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光如逝,自那日起,姜麟便了解道自己已来到了西昆仑,所在的山脉之一,祁连山。
来到这祁连山,拜吕凌霄为师,已然三个月有余过去了,这每日里,姜麟清茶淡饭,随吕凌霄隐居再此习武修炼,亦物我两忘,孜孜不倦。
四月的天,芳草蓠蓠,草长莺飞,但是对于祁连山如今的气候来说,一部分的积雪才刚刚开始融化。
在此位于此山脚下,一片树林翠绿的湖泊上,偶尔阵阵凉风刮过,虽然此刻外面阳光明媚,但是若有人在此,依然给人感觉还是不禁有些寒冷。
忽然间,只见湖面下从水底冒出一个个气泡,接这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然后,忽然间一个长发清秀的少年在湖中冒出了水面,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此少年双眉清秀中透露刚毅。
姜麟浮出水面,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今天自己已经在着湖水中练功闭气已经有半炷香时间了,自己此刻已快耗尽体力,想到这里,姜麟游到河岸。
此刻,不远处正有一飘逸白衣男子,正徐徐走来。
“师父!您来了!”姜麟爬上岸,看到身前的吕凌霄,一抱拳,面带欣喜的恭敬道。
此刻自己,浑身瑟瑟发抖,显然已经在水里呆的时间过长,受寒不少。
“是谁叫你上岸的?”吕凌霄平静的看了自己一眼,冷淡的问道。
仿佛这一问,带有无数的压抑和无法的抗拒。
“师父,徒儿...寒疾未愈,恐怕再坚持,就无法承受不下去了...”姜麟脸色痛楚,显得有些无奈道。
“不许找理由!我跟你说过,练功时,若不能竭尽全力,那么以后将面对任何敌人之前,都将会面临死亡的危险!”
“是,师父,弟子,明白了!可是...,这寒潭真的太冷,弟子三阴证尚又在身,弟子恳求师父...”
“废话少说!练功便是!”
还未说完,吕凌霄便一喝,打断了自己的语言。
姜麟心中一凛,面有不甘。
“你在怕?”
“弟子并非怕...只是...弟子已经尽力了...”
“哼,一炷香世间还未到,这,就是你所谓的尽力?”
“只是,还差那么一小点而已,师父,您不要计较嘛!”姜麟尴尬的笑了笑,饶饶后脑勺,有些撒娇的说道,希望师父能放过自己。
“好了!不要再说了!”
“你可知,相比你这点刻苦,要比你这以后需要在江湖上面对的那些,扭曲,腐化,世间万般凶恶的人心,还有什么更可怕!”
“是...徒儿...明白...”
说完,吕凌霄不容质疑,忽然大袖一挥,未等姜麟反应,自己就已被真气卷入湖泊之中。
“记住!为师在给你一炷香时间,你若练功时辰达不达到,你不许回来见我!”
“师父!不要啊!师父...”面对湖中心沮丧的姜麟急切呼喊,吕凌霄丝毫不在意,依旧渡步而去。
“切勿怠慢!用我教你的闭气锁息之法,反复于水中练习!调整内息!”
说完此话,吕凌霄人影就在空中已消失不见...
如今的姜麟,又回到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湖水中,万分的垂头丧气。
此刻冰冷的湖水,不仅皮肉传来彻骨的刺骨,心中更是有种说不出悲伤的滋味!
这种滋味,仿佛不经意间,刺激些自己,曾经心中的的仇恨,正在一丝丝燃烧凝聚。
“对!我一定要好好练功!我不能在被师父也瞧不起!我不能以后再被任何人伤害!我要凌驾在他人之上!我要强大!!”
脑海中闪现出以前被人欺辱的种种画面,姜麟心中嘶吼。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一定要修炼绝世武学!!哪怕付出再多!!我也要突破自己,只要不死,我就不能轻言放弃!”
“姜麟再次下定决心,憋足气息,鼓起勇气沉入湖水中”
这是自己这三个月来,连续第六十九次,潜入湖水中,每一次,都是筋疲力尽,突破能力的极限!
但是这一次,师尊竟然亲自前来,亲自要求自己,想必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绝不能丢脸,也绝不能放弃,定要全力一试,看看自己能力的极限,会达到何种程度!
