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尘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好在这时有礼部的官员上来说了几句官面上的话,周边的宫人也端上了热菜,很快便把这话题岔了过去。
这时有人搬来了一面鼓:“现在,萤火节的首个项目击鼓传花开始了,还是请太子殿下为我们击第一轮鼓。”
凌林背向众女眷,有人将一朵绸花递给灵犀。灵犀迅速传给云夭,这时鼓声才响起“咚、咚、咚,咚咚咚。”凌林只是象征性的敲了慢三声快三声。
绸花正好落在郭大小姐怀中,只见她盈盈站起,嗔道:“太子殿下这是故意的么?鼓点这么短,梨梨连一箸菜还没吃呢。”
凌林歉然一笑道:“抱歉,我也没想到它正好落在郭大小姐这里。”
郭大小姐似乎犹豫了一下:“那你们想怎么罚我?”
“去年中秋宴上郭大小姐跳了一支舞,我等还是记忆犹新啊。不知今天是否有幸能再次一睹郭大小姐的舞姿呢?”一名公子道。
“好,那我便给大家跳一段。”郭大小姐丝毫也不扭扭捏捏,抬步就往台上走去。
这时宫人捧着各人的纱袋上来了,纱袋中的萤火虫一闪一闪,煞是好看。凌林是最后拿到萤火虫的,他看也没看,直接拿着纱袋就向出尘走去。谢其善落后他半步,两个人都是一整袋全给了她,灵犀看看凌林再看看谢其善,也把手中的纱袋推向出尘:“冉姐姐,这是我的。”
云夭郡主在一边张大了嘴巴:“你们?你们——”
全场众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这里:天哪,什么情况?太子和公主都把自己的萤火虫全给了一个人?
郭大小姐走到台上这才转身看着大家,正好看见凌林和谢其善都站在灵犀公主这一桌。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这时琴声已起,她来不及多想一甩长袖,跳起她最近刚练好的白孔雀。只见白色的孔雀时而低头啄食,时而侧头梳羽,时而欢喜跳跃,时而昂首深思。不得不说,郭大小姐的舞蹈灵动无比。
凌林和谢其善早已回到他们的座位,和他们一桌的是六皇子和湘王世子。见郭大小姐跳完舞下来。湘王世子毫不犹豫的走上前去将自己的纱袋也直接放到郭大小姐面前。
“这?恐怕不妥吧。”郭大小姐看了太子凌林一眼犹豫着没有接下。
“有什么妥不妥的。刚刚太子和谢公子也是这么投的,你收下就是了。”湘王世子也看了凌林一眼,小样,你们敢这么投我也这么投。
坐在出尘旁边的云夭脸都白了:“大哥,你答应过要给我的。”往年大哥虽然也投给郭大小姐最多,好歹还有一只是给自己的。可是今年呢?表哥就不说了,反正他的萤火虫每年也都是不知道去哪儿了的,可那是她亲大哥,亲的!云夭郡主气呼呼的瞪了郭大小姐一眼又瞪了出尘一眼,这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讨厌。
“不就是个萤火虫吗?回去我送你十只百只,还能少了你的不成。”湘王世子回瞪了他妹妹一眼。
“那怎么一样?”云夭郡主跺跺脚坐下了。
六皇子生来会和稀泥,忙上来道:“云夭妹妹别生气了,我这里也有。”说完,便从自己的纱袋里捏着一只萤火虫出来,云夭身边的宫女赶紧拿出一只紫色的纱袋装了起来。出尘这才发现,装自己的萤火虫是青色的,收到的萤火虫都会用紫色纱袋装起来,以示区别。
六皇子给了与云夭是堂兄妹,既给了云夭,自然不能再给灵犀和同在首桌的清河郡主,他尬尴笑了笑,退回了男宾这边。
接着,男宾第二桌走出一个人也是背对着女眷这边开始击鼓,这次拿到绸花的是一名紫衣女子,她表演了一段剑舞,也收获了不少萤火虫。接下来几个女子表现的也都不错,郭大小姐和出尘这边也接连收到了不少萤火虫。只见身边的宫女把她这里的萤火虫一起放进一个篮子盖了起来,出尘还不知道为什么绸花已落入她的怀中。她一个愣神,眼见除了灵犀和云夭一个人都不认识还没想好要传给谁,鼓声就停了。她只得站起来,
“冉姐姐,该你表演了。你要表演什么?二皇兄说你琴棋书画什么都懂。你是要作诗还是作画啊?”灵犀笑嘻嘻的说。
“还是不要了,我家先生常说我作的诗就是丢他的脸。我怕我一写出诗来,在座的人都吓到了。不如就给大家讲个笑话吧。”
在座很多人都笑了,这萤火节上谁不急着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谁会拿自己的短处出来说?这位冉大小姐倒是有意思。纷纷到:“好。”
出尘微微笑了一下:“有两个小孩吵架,大一点的小孩说:‘你是猪。’小一点的小孩听了就特别生气,插着腰说:‘我是猪才怪。’大一点的孩子就说;‘好,那以后就喊你猪才怪。’小一点的小孩更生气了,跳起来喊道:‘我不是猪才怪!’”
