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向门厅看去,陆媗着星月流光裙,缓缓向前行礼:“臣女陆媗,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快平身!”
“谢皇上。”素秋上前扶起陆媗。
“多日不见,陆丫头出落得越发标致了。”皇上夸赞道。
“皇上缪赞,臣女惭愧。”陆媗双手合前,微一行礼。
“落座吧!”皇上满意地指了右侧一处空座。
“是。”陆媗颔首,与素秋一道入席。坐毕,素秋为陆媗斟了一杯酒,便退到她身后恭敬地站着。
宴会开始,安排的歌舞表演率先入场,随之而来的杂耍、戏法等不落俗套的民间表演让皇上龙颜大悦,大肆封赏。看着皇上心悦,陆媗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正欲喝酒时,忽然觉得身旁有道视线,转头却见墨连溪举着酒杯,一饮而尽,眼神放肆。陆媗压住心中不快,举起酒杯略一致意,轻抿一口。回首给素秋一个眼色,素秋会意,上前给二皇子斟酒,不小心打翻了酒壶。葡萄美酒洒在二皇子的雪白前襟上,染上片片暗红。
墨连溪的脸色一沉,暗骂道:“该死!”。
素秋忙下跪:“二殿下恕罪!”
陆媗也为她求情:“家仆礼数不周,冲撞了二殿下,”转头对素秋说道:“还不快下去!”素秋赶紧跑出门去。
“烦请二皇子看在今日陆媗诞辰的份上,放他一马。陆媗以后必严加管教。”声音不大,却恰好让皇上听到。正在看表演的皇上还在兴头上,挥了挥手:“溪儿,不是什么大事,你也下去换件衣服吧。”
“是,儿臣遵命。”墨连溪强压着怒意。
“府里有干净衣裳,二殿下若不嫌弃,让臣女带你去吧。”陆媗惚得开口。
“如此甚好。”墨连溪脸色缓和不少。
向皇上行过拜别礼,陆媗带着墨连溪出了大厅。他转头对身后的侍卫说:“本皇子跟陆姑娘去就行了,你们在这等着。”
“是。”
走在陆府的廊榭小道上,墨连溪说道:“真是麻烦媗妹妹了。”
“媗妹妹?我们才没那么亲近。”陆媗在心中腹诽。装出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二殿下客气了,是我的家仆有错在先,还请殿下别放在心上。”
“你若是还肯叫我一声溪哥哥,今天的事本皇子就不放在心上了。”墨连溪勾起她的下巴。
陆媗偏头,假意说道:“臣女不敢。”又行了几步,陆媗推开一扇房门,说道:“这边便是换衣服的厢房了,臣女已让小厮拿了干净衣服来,还请殿下先行去内室宽衣。”
“媗妹妹不一起进来。”墨连溪拉起陆媗的手腕。
“孤男寡女,还是避嫌为好。”陆媗拍开他的爪子,惹来墨连溪一声轻笑。随即进房宽衣解带,将脏衣物挂在屏风上。不想房中忽然冒出一个小小身影,趁墨连溪背对着屏风,偷走了衣物便跑,边跑边喊:“来人呐,有采花贼,快来人呐!”府中侍卫听见叫喊便从四面八方涌来,墨连溪大惊,此时衣不蔽体,难免滋生误会,有损皇家颜面。而衣物却已不见踪影,只得扯一块帘子飞出窗外。
陆媗与素秋回宴,忽有一小厮来报:“皇上,二殿下忽身体抱恙,先行回府了。”
两人偷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