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是害怕的事物,就越是躲避不了,越是不能战胜的东西,它就越是要拼命找上你,姜麟就是这样一个拼命顽强的人。
自己曾经在铸剑谷内被师门奸人险害,差点在水里被淹死,留下阴影。
而今,来到此地,师从剑仙吕凌霄,恰好这初学功夫,就是便自己在水中练气,这也许一切就是对自己,冥冥中注定的考验,让自己跨越障碍,越是不能克服的,就越是要征服他,才能不断完善自我!
所以,姜麟明白,这是根本无法躲避的事情,自己唯有将他,跨越过去,说不定方能看到另一个真正的自我。
不远处,此刻,树林的一处山坡上,吕凌霄,正望着湖面中不停挣扎的姜麟,双手负背,目光闪烁,心间不由传来叹息。
“麟儿啊!希望你别责怪师父,为师亦是为你亦后在江湖上少吃一些苦...未来剑仙门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
另一边,姜麟短暂的挣扎之后,如今变得平静下来,自己双手掐诀,在水中,收敛意识,闭目敛息,亦不断坚持,不去管身体与周围的一切,神识意守丹田,在水面上,整个人犹如浮萍,身体保持静止,在湖内,不起丝毫波澜...
渐渐的,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姜麟仿佛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冻的麻木,失去了知觉..
许久之后,一束阳光照进自己脸庞,窗外鸟语花香。
等到自己再清醒的时候,姜麟已经发现自己躺在了木屋的小床上,而师父正坐在一旁桌子边慢慢品茶。
“为师刚刚已经替你喂你过药了,已无他恙,你已经整整躺了一天一夜了,若恢复了有些力气,感觉肚子饿,你就下床吃点东西吧!”
闻言,姜麟试着起身,感觉力气恢复些许,便起身披上短衫,走了下来。
此刻,吕凌霄看到自己,安然无恙,便开口道。
“替为师把门外的采集的几桶山泉水提进来吧!为师需要用它来冲茶。”吕凌霄依旧品着茶,却不曾看自己。
“是!弟子遵命!..”
姜麟正准备座到师父身边,但听闻此话,唯有迅速走出屋外,替师父将外面,装满泉水的木桶抬进。
姜麟来到屋外,两手抬起水桶,这以往,自己干活,挑水,自己都是两只手抓一桶水,才算轻盈稳健。
但此刻,姜麟抓起一桶水,仿佛感觉却似乎轻松了一些。
感觉到,自己能一只手分别抓住一桶水,姜麟便试了试。
这一桶水,少说一只手也有四十多斤吧,但没走几步,姜麟却惊叹发现,自己脚步却变得轻盈稳重许多,甚至感觉自己随着控制气息,呼吸间力量也变得比以往要更加强健很多,也似乎更加柔和。
自己想罢,心中欣喜。
回到屋内,依照吕凌霄的要求,姜麟将泉水放入指定位置,便来到木桌前吃饭。
看到自己碗里已经备好了的饭菜,姜麟稍稍的看了看师父,拿起筷子,心中却一阵感动。
尽管平日里师父外表冷漠,苛刻自己练功,可是,自己能感受到,师父每次对自己的默默关注,还有受伤后,和亲人般的关怀,姜麟明白这里,不由心中一热。
“或许,这一切都是师父在考验自己...”
“在想什么?为何不吃?”吕凌霄缓慢的停下,注视着自己。
姜麟每次看到这张脸,平淡而又脱俗的容颜,似乎他的话语,让自己不敢反抗,自己也会变得哑然无语,
“没,没有...师父做的菜特别好吃,只是弟子,弟子...觉得太兴奋了,一时忘掉该先吃哪道菜好了!”姜麟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并夹菜吃饭。
“哦?是吗,有何好兴奋的?不妨说来听听?”放下筷子吕凌霄问道。
“哦...是这样的,师父!弟子是觉得呢,您的手艺太高了,而这些菜太好吃了,不过就是有一点点单调了,或许,您也有一直吃一道菜吃腻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该换换口味呢?!”
吕凌霄嘴角微动
“是吗?可为师为何不觉得?”吕凌霄表情显得有些不可置否。
“哦...哦,是吗?我想...可能是师父常常年在这里一个人清心寡欲,多少习惯了,没有再吃过其他的好吃的菜了吧?”姜麟有些尴尬笑道。
吕凌霄闻言,不禁抬眸,望着自己。
姜麟想罢,立刻收起了调皮的笑容,这样的神态,自己无疑,可能需要随时准备需要承受师父的责备。
只见,吕凌霄忽然起身,传来一声叹息...
“是啊,为师...居住在此地,每日虽清闲自在,却的确是很久没有吃再到什么好的菜品了”。
没想到师父并没有责备自己,而是表情忽然显得有些感慨。
“师父,您有什么心事吗?”
