小脾气,发现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的任何踪迹,我想能不能让夫人或者是其他女使帮忙寻找一下我的弟弟。”
“在下会通知其他女使的。”艾露西亚说道。
“好的好的。”安玦面露喜色,他接着道“您的船今天正午就可以出发了,您可以先到鲸嚎堡稍做休息,您准备好后搅仆人通知我就可以了。”
艾露西亚点了点头视野也随之晃动。
布拉瓦基夫人摆了摆手,面前的景象犹如烟雾一样飘散开来,她想起了今天早些时候在密蔓城幻象之战的那个凡人所使用的神秘阵法,以那女孩身上的魔法阵,那法阵是先神、弑祖者、诅咒者、逃亡者之神芩瑟所创,即使是在自己的全盛时期和自己的巫祖姐妹一起,也无法发挥出这阵法的全部力量,甚至无法召唤出催动这阵法的力量,那女子,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凡人,虽然她也无法把阵法的力量发挥到极致,但几乎是在瞬时,阵法就完成了,甚至还放出了什么别的东西,布拉瓦基夫人心中有些不安地感觉,此刻她脑中犹如一团乱麻,好像每一根线索都与其他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安琥的失踪、中州的动荡,以及约书亚阵法的开启,好像随着即将打响的最后一战,所有的神迹与魔法都有了新的复生,布拉瓦基夫人心中有些欣喜,看来那些之前失踪的神灵们又重新站在了幸存者这边,他们还没有放弃这片大地,真想看看这天围外的世界啊,她这样想到。
海上漂浮的船变得颠簸了起来,布拉瓦及夫人听到了远处的阵阵雷鸣,一股寒流涌入,她从床上起身,走到甲板上,天空阴沉着,似乎有一场暴风雨正在袭来,这时从天空中飘下一点雨滴,正好打在布拉瓦基夫人的嘴唇上,她伸出舌尖舔舐,当舌尖触及到那滴雨水时,一副景象传播到了她的脑海之中。
布拉瓦基夫人仿佛触电一般,在那幅景象之中她清楚地看到了踏浪而来的男人,她感受到了他所迸发的杀意,布拉瓦基夫人心中萌生出了不安感,她匆匆忙忙的回到房间,从她的行囊之中翻找出一尊小木偶,开始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