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走后,叶桦重新回到病房,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有些无奈地说道:“他走了。”屋子里就剩下她和叶桦。
詹沐阳这才舒展神经,像是泄了气地皮球一样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嗯,叶桦,刚才谢谢你哦,每次都是你替我打掩护,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欠你多少人情了。”
叶桦笑笑反问道:“那你要怎么还?”
詹沐阳死死的盯着他的双眼说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不你现在就宰了我吧,省的我又麻烦你。”
叶桦收回刚才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疼吗?”
詹沐阳依旧笑嘻嘻的说道:“哎呀,不疼,憋在这里好难受,我想回客栈。”
叶桦无视她的样子走过去,坐在她的床边抬手摸了她的额头还有些发烫。
有些生气的说道:“詹沐阳,你能不能爱惜一下你自己啊,都烧成这样了,你还要出院。你想死也不要在我面前自杀啊。”声音冷冷的,更多的是无奈。
詹沐阳嘟起嘴不敢再去看叶桦的眼睛,声音低低的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真的没事,就只是,有点热啊。”
检查报告他看过了,比以前更严重,她的肾已经开始恶化。这么多年依靠药物治疗勉强控制的住。现在躺在床上的她却满不在乎的一副模样。
詹沐阳有时候会讨厌自己,总是拖累别人,以前是她姐,现在又是叶桦。甚至她想如果可能让她转为男孩,那样至少讨债的来她家的时候她可以挡在姐姐前面,不会别人一推她就倒下,甚至还晕过去,害得姐姐被人趁机踹了几脚。
不管时间怎么转,她都会一遍一遍的想起小时候,该死的爸妈欠下一屁股债,丢下她俩离开,害得姐姐辍学来赚钱养家,还要日日过得不安稳,躲避那些追债佬。她想凭什么他们欠下的钱要她们承担,为什么不追到墓里去要啊,一次次的搜刮她们仅有的吃饭钱。这么多年她都不记得小时候多少次是饿着肚子睡觉的。邻居陈奶奶时而接济一下她们,这些年过得有多辛苦,她记得很清楚,可是命运还是如此残酷,一点都不眷恋自己,好不容易翅膀稍微硬些了,却要狠心的将羽毛拔的干干净净,这样的她,跟没有翅膀有什么区别。
得知生病的消息已经很早了,她一直不愿相信,希望是医生检查错了,自己很健康,可是高中的时候,她一次又一次的昏倒令她有些害怕。她不敢在哪白色的病床上多住一天,因为那里的费用会让姐姐喘不过气来。
她一直努力的,小心点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能做的事情她尽量避免着,因为她的身体太过脆弱,经不起折腾,也许是小小的一蹦都会使她高烧不退。
叶桦第一次见到詹沐阳的时候就是在医院,那时候詹沐阳就是因为意外昏倒在学校,被老师送到医院,那时候叶桦在很多人的拥护下像个高贵的王子。
从医院的走廊走过,看见正在病房里扯着输液管子,想逃离医院的詹沐阳。有些疑惑,眼前这个看起来粗暴的女生干嘛自己拔掉针头啊。她不怕疼吗,正疑惑着眼前的人已经快速下床,用手用力按着还在流血的手臂往外冲,脚上的拖鞋还没换下来,就因为地板太滑,她身体不平衡向下倒去,那时候詹沐阳本以为完了,这次又要昏睡一次。可没想到的是,随着身体下沉,一双强壮而有力的双手接住了她,使她免于落地。边挣脱边开口道谢,快速利落“谢谢你,我叫詹沐阳,以后有事就找我,能帮一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