“呵呵,心事,为师并无他事...”
“只是,麟儿,你说了这么多是似而非的道理,好了,你想跟为师表达什么?”吕凌霄坐了下来忽然会心一笑道。
看些师父目光给人柔和与深邃,显然师尊已猜测到了自己的话意。
姜麟不免显得有些尴尬,摸摸后脑勺笑道:“呵呵...师父,其实,麟儿想说的是,我练了这么久的水下闭气功夫,您是不是也该传授弟子点什么...剑仙门其他的...什么功法了吧..?这样我也能快点能替您扬名四海,将咋们剑仙门的名气发扬光大呀!”说完姜麟眼神不自主的,瞟了眼木屋内挂着的游龙剑一眼,目光又微微一笑的收了回来。
“怎么?你是在质疑为师?想来,依我看是你想快点出师,好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没有,弟子不敢,有胡思乱想!”
看到师傅一下点破自己,姜麟有种想钻入地下尴尬感觉。
“好了!有也无妨,不怕你没想法,就怕你没目标,你没错!”
吕凌霄目光望着自己,语气温和,表情不知是笑意还是平淡。
“罢了!你明天,就随为师到后山,多采些野菜,蘑菇,为师再多做几道菜,如何?”
“是!师父,弟子明白!”
“过来,让为师来替你把把脉!”
姜麟把手伸了过去,顿时吕凌霄运功,手腕一缕真气游入丹田。
“嗯!”吕凌霄平静的点点头。
“这段时间的练功,你已经初步掌握了我仙剑宗的蛰龙敛息之法,希望你以后继续保持!”
“蛰龙敛息之法?”姜麟心中不禁疑惑道。
“嗯!不错,为师之所以教授你此法,乃是为你打好往后,纵观,当今江湖所有门派,武学修炼,都是以内力,外功为基础。
“但本门功法不同,乃是以内息为入门,他可以同时练息,练体,亦练心神,最终让你内再充实,这也是本门入门修习之必要”
“那师父,练这门功有什么用处呢?”
“它可以将你的气息练至虚无,亦可同时使你心神更加沉稳,炼到一定程度,便可隐藏自己的内息,犹如普通人,任何高手无法察探,这对你以后的对敌,练功皆都事半功倍之效!”
“哦!难怪弟子自从练习此法之后,每一天都觉得的呼吸和精神灵敏了许多呢!那真的太好了,我一定每天勤加练习!”姜麟不免有些激动道。
想想,自己今天终于从师父这里明白了此功的妙用,自己有点苦尽甘来的感觉。
忽然,吕凌霄冷淡的语气打断了自己。
“为师跟你说过,不要在任何人面前,轻易显露你的表情,你可明白?否则如此你便会暴露你内心的动态,你将会被任何可以利用你的敌人,致与致命伤害!”
被师父此话拉回了思绪,姜麟看着师父冷漠的表情,不免低下头。
“是!弟子知错了,弟子以后定当遵守!”
“那师父,接下来弟子可以学习别的功法了吗?”姜麟郑重道。
自己提此问之时,不免想到了,那一日望见师父在山巅演练的情剑七式的场景,那是如此的飘逸洒脱,凌厉飞扬!自从那一日后,自己心中就一直想学习比剑术。
“好了,如你所愿,从明日开始,在你练习蛰龙功的基础上,再加一层修炼!”
“在加一层修炼?您是说可以学剑法了吗?”
“哼!剑法?你觉得以你如今的身体,还想驭剑?!”
“哦,怪弟子太唐突,弟子只是冒昧一问!”
吕凌霄目露赞赏
“无妨!为师看的出来,知道你天赋极佳,有这份向上,求进之心,很不错!不过你还没到时候,
“切记,你以后做事万不可太急功躁进,对于练功之道,乃至平日做事,无不是修炼剑道之修行,任何一块都能对你有所感悟,一个人若强行妄自尊大,就会漏洞百出,那样只能铸成大错!”
“是!弟子一定尊崇师父教诲,循规蹈矩!”
“你要知道,人世间没有平白无故得来的力量,凡夫俗子,若不下苦功夫、死力气去努力做成一件事,根本就没资格去谈什么天赋不天赋”!
“很好!那你现在,还觉得每日练此功很枯燥乏味,自以为学的很快么?”
“不会了,弟子心中已明白了许多”...
“嗯!那明日你就随为师上后山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