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
“呜呜!!”
白宫草坪上一片混乱。变异者们惊慌失措。它们四处乱蹦。斯蒂尔和哈里-福克斯都是不知所踪,而那个神秘女子也是一样。她就好像是一瞬而过的幻影,没有留下一点点幻彩。“变蜥”皱起眉头。
是那个女孩吗?但看起来似乎又不是本人。狼到底在做些什么。他应该已经到避难所了才对。更重要的是,那个女孩竟然会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而且,这种力量,似乎和“变蜥”有着某种相似之处。
时间已经不多了。
“变蜥”下定决心,他吹了声口哨。处在慌乱中的变异者士兵一下子站住,它们瞬间便恢复秩序。另一旁,霍兰-德容则是失魂落魄。他坐在草地上。刚才的瞬间,只有他一个人被留了下来。“变蜥”向德容走来。德容不禁心慌,他连连后退。
“等,等一下。你,你们想干什么。我先声明,我绝对不会屈从于你们。”
“我知道,德容先生。我们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屈从。变异者有变异者自己的办法。你放心吧,马上就会结束了。”
德容陷入慌张,他不自觉地想要逃跑,但下一刻,他的双脚却已经被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强行拽住。“变蜥”张开右手,他抓住德容的脑袋。德容眼白上翻,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变蜥”嘴角翘起。
“忍耐一下,德容,马上就会结束了。马上。”
“啊,啊啊啊啊啊!!!!”德容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抽离。视线一点点泛绿,他最后的印象,只剩下“变蜥”丑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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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绿色的光芒。
纳达睁开眼睛,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一个不可能醒来的噩梦。绿色的光芒笼罩四周,自己就仿佛沉浸在一片绿色的大海里,轻飘飘的,却又无比温暖,无比舒适。
这里是哪里?
我,死了吗?
纳达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索性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温暖的绿水抚摸着脸庞,女孩的意识再一度远去,她仿佛就要回到梦乡。但是——
纳达!!!
“斯蒂尔?”纳达猛地惊醒。她看向四周。记忆逐渐回流。纳达终于回想起来,自己与“变蜥”的相遇,然后战斗。为了避免全军覆没,自己让斯蒂尔和哈里-福克斯先去了地表,但根据“变蜥”的说法,地表现在也处在战争状态。如果斯蒂尔被“变蜥”发现,如果自己不在他身边,如果……
“没事的,斯蒂尔没事。”
一个温柔的声音从旁传来。纳达猛地一怔。她看着眼前的女子。焰雪面带微笑。她双手垂在身前,那温和的目光,就好像母亲在看着孩子一样。纳达搓揉眼睛。
“我是在做梦吗?”
“你是在做梦。由‘哈米吉多顿’力量铸就的梦境中。但有些东西并不只是梦境。我已经治好了你的伤口。等回到现实世界后,这些伤口就会完全痊愈。你可能会感到有些疲倦,但这只要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纳达眨巴眼睛。她看着自己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身上的伤口大都已经愈合。焰雪继续说道。“你受得伤很重,流血过多,四肢骨折,肌肉撕裂,心肺功能也有部分损坏。我不得不让‘哈米吉多顿’的液体流入你的体内。这可以让你的新陈代谢加快,细胞恢复能力更强。只是这么做肯定也会有副作用,毕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长时间忍受陨石碎片的侵蚀。但我相信你能够做到。因为,你已经是制裁者了。”
纳达挪动嘴唇。她欲言又止。焰雪说。“怎么,连一声谢谢都不想说吗?”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纳达低声嘟囔。她的声音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焰雪轻轻伸手。她抚摸女孩的面孔。纳达面孔发烫,她鼓足勇气。
“焰雪,你还活着吗?”
