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疯了！”秦川躲开挥过来的棒球棍，照着扑来的服务生腮帮子就是一记重拳，服务生闷哼一声倒在了他的脚下。
秦川蹲下仔细打量着躺在地上的服务生，除了刚才一记重拳在腮帮子上留下的红白相间印记，没有发现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看着服务生的眉目秦川认出这是陈老板的外甥，一个毕业没多久号称要从底层做起的有为青年。
秦川拍拍有为青年的脸，“达达，小达”，小达没有任何反应。
秦川人送外号秦阿里，曾经也是参加过业余拳击比赛拿过金腰带的，如果小达有反应那他就是浪得虚名了。
小达看来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秦川叹口气站起来。
楼下的大厅门口，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好从门外走了进来。
“HI！”秦川举手向他们打了个招呼，楼下的两人看到秦川愣了一下。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秦川说着话顺着楼梯走向大厅。
两人站在原地看着秦川，忽然像着魔一样伸着手“嗷嗷”的向他冲了过来。
秦川吓得一哆嗦，脚下踩空，人整个坐在楼梯上。
“这都怎么啦，个个都莫名其妙。”
秦川迅速站起身，看着张牙舞爪冲过的两人。
他手扶着楼梯摆好姿势把力气放到右腿上，就等那两人过来，然后一脚一个。
女的正按照秦川的预料迎向他的无影脚，而那个男的却一个跳跃抓住了大厅中间巨大的水晶灯，又借力一蹬从上面袭向秦川。
“伐刻，伐刻”，看到那个男人一个跳跃竟然抓住了十几米高的水晶灯，秦川吃惊之余慌忙倒退上了几级台阶，矮身扯起了楼梯上铺的红地毯，用力向男的扔去。
飘落的红地毯裹住了男人，被卸了力道的男人摔落下来，挡住了楼梯上的那个女人，秦川借机四处寻找趁手的防身武器。
“接着。”
随着声音，一根棒球棍丢了过来。
小达爬在地上冲秦川喊着，“灭了他们，快。”
秦川听到这句话楞了一下，从防身升级到杀人，这个跨度太大了，他思想上一点准备也没有。
看到男的已经像撕纸一样扯开了緾在身上的地毯，与那个女人一道又伸着灰白的手扑来。
小达瞪着秦川，咬着牙说：“他们不是人！杀了他们！”
秦川手握棒球棍还在掂量着下手的力道。
杀人呐！他还真下不了这个手。
可小达的话，还有面前这一对疯狂的男女也让他不得不相信面前的男女——“不是人”。
秦川心里进行着激烈而快速的斗争，左右还拿不定主意。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快速冲来的这对男女，想在他们身上找出“不是人”的证据。
一声怪叫，女人对着秦川尖叫着冲来，秦川的瞳孔放大了，嘴巴也不受控制的张开了。
“这特么是什么？”女人血红的舌头竟然是尖尖的，还有那么点长，嘴角流出的东西还拉着丝，闪着晶光。
秦川干呕了两下，捏紧手中的武器毫不犹豫的向女人重击了下去。
接下来的情景与秦川的想像稍微有那么点出入。
头上挨了一棒的女人只是把头偏了一下，顿了一顿又暴喝一声伸手抓向秦川。
“啊……”
秦川的声音像京剧里的小生一样，婉转曲折的把一个音变出了好几个调。
不管不顾的秦川一阵披头凑脸的乱棒下去，那个可怕的女人终于左扭右晃地滚下了楼梯。
“啊，啊，什么鬼，什么鬼，”秦川丢掉棒球棍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叫着。
三观彻底被刷新了一遍，这的确够刺激的，心脏跳动的频率让秦川很难受。
“还有一个在哪儿！”
秦川努力从慌乱中镇定下来，捡起身边的棒球棍摆着防守姿势四处张望，寻找那个男人。
“在上面。”
身后的小达轻声提醒着。
秦川抬头一看，那个男人正蹲在大厅的水晶灯上瞪着眼看着他。
一股熟悉的味道飘入秦川的鼻子，之前攻击他的黑影也有这种气味。
“你们是一伙的吧，好，来吧！昨晚的仇就记你身上了。”强作镇定的秦川努力控制着一直在发抖腿，冲男人说着。
小达看出秦川有些发虚，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没着落。
水晶灯一晃，一条影子箭一样射向秦川。
秦川快速后退并丢下手中的棒球棍，抄起歪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圆形桌面用力向影子呼了过去。
