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明那搞笑的表情,秦川压住幸灾乐祸的念头。
“说说张胜海吧!”
刘明脸上一红,“那张胜海竟然是个女的,真是没想到。”
“哈哈……”秦川抖着烟灰笑了起来。
“你狗日的是不是去偷看人家了?”
这话把刘明臊得左右扭着身体,又是抓头又是挠后脑勺,浑身像撒了痒痒药般难受。
……
当时秦川在临走的时候,交待他要留意那个张胜海。
既然秦川这么说,他肯定不会轻易放手的。
他这些天也时时观察着张胜海的言行,但那张胜海也就在事情交接上偶尔与刘明照个面。
大多时候就是指挥着几个伙计安排些后勤事务,要不就坐在灵堂静静的一句话也没有,与陆疯子的老婆也很少交流。
本来旁人看来这是再正常不过了,但刘明总是觉得有些怪怪的地方,到底哪里有些不对,他也想不明白。
为了揭开心里的疑惑,也为了给秦川一个交待,刘明就偷偷的趁着夜色,暗中观察着张胜海。
那一日,刘明故意找些事,牵扯了张胜海和他奔走了一整天。
晚上,刘明又翻墙越房潜到张胜海对面的房顶上,看看这张胜海会有什么举动。
直到那张胜海拉上了所有窗帘,关闭了房内的大灯。
没一会儿,房内又亮起了一盏小小的夜灯。
这和往常不太一样,刘明一看就觉得有门。马上顺墙下来,蹑手蹑脚的摸到了亮灯的房间窗下。
窗帘上映出张胜海模糊的身影,瞅那动作是正准备脱了衣服去洗澡。
刘明正要失望的准备撤退时,又有些犹豫起来。
本来大男人洗澡,有个球的看头。
但这张胜海总让他又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头。
今天不看个通透,整个明白让他有些不甘心。
正好这时卫生间的灯亮了起来,刘明也不多想,一个跳跃上了房沿,倒挂金勾探下身体,从卫生间上小小的气窗处看了进去。
纵然刘明已经想了无数的可能性,但眼前的画面还是让他吃惊不小。
张胜海的确是张胜海,但那身体却是凸凹有致的女儿身。
散发热气的水喷洒在一对傲立的山峰上,雪白雪白的亮光几乎就要刺瞎了刘明的双眼,刘明差点脚上失了力从上面掉下来。
他憋着一口气回到自己房内,半天无法平息自己的心情。
刘明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
以往他用枪子给人点名也从来是心不惊肉不跳的,可这次脑子竟然出现了断片的感觉,太特玛不真实了。
“哈哈……”没想到一向冷酷的刘明这时竟是这般囧态,秦川捂着肚子笑得腰子都要破了。
“秦老板,你这也太坑爹……不,太坑人了吧!”刘明回归了一个大男孩的本色,一脸无辜的戳灭了烟头。
“是我不好,当初没有告诉你我的猜测。”秦川忍着笑,继续说道:“事后我就后悔了,以你的脑袋瓜子,最后肯定要用上这一招。”
等秦川笑完了,刘明拿出烟盒,把里面的烟全部倒在桌子上。
用烟摆出一个人形后,刘明用手指沾了些茶水在人形的下边画了一个图案。
秦川看着桌子上的人形和下面那个图案,眉心慢慢挤成了“川”字,手指点着桌面,陷入了沉思中。
“这是怎么回事?”秦川问道。
刘明把烟重新收回到烟盒中,一把抹掉桌子上的图案。
“我又回去了!”
“看到了这个?”秦川指着桌面上已不复存在的图案问道。
刘明重重的点着头,给了秦川一个肯定的答复。
当时刘明坐在房间的门后,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一是为他不经意间看到张胜海的身体,另一个则是张胜海胸前那个浅浅的印记。
虽然那一刻的确让他很有些慌乱,但作为一名职业军人,而且还是玄道门的道家高手。
任何一些细枝末节都不会逃过他的眼睛。
张胜海什么样,他记住了,那个印记也照样被他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秦川打心底赞赏刘明的专业能力,在饱眼福的同时,还能镇定的完成任务,说句不恰当的话——不简单。
刘明平息了心情以后,张胜海的身体就在脑子里暂时模糊了,那个印记却是越来越清晰了。
一不作二不休,刘明再次返回了张胜海的住处。
借助他的技能,封闭严实的窗户里那厚重的两层窗帘,被他拨开了一丝缝隙。
透过那道缝隙,刘明看到张胜海用黄纸搓成条状,摆出一个人形。
然后把手指放在嘴上咬出一条口子,殷红的血在人形下描出了一个图案。
看到那个图案,刘明的震惊不亚于刚才看到的两座山峰。
“地缚灵?”
“正是!”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脖子上泛起的鸡皮疙瘩,内心都是一寒。
那张胜海身披一件绣着黑山白云的袍子盘腿而坐,捏着手印对那人形默默念着。
图案上殷红的血抖动着,张胜海不时把手伸过去,血从手指上的破口处滴落下去,那图案红的让人心悸。
窗外的刘明用力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发出声响,他用手压住发颤的双腿,眼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一支烟的功夫,张胜海起身用手在大腿上一抓,白生生的腿上出现了五条血印。
张胜海对着人形哀叹一句,“终究是这样的!”
秦川用手拂平了那些让他不爽的鸡皮疙瘩,随手抽出一根烟塞到嘴巴上,捏着火机半天却没点火。
“她到底想干吗?”秦川自言自语着,手里一遍遍打着火机。
“要不,今晚……再去看看?”刘明试探性的问了秦川一句。
“很有必要!”
说完话,秦川感觉自己怎么有点龌蹉的意思。
“你去准备一下,晚上——”秦川在脑中盘算着时辰。
“十一点五十,提前点!”刘明替秦川说了出来。
在这方面,毕竟刘明比半吊子的秦川还是强太多,时刻算的很准。
刘明离开偏厅后,独自一人的秦川叼着烟,用手也沾了些茶水,把那个图案又给描了出来。
“地缚灵?”
秦川喃喃自语,“这不是引火烧身吗?搞什么呢?”
一阵凉意让秦川抬头把这个空旷的偏厅看了个遍,灵堂飘来的纸灰味让他一把捏住嘴巴上的烟,在手里捏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