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艳所乘汽车走掉一个小时以后,刘大州便给梁晓艳打了一个电话。对方未接。
两个小时以后,刘大州又给梁晓艳打了一个电话,仍未接。
给梁晓艳打过两个电话,对方都没有接,于是,刘大州便用微信给梁晓艳发去了好多问候和关心她的消息。
四个小时以后,刘大州又给梁晓艳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未接。
没过多久,梁晓艳才在微信上面回复了刘大州:
“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我刚才在车上睡觉,头好晕,好难受。”
“(拥抱拥抱拥抱),
现在好受了吗?”
“没有,还是一样的难受。”
“(亲亲亲),
那现在呢?好受点没?”
“还好有你给我准备的小袋子,我刚才在车上的时候,都吐了。
真是丢死人了,肠子都快被我吐出来了。吐到后面,吐出来的,直接就只是一点水水了。
谢谢你啊,你还真是挺够细心的,居然猜到我在车上可能会吐,还给我准备了袋子。
(开心)。”
“呵呵,夫妻之间,不用那么客气。”
“(笑哭笑哭笑哭)。”
“现在到哪里了?快到昭通了吗?”
“在服务区休息。
快了,马上就到了。”
“那就好。
喝点水,洗个脸,放轻松,很快就到。”
“好的。
你的车票买好了没?”
“买好了。”
“买了什么时候的?”
“明天早上。”
“哦,那你赶紧收拾东西,先准备好嘛!”
“我都归心似箭,早就准备好了,你以为呢!”
“好吧!那我先去上厕所去了。我们马上就要上车走了,等我到了昭通,又再给你打电话嘛!”
“嗯。”
又是一个小时之后。
算算时间,梁晓艳此时应该已经到了昭通,但她却始终没有给刘大州打来电话。
因为梁晓艳说过,等她到了昭通以后,便会打电话来告诉刘大州,所以,刘大州便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梁晓艳给自己打来的电话。然而,他却始终没有等到。
刘大州是个极其守信的人,答应别人的事,不管大事小事,他都会拼了命的也要做到。
他希望梁晓艳也能像自己一样说到做到。于是,刘大州并没有主动再给梁晓艳打去电话,而是一直在那里等待着她给自己打来的电话。
为了免去等待中的漫长和无聊,所以刘大州便在自己的手机里找来一部电影看了起来。
很快,一部电影就要看完掉了。可惜,梁晓艳的电话还是没有打来。
这一回,刘大州终于忍不住给梁晓艳打去电话了。只不过,当刘大州给梁晓艳打去电话的时候,梁晓艳并没有接。她把刘大州的电话,直接就给挂了。
紧接着,梁晓艳便在自己的微信里给刘大州发去了消息:
“我在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吃饭,
这里太吵了,不方便接你电话。”
刘大州看到梁晓艳给自己发来的消息,心里突然莫名发凉,暗想:“因为太吵,这就可以不接我电话,这是那个值得我为她做那么多事情和默默为她付出的女人吗?因为太吵,这就可以不接我电话,这是那个值得我三天两头给她钱花,给她交话费的女人吗?跑去和朋友在一起玩,就可以开心得把自己的男朋友都给忘记掉了的女人,这是那个值得我为她买衣服,甘愿给她转9999块钱的女人吗?这是那个值得我给她2000元过年钱的女人吗?……”
正想时,刘大州便给梁晓艳回复了消息:“哦,你也一直没有给我回个电话,我还以为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呢,让我在这里着急。”
“怎么可能,我早都已经到了。
到了我就去开了宾馆,把行李放好,然后我朋友叫我出来玩,我才出来找他们了。现在他们要请吃饭。忙得要死。
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刚刚在看一部印度电影,叫做《未知死亡》。这部电影的时间好长,我都是跳着看。”
“哦。那你也快去吃饭了嘛,我们也要吃饭了。”
“好的,吃开心。”
此刻的刘大州,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梁晓艳的谎言。并且,他还能够猜想得到,现在与梁晓艳在一起的人,一定是个和她有着暧昧关系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个人与梁晓艳有着特俗的暧昧关系,所以梁晓艳才会不给自己打电话,也不方便接通自己给她打过去的电话。
猜到这些东西以后,刘大州便变得非常的担忧和紧张,他恨不得马上就飞到梁晓艳身边,守在她的身旁,然后告诉那些暧昧她的男人:她是我的,你们别跟我抢。
可惜,想象中究就是想象。
刘大州的这种天真而又滑稽的想法,也就如同他希望所有人都能认同和接受自己的思想和愿望一样,都是那么遥远的触不可及。
想到梁晓艳此时正在跟那位与她有着暧昧关系的男人在一起时,刘大州顿时就变得心慌慌,意乱乱,他真恨不能委屈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放声痛苦哭喊。然而,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所有悲痛辛酸,他都必须默默承受,绝不能流下半滴眼泪。
还没等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刘大州便又赶紧就给梁晓艳发去了微信消息:
“吃好没?”
“还在吃。
(小视频)。”
刘大州点开梁晓艳给自己发来的小视频,见对方吃的是火锅,而且,此时与梁晓艳吃火锅的,至少也有四五个人。
看到这个小视频以后,刘大州那紧张和害怕的内心,终于稍微松懈了一点点。不过,他还是想让自己的女朋友,片刻也都不要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刘大州此时非常担心,他害怕自己的女朋友,一旦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就会被其他的男人给抢了去。
刘大州回复:
“哦,
慢慢吃。
等一下要是吃完了的话,少玩一下,赶紧就回去你订的宾馆里睡觉去了。
你都坐了那么几个小时的车,肯定也很累,吃完赶紧回去睡觉了。
听见没?”
