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驸马府,江寒攥紧金锭往家里去,没一会儿宋铎就带着酒醒的杏花过来。
宋铎道:“看你样子,钱应该拿到了。”
江寒摊开手,一锭金子金光闪闪。
“怎么才给了50两给你。”
“是我自己只要1锭,放心我自有办法。”她说完将金子揣好。
杏花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始终不能放松。
宋铎道:“杏花一醒,就急着要来见你,这不我送她过来了。”
杏花怯弱跪下道:‘杏花此来,望中侍能收留。’
她抬眼水灵灵望向江寒,弱不禁风的样子,令人怜悯。
江寒轻轻挽起她,叫宋铎放灵鹿过来,它眨着红眼睛好奇打量杏花,然后伸鼻子去嗅,吓得杏花胆小后退。
江寒手一摆,它敏捷过去,低头做好待抚状,她笑容温婉,微躬身转而去抚它背上的毛,一面道:“灵鹿主动亲近你,证明它认可你,旁边的宋铎它向来是不理的。”
宋铎委屈告状:“何止,它今天早上还揣我一脚。”一说就要去揍,灵鹿转到江寒背后,伸出舌头,满眼鄙视,迫于江寒不敢去打。
杏花掩唇低笑。
江寒教唆:“灵鹿以后你想玩儿他,尽管去,我罩着你。”
宋铎气的一屁股坐到后面大石上,念叨:“那儿有这种人,我还比不上一只鹿。”
江寒不管他,湛然道:“你别怕它,它不会伤害你。”她眼一斜,灵鹿就温驯过去。
杏花胆颤心惊摸它,它立刻得寸进尺去凑,杏花本能瑟抖一下,它白色睫绒下漂亮的红眼睛,仿佛是一个星光浩瀚的小宇宙,一睁一眨神秘迷人,她很快适应,鼓起胆子又摸了它好几下,扬唇,清秀脸颊上两个小酒窝独特俏皮。
宋铎低声:“这年头连鹿都好色了。”
江寒道:“我这里正缺个人照看灵鹿。”
杏花很开心,声如银铃,‘奴婢愿意照看灵鹿。’她笑容渐渐凝固,两颊上的酒窝也消失了,恳求道:“中侍,奴婢放心不下幼弟,能不能带他一同过来。”
江寒通情达理:“我这宅子冷清,正缺人过来活跃气氛。”
杏花忙不迭感激。
宋铎叙话:“你幼弟多大。”
杏花如实禀报:“7岁。”
“杏花姑娘可舍得他加入庆远军。”
杏花感激不尽:“我这弟弟顽劣,没事就喜欢拿着树枝在院子里比划,他求之不得。”
晚上杏花带东哥过来,瘦瘦精精的,清面孱弱,比一般孩子要高,五官和他姐姐一样清秀,唯有一点不同,面对陌生环境,表现出超常镇定,是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冷静警惕,引起江寒注意。
次日,江寒早早起来,下楼,杏花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毕恭毕敬请她吃,自己抱了一大捆草料到后面去,江寒叫住她,‘以后在这里你不用拘束,当成自己家就好,你吃没。’
杏花摇头。
江寒热情招手,‘来和我一起吃。’
杏花受宠若惊,又是一番感动陈词。
江寒闲聊:“你弟弟怎么没来。”
杏花告知:“今早嚷着和宋大人一起走了。”
她边吃边道:‘你弟弟年龄不大,热衷武学,若指教得当,前途无量,你可舍得把他交给我。’
杏花放下碗筷,疑惑道:‘中侍的意思是。’
江寒咽下饭,正辞:“昨天他过来,我看他天资聪颖,骨骼惊奇,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想捡他做徒弟。”
杏花情绪冻结,突的搁下饭碗下跪,欲势磕头。
“好好地,怎么又下跪。”
杏花郑重道:“这一拜,您一定要受,杏花何德何能,遇到中侍这样的贵人,以后杏花愿唯中侍马首,万死不辞。”
江寒任她叩首。
后来杏花幼弟冬哥毫无悬念成了江寒入门弟子,教授他排兵布阵,和一叶障目的绝招,顺便给他补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均有江夏那边的特色,目的在培养她的一方势力。
这天没上朝,她跟着杏花悠哉到达会仙楼。
三楼雅间,掌柜的看她只带了一锭五十两的金元宝,尤其不满,“江中侍你这还欠166贯666文7钱。”
江寒神态安定,有意提醒:“田二爷,俗话说七青八黄九紫十赤,我这金子色泽赤黄,声音清脆,可比一般的金子纯度高的多。”
田二爷咬了咬,又扔到桌面上,登时弹起,并且有非常清脆的余音,肯定道:“中侍这金锭含量极纯,像是宫里赏赐的。”
江寒道:“今日我是来投钱的,不是来听你废话的,金子出处用不着你操心。”
田二爷捡好金子,顺从道:“草民多嘴,只是就算你这锭足金,也忒不够,江中侍给足草民脸面,诚意入伙,我可以让下666文7钱,至于166贯,对于您来说应该不算难。”
江寒不让步,决心讨价还价。
还是她嘴快,田二爷好说歹说,最后让到130贯成交,江寒命杏花从钱囊里取出早先准备好的几吊铜钱,钱都在这儿了,你可以让账房来核数,田二爷瞄见她囊里还有钱,一脸黑线,好歹也是吃公俸的官儿,算的比谁还精。
账房当着二人的面一吊吊数的他眼冒星花,杏花看得打瞌睡,茶凉了才数清,分文不少汇报给田二爷。
江寒心满意足:“田二爷不够,我这儿还有。”
她今天此来分明就是讨价的,田二爷认栽,抽嘴笑道:“恭喜江中侍入伙加盟,以后就是会仙楼的三当家,还要仰仗您的生财之道。”
江寒市侩:“好说,好说,昨天的话我说到做到。”
随后,她又提出看账本,对会仙楼的经营情况作了大致了解,意兴离开。
账房顿生怀疑:“掌柜的,你真觉得她能给我们增加利润。”
田二爷看着楼下估摸着:“走一步看一步,她是个精明人。”
路上,江寒心血来潮,问杏花:“你的花都是自己种的。”
杏花茫然肯定。
“你家有田么。”
杏花老实回答:“原来是有的,后来阿娘走了,被舅舅,姨母抢占了,只留下两三分田,但凡有生路,我也不会卖花。”
江寒正义凛然,洒落向前走,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