因出尘特意模仿了小孩的声音和动作,看起来惟妙惟肖十分有趣,众人都笑成一片。出尘这才坐下。
灵犀笑的喘不过气来,趴在桌子上边笑边说:“冉姐姐,我、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搞笑?”一句话断了三四次才说完。
出尘皱皱眉头,真有那么好笑?伸出食指在灵犀背上捅了一下:“为什么她们要把我的萤火虫盖起来啊?”
灵犀公主好不容易止住笑:“一百只为一篮,那只篮子满了一百只自然要换一只。你看现在就你和郭大小姐有第二只篮子。”
出尘抬眼一看,果然,郭大小姐刚刚装了七八袋萤火虫的纱袋也只有两袋了,想是新换上的。不过她还没有新的篮子送过来,身边的宫女只拎着纱袋接别人送的萤火虫,原来准备篮子的人没想到出尘能装满一篮所以没有多备,现在才在准备她的篮子。
因着出尘刚刚讲了笑话,又有很多人送了她萤火虫,好在这边刚装满两袋,她的篮子便送来了。接下来表演的几位小姐也都得了萤火虫,但现在明显还是以郭大小姐为首,出尘次之。
击鼓传花得游戏结束以后,是分花拂柳。男女皆在园中自由行走,见着喜欢的,便将自己的萤火虫送给她。因着无论男女皆有替人拿萤火虫的宫人引路,倒也不怕有什么意外。
谢其善和凌林一路跟在出尘后面,见到出尘的萤火虫很快又装了一篮,心中都是说不出的妥帖,也不想想,这两位大神一路就跟在出尘身后眼都不眨的看着走过的每一个人,就算想不给她萤火虫也得想想自己是不是得罪的起太子和令瑶长公主不是?半个时辰后大家回到座位,这时出尘第三只篮子已经装了五袋了,灵犀也收获不小。两人不约而同的去看了看郭大小姐的篮子,郭大小姐篮中此刻也时五袋萤火虫,想来也应是第三篮。灵犀心下稍定:“冉姐姐,接下来的琴棋书画的比式郭大小姐的琴和书历来都是第一,你可要胜过她才行。”
出尘刚回给她一个安慰的笑,礼部的官员便上台简短的介绍了比赛的规则,开始报名。不一会儿,谢其善过来说:“郭大小姐果然报了琴和书两项,你呢?”
出尘神色微霁,论起琴棋书画在整个大黎她都是数得着的高手,尤其琴和画,琴之一道连当年名扬天下的刘大家都点评说年轻一辈里几乎无人能出其右。而画之一道,是因当年昭明太子极不擅长所以她特别用了心学,就是当年先皇回赠昭国的礼物中都有她的画作。只是当时认真是为了与昭明太子一较高低,如今斯人已去,再无当年作画时的心绪了。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在前面三者里稳胜郭大小姐,若非不得已她是决不愿作画的,恐怕她的画风暴露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