桌面应声而碎，那男人无处着力，直直摔落在大厅的大理石地面上。
“死了没，没死就上来再过几招。”
秦川丢下手中的破木板，冲下面的男人吐了口吐沫吼道。
转身扶起还爬在地上的小达，秦川这才问道，“小达，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啦，你舅舅老陈呢……”
小达眼睛瞪的像两个灯泡看着秦川，嘴巴里牙齿打着架发出咯咯的声音。
秦川一看这情形心里一紧，“糟糕。这家伙莫非也有问题！”
松开扶着小达的手，秦川马上后退一步作势就要一脚踹去。
此时的小达，眼神越过秦川的肩头，抬起的手指哆嗦着指向秦川身后。
看着手指的方向，一股凉意从后脑勺传到脚趾，秦川立马一个转身。
那个应该死掉的男人正爬在二楼的护栏上，一支手高高举起，准备一巴掌拍下来。
秦川的半边身体被这诡异的男人吓得没了反应，这是什么情况？
人从近十几米的高处摔下去，怎么可能还跟没事一样。
惊恐万状中，他奋力一跃而起，凌空抬起双脚把那个男人踹了下去。
以背着地的秦川一个打挺迅速站在来往楼下看去。
楼下的场景像一支无形的手揉捏着他的胃，让秦川弯腰忍不住张着嘴巴呕了几下。
男人仰躺在地上，一根桌子腿洞穿了他的腹腔，一滩黑血慢慢四散开来。
瘫坐在地上的秦川哆嗦半天才把嘴上的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又抬头用力喷出。
“还有谁？”秦川大声叫着。
“秦老板，秦老板。”小达在旁边小声喊着。
秦川没有理会小达，他捡起棒球棍，手扶着柱子站起来狠狠地扔了下去，“你踏玛的敢跟我斗，是不是活腻味了。”
“秦老板，小声点，小声点。”小达压低着嗓子说着。
秦川捏着烟屁抽下最后一口，潇洒的把烟头弹到楼下，安慰着小达，“没事了，别怕。”
小达想想还是不放心，慢慢压低身体爬到栏杆边往下看。
小达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会叫出声来，他爬在地上原地转了个身，拉拉秦川的裤腿，低声说道，“赶快走。”
秦川瞟了一眼爬在地上的小达，对小达的这个狼狈样很是不屑，撇撇嘴扭头往下一看。
楼下大厅里十几个“不是人”的人围着被秦川干掉的男人撕扯着，正在大快朵颐。
这下秦川也不敢托大了，弯着腰和小达往二楼走廊里轻轻的走去，就像两个偷鸡贼踮着脚慢慢摸向鸡棚。
“现在时间十点整！”
正轻轻走着太空步的小达和秦川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搞的一脸懵逼，两人互相对望着。
“我定的准点报时。”小达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你……“秦川无语地看着小达。
一阵上楼梯的脚步声杂乱且急促的从后面传来。
“快跑！”秦川又气又急的吼了一声。
后面的响动声快速的逼近过来，秦川心里暗骂，“狗日的，这么快，咋不参加百米飞人比赛呢！”
眼前一闪，一个穿西服打领带的男人已经从后面一个飞跃跳到他们面前。他灰白的眼珠看着秦川和小达，嘴角一裂流出几滴黏黄，张嘴作势就要扑过来咬人了。
秦川左右快速的寻找着可以保命的家伙，小达却伸出两指用力一下插入西装男的双眼中。
溅出的红白之物让秦川恶心之外也吃惊不已，想不到小达这个他眼中的废柴青年还有这么6的一面。
西装男双手合拢要去抓小达插入他双眼的手，秦川马上用力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接着对躺在地上西装男的下巴又是一脚，随着“咯咯”两声脆响，西装男躺在地上不动了。
秦川踢碎走廊里消防柜的玻璃，把里面的斧子扯了出来拿在手中，跟着小达跑进了二楼一个房间。
在他反手关门时，有几只手伸了进来乱抓乱舞。
秦川举起消防斧走到门边，他让小达抵好门，然后一斧头下去，齐刷刷把乱挥的玩意儿切了下来。
小达顺势关上了门，身体也虚脱一样顺着门坐在地上。
门外的敲打声，嚎叫声暂时被这扇门挡住了。
秦川看那门也就是酒店包间的普通门板，平常也就起个封闭空间的作用，要想挡住外面的那些疯子几无可能。
于是他招呼小达和他一起拉过房间里的沙发抵在门后，之后两人喘着粗气仰躺在沙发上。
“这是怎么回事？”
小达侧脸看了秦川一眼，双手在脸上搓了搓。
“那还是三天前的事了。”
秦川眼睛盯着天花板，从嗓子挤出一声，“哦！”
小达顿了顿，说起了三天前那可怕的下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