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本来就只有两分钟，所以结束的特别快，台下除了八班和初中部的区域有掌声之外，其他部分却寂静的异常。
杨清染也没有特别尴尬，却出奇的感觉一身轻松，目光有意无意地向幕后看过去。
不知道你在生活里有没有这样的一种奇怪的技能，哪怕是在人山人海里，哪怕和你相隔太远，哪怕你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你却能出奇地确定那就是他，错误率却是低的惊人。
所以当苏言墨身着一身白色西装走上舞台的时候，不仅全场人都惊呆了，杨清染感觉自己嘴里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本来那一眼不算确定，但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直觉，原来苏言墨真是站在幕后？那他应该是看到了自己的表演吧。
虽然自己在他面前，那只是三脚猫功夫。但心里却出奇地有些轻松愉悦。
当帷幕拉开，他出现在柔和的灯光之下，坐在台上，面前的却是一架白色钢琴。
所有人看到他，都已经忘记了他没有参加校庆的事实，都出奇地安静了下来。
杨清染似乎都能看到他额头上的汗珠，晶莹透彻，他薄唇微抿，目光看着钢琴却出奇地温柔。
一段轻轻的前奏像雨水滴答一般，响起，明明是钢琴的音色，眼前的却仿佛是天籁之音，众人都慢慢闭上了眼睛。
杨清染能感觉到这应该是一首歌，因为自己迷糊里知道那似乎是有歌词的，但却想不起来，但此时也无暇顾及于此，只是认真地欣赏他的演奏。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钢琴上仿佛是抚摸，演奏出动人的音乐。瞳仁的眼神仿佛变淡了许多，柔和而明亮。
虽然还是少年，脸部线条却已经是出奇地坚挺，睫毛仿佛扑哧的蝴蝶翅膀，钢琴很大，但苏言墨的身高坐它面前也不显违和，莫名有种梦幻的感觉。
仿佛是童话里走出的王子。
记忆里无数的镜头和此时交叠，熟悉感蔓延全身。
全场里很安静，不是没有演奏钢琴的表演者了，尤其是今年因为苏言墨不参加，演奏钢琴的尤其多，但在自己看来谁都不及他。
这首歌音调没有特别高的地方，跳跃的音符听起来却没有任何快乐的氛围。但却依然动听到扣人心弦。
歌曲结束了很久，自己才晃过神来，只听见身旁的安纪辰叹了一口气：“哎，我今年的第一又要没了。”只是他的语调听起来很高兴，没有丝毫被人抢走名次的遗憾。
许婉也听呆了：“我也以为今年他不会参加…………”
苏言墨缓缓起身，场内爆发出雷霆般的尖叫和掌声，四处都在叫苏言墨的名字，倘若平时，苏言墨定然会皱起眉头，因为他不喜欢太过热闹的地方。
他拿起来话筒，依旧是那样的声线：“大家不必为我投票，我今年没有参加。”
杨清染本能地看向投票栏里没有他的名字，有些遗憾。
他顿了顿：“我只想把这首歌曲当做一个礼物。”
许婉一直看着他，所以他眼里闪过的一丝异样也被自己看在眼里。
那异样，是看着清染的！
许婉转过去，却发现杨清染此时看着投票栏，有种想锤她的冲动。
场里的同学也不约而同的欢呼。
“礼物！苏大神的礼物一定是给我的，我连续投他的票已经几年了！”
“他都不认识你好不好…………我曾经和他同过班，说不定是给我的？”
“你怎么就知道是给你的…………”
“…………”
场面一度很混乱，只有八班这边还好一些，若不是各班班主任前来，恐怕要给闹翻了。
“喂喂喂，陈老师，你知道我们是多少名吗？”一旁的许婉忍不住道。
班主任瞥了一眼杨清染和她，冷淡道：“三十八。”
杨清染感觉道班主任的冷眼，当初对自己如此热情不过是因为看自己是转学生，现在久了，哎…………
势利的世界……
“三八？啊啊啊啊……我要死了，，，，怎么这么低啊。”
一旁的安纪辰从幕后出来，他应该是去看了统分情况，不过也就只有他这种高材生能进去瞅瞅了。
“嗯，是挺惨的，不过我们班今年都挺惨的…………”
“怎么说？”杨清染皱眉道，往常至少有三个每次被八班包了的。
“你不会也没进前十吧？”许婉一脸难以置信。
“那倒不是，是只有我一个人进了。”
杨清染看到苏言墨也从幕后出来了，不过他应该不是去看分数，而是去换衣服。
杨清染想起自己那天问了他，能不能最后弹一次，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答案，又或许他早就忘了自己说的吧，不然怎么会时隔这么久都未曾回复。
但还是有种喜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