“当然了。不然你怎么会见到我。”
“那你为什么不出来和星月见面呢。为了找你,他已经走遍了整个世界。看到他伤心的样子,我,我……”
“……”
“该不会,是没法自由行动吧。”纳达轻声说道。焰雪还是面带笑容。但在她的笑颜中,却是多出一丝苦涩。焰雪向旁看去。她的眼睛逐渐严峻。
“时间不多,我必须回去了。”
“诶?但我们才刚刚见面……”
“没事的,纳达。我已经把你送到了安全的地方。醒来之后,你应该马上就能和斯蒂尔团聚。虽然在现实世界,你们两个的状况可能不会太好。但你们一定能够很快克服困难。纳达,在治疗的时候,我已经将一部分的力量转赠给你。回去之后,你应该能够更好的控制黑刀。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位最强大的制裁者。超越苏定,超越拉纳,超越福克斯,超越尘空……也超越我。”
“焰雪……”
“‘他’已经在呼唤我了。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以现在的姿态出现在你面前。下一次,我也不会自己会是什么样子。纳达,替我向斯蒂尔问好。至于星月……星月,他已经来了。”
“等一下,焰雪,焰雪……”
纳达大声嚷嚷。但她却看着焰雪的身影越来越远。绿色的光芒急速熄灭,转眼之间,女孩就堕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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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达猛的抬起眼皮。周围一片嘈杂,她听到炮火在近距离炸响,她也听到机枪愤怒的咆哮。所有人都在大吼大叫,明亮的探照灯晃过夜空,那隐隐的火光,好像是要把天都烧起来一样。
我是在战场吗?纳达对自己说道。女孩的脑袋里一片茫然。她微微扭头。斯蒂尔正躺在自己身边。他一动不动,面孔苍白,就好像是死去一般。纳达视线迷糊,过了好久之后,她才突然瞪大眼睛。
“斯蒂尔!!!”纳达失声大喊。她猛地就要起身,但身体却是不听使唤,一下子又瘫软下去。纳达使劲用力。。
可恶,可恶,斯蒂尔,斯蒂尔,我……
“没事的,你不必紧张。他只是睡着了而已。”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哈里-福克斯走到纳达身边。他捂着肚子,肩膀上还绑着绷带。纳达目光呆滞,她看看黑人,又扭头看看谁在身旁的斯蒂尔。变异者少年还是一动不动。但他的胸口却是有规律地一起一伏。很显然,他还在呼吸。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纳达轻声呜咽。她突然有一种全部松懈下来的感觉。哈里-福克斯坐到女孩身边。纳达问道。
“这里是哪里。”
“平民区,也是现在的最前线。我也是刚刚才到这里。我和斯蒂尔逃上地面之后,正好遇到变异者大举入侵。为了搞清楚情况,我们便前往白宫,结果正好与‘变蜥’撞上。”
“‘变蜥’?这不可能。当时他应该和我在地底交战才对。他……”
纳达的心情渐渐低沉。她回想起之前与“变蜥”交战时的情景。当时,“变蜥”的确是对自己说过“整体”与“个体”的区别。哈里-福克斯继续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当时,斯蒂尔以为你已经死了。他发疯似得向‘变蜥’发起攻击,结果却是以卵击石。我以为我们两个都要完蛋。但是,我们却被一个神秘出现的女孩救了下来。是她将我们送到了这里。斯蒂尔似乎认识她。他在昏迷之前一直说着那个女孩的名字。我记得,她的名字是……”
“……焰雪。她的名字是焰雪。”
纳达低声回答。她勉力抚摸着斯蒂尔的耳朵。斯蒂尔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嗯哼嗯哼”地翻了个身。战斗的声音还在夜空中回响。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三人走来。纳达抬头望去。
“德斯特罗-法瑞尔?你也在这里啊。”
“好久不见了,纳达小姐。拖您的福,虽然时局艰险,我们还都安然无恙。”法瑞尔微笑说道。他正是北美定居点的现任总统,虽然任期也只有最后一天。法瑞尔的脸上依然挂着熟悉的微笑。但他的面孔却是黑扑扑的。由此可见他也吃到了不少苦头。
哈里-福克斯立刻敬礼致敬。作为北美定居点的军人,法瑞尔就等于是他最高的长官。而纳达则是点头致意,对于法瑞尔,她多少还是有些尊敬的。毕竟,在自己刚刚进入天空之城的时候,就是这位总统先生替自己引路。法瑞尔继续说道。“纳达小姐,我知道您现在很疲劳。但我必须和您立刻谈谈,这事关北美和整个人类的未来。”
“……”纳达的面孔渐渐凝固。而法瑞尔也没有继续客套。他下令将三人带去指挥部。天空的火光连绵不绝,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停歇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