很明显,刘大州的这些话里,明显已是醋味横生,他完全就不想让梁晓艳再和这些男人呆在一起。
“好的。”
大慨又过了三十分钟,刘大州又给梁晓艳发去了微信消息:
“吃好没?”
“快了。”
“哦。”
十几分钟之后,刘大州又给梁晓艳发去了消息:
“现在吃好没?”
这一次,刘大州的消息发出去,梁晓艳却是一直没有回复于他。没有收到梁晓艳的消息回复,刘大州便开始在那里傻傻的等待着。
不知不觉,刘大州又已经静静地等待了半个多小时。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刘大州在自己心里,已经无数次的安慰着自己,也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去胡思乱想。
刘大州告诉自己,梁晓艳肯定还在吃着饭。
“吃好了没?”刘大州又给梁晓艳发去了微信消息。
等了十几分钟,对方还是没有回复。这一回,刘大州这才按耐不住自己,赶紧给梁晓艳打去了电话。
“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十分钟之后,刘大州又给梁晓艳打去了电话。
刘大州烦躁得开始不停地抽起了香烟,一根接着一根。
“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二十分钟之后,刘大州又给梁晓艳打去了电话。
“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二十分钟之后,刘大州又给梁晓艳打去了电话。
“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给梁晓艳打了四个电话,一直都在通话,刘大州依然还在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社交网络,有几个人会给她打电话,那也纯属正常。
终于,刘大州只好给梁晓艳发去了微信消息:
“你的电话怎么打也打不进来?
在和家里人打电话吗?”
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梁晓艳依然没有回复刘大州的微信消息。换成平日里,即便梁晓艳正在和别人通着电话,但只要是刘大州给她发了消息,她便一定马上就会给他回复。而偏偏这一次,梁晓艳终究是没有回复于他。
再一看自己手机上的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谁的家人会在这个时候还不睡觉,去打电话给自己的女儿啊?何况她明天就已经可以回到家里了。”
刘大州想到这里,便开始一个接着一个,不停地给梁晓艳打起了电话。
然而,刘大州手机里的那句自动语音: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却始终次次都是那么的如雷贯耳。
连续打了好几次梁晓艳的电话,都在通话,刘大州这便从微信里给梁晓艳发去了消息:
“你把我的电话号码拉黑了吗,怎么电话也打不进去?
微信消息也不回,你现在到底是在干嘛?”
梁晓艳依然没有回复刘大州的消息,又打了一个电话,还是通话。
刘大州已经心生失望,他已胡思乱想得痛苦不堪。
十来分钟之后,梁晓艳这才给刘大州回复了消息:
“你怎么还不睡觉啊?
我在跟朋友在外面买东西。
你赶紧睡了。”
看到梁晓艳给自己回复了消息,刘大州这便立马就给梁晓艳打去了电话。
这一回,梁晓艳的电话终于可以打通了,但是,刘大州刚刚打通她的电话,她便直接挂掉了刘大州的电话。
梁晓艳挂断刘大州的电话之后,她就又赶快从微信里面给刘大州发来了消息:
“我在外面,不方便接电话,太吵了。
你别再打来了。”
刘大州似乎已经想到了梁晓艳正在跟别的男人干着什么丑事,所以,他完全没有理会梁晓艳给自己发来的消息,而是继续给梁晓艳打着电话。
这一回,梁晓艳完全就是既不挂段电话,也不接刘大州给她打的电话了。想必这一回,她完全已经把自己的手机换成了静音模式。
刘大州还在不停疯狂的打着梁晓艳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等刘大州给梁晓艳连续打去了十几个电话时,梁晓艳这才又给刘大州发来了微信消息:
“你干嘛?
我在外面和朋友买东西,太吵了,听不见,别再打我电话了。”
“说个毛啊!
听不见?看到未接电话,你不会给我打回来吗?”
梁晓艳又没有回复刘大州的消息了。她真的很忙,忙得连自己男朋友的电话,都已经没有时间来接。
给梁晓艳打了这么多电话,她居然一个也没有接。之前还更是直接挂掉了自己的电话。
这种情形,这种画面,在刘大州的脑子里,早就已经似曾相识。因为刘大州依然清楚的记得,梁晓艳每天和自己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她也是直接就挂掉了那些男人给她打去的电话,然后又趁着刘大州不注意时,再拿起手机去给别人回复了消息。
从前梁晓艳与刘大州躺在床上的六七个晚上,她每次挂断别人的电话,然后又拿起手机来偷偷玩手机去给别人回复消息的画面,直到此刻才清晰的浮现在了刘大州的脑海。刘大州知道,自己脑子里此时出现的这种画面,绝对并不是自己胡乱猜测的结果,而是自己以自已与梁晓艳平时在一起相处时所看到的种种事实来经过精心推断和论证而验证出来的真实情况。
想到以前梁晓艳与自己躺在一起时挂断别人电话的场景,刘大州知道自己现在就是那个曾经不停给梁晓艳打着电话的男人。刘大州甚至完全就不知道,此刻正与梁晓艳躺在同一张床上的那个男人,是否也会像自己当时看到他们给梁晓艳打电话时一样的感慨万千,一样心有感触和同情。
这一刻,刘大州突然伤心至极,痛苦至极,悲哀至极,心凉至极。这样的女人,真是可悲、可叹、可怜、可憎、可哀……
同样一个道理,刘大州已经向梁晓艳讲述过了一百多遍,即便是个畜牲、禽兽,在被多次的教导和引导下,它也势必作出改变,更何况,这是一个活生生受过了义务教育的人。
刘大州真难想象自己所猜想到的画面会是那么的真实。他实在是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自己想到的会是事实,因为这件事,真是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所以,刘大州便又接着给梁晓艳不停地打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