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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朋旧友

“银翼共和国的星域内至少有4个规模较大的武装团体,他们是:星风团、末世尊神教派、提纳支援护卫军和凯达联合体。

“星风团的实力最为强大,事实上,他们原本就是一支共和国的正规军,如今虽然成为了一个非政府武装组织,但仍然保持着军事化管理。星风团大约有2个整编舰队的作战实力,主要活动于提纳星系外围、提亚斯小行星带以外的区域,如果有谁能对新星联邦合法财产构成威胁,那星风团显然就是了。

“末世尊神教派非常神秘,这基本上可以认为是一个邪教团体,这个教派信奉一个未知的、杜撰的古老神灵,教内人员追求身体的机械化,他们认为机械化才能永恒。据称,有大量无辜者被抓去当作实验品,再无音讯。这个组织的主要活动范围在提纳星系内部,对联邦没有什么影响,我们大可以放心。

“提纳志愿护卫军,这是一些由志愿的卫国者组成的武装组织,最初他们视联邦为敌,但现在他们似乎淡化了这种敌视外界的态度,他们的行动也主要在提纳星系内部,协助共和国政府进行一些救济和建设性活动。根据我个人判断,在不久的将来,这个组织很可能会正式归入提纳星政府。

“凯达联合体,一个海盗帮派联合体,这是一些在星系内苟且求生的不法混世之徒,原本不会形成什么影响力,但在一个叫杰夫·亏森的人的领导下,竟然组成了一个松散的联盟,即便如此,海盗仍然是海盗,这些人为利益而活,随时都可以刀刃相向,对联邦不存在什么威胁。”

——《关于银翼共和国提纳星系真实情况的分析报告》肖恩·范宁,新星联440年

***

和战舰完成对接后,刘辰星立马悄悄地进行了一次战舰状态的快速检索,同时听着阿伦讲解提纳星系众多海盗帮派的关系和故事。

赛亚之光号战列舰的情况让他感到困惑,一方面,战舰受损状况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只是左舷遭受了较为严重的破坏,大面积外层甲板被某种重武器轰开,这导致许多外层舱体与太空直接连接,必须暂时废弃。另一方面,战舰其他部位相对保存完好,但作战物资却被洗劫一空:中轴的等离子反应炉没有熄火,依靠反应炉磁旋工作的仿重力系统一直在线,这就是战舰内仿重力一直保留的原因;4台等离子推进器(主推进器)被打坏1台,还有3台只是关了,还能启动,而4台超级霍尔推进器(协推进器)则全部完好;生活区基本完好,十几个后勤保障舱全部完好甚至里面的食物、水等生活物资都在;但舰上的武库却全空了,战机、机甲和其他各种武器都神奇的消失;大多数武装机器人等智能作战单位没了,倒是100多台辅助机器人还在;战术系统也不见了,而且应该是被人为拆走了,因为它们没的太干净了,连一点破坏时应该产生的碎片都没有;更让刘辰星不解的是,舰首的主炮——联邦战列舰引以为傲的星际歼灭炮——的聚能核心被取走了,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绝对非同小可。

智能核心连同战舰的作战记录、监控记录都没了,所以刘辰星只能根据现状推理。绝对不是这帮海盗,他非常肯定,飞火帮登上战舰的人只有337个(他刚刚利用控制系统完成了统计),这些人就算能攻进舰内也不够战舰内的自动防卫系统打的,要知道一艘战列舰满载作战人员是1800多人,他们不可能得手,所以,他们不是攻击者,而是来捡剩饭的。

而阿伦口中关于海盗派系之间的故事也从侧面印证了猜测,飞火帮并不是什么能耐之辈,而是属于凯达联合体下的一个小帮派,凯达联合体是个海盗联盟,之前共和国星域中存在多个海盗派系:辐射帮、熔岩帮、吞星帮、飞火帮等等,它们当中并不强大的凯达贸易公司(对,这是一个海盗帮派的名字)偶然地发现了提亚斯行星带中一个荒废的尚未建造完成的空间堡垒,凯达贸易公司的大老板很有眼光,他立马招募各类人员入伙,对堡垒设施加以利用,尤其是恢复了堡垒的建造设备,造出了多艘中小型战舰,这让贸易公司实力大增,最终,凯达贸易公司以其强势收编了其他的帮派,成立了凯达联合体完成了海盗帮派的江湖一统。

阿伦就是凯达联合体总部的技师,本来是为了一个小事来飞火帮串个门,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参与了它们占领联邦战舰的行动。

***

“喔、喔、喔,干得不错刘辰星舰长。”

刘辰星刚把战舰的情况稳定下来,司徒托克就带着他那透着杀气的微笑回到舰桥。

“你好,老大,联通太空的船舱全部被隔离了,我正打开气舱释放足够的空气回来,同时引导主轴上的导热管路给全舰升温,现在战舰安全了。”

“很好,你解决了我首要的麻烦,作为回报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海盗头子摆了一下手,身后的海盗们架出了一个人,一个尚在昏迷中的女人。她一身蓝白相间的副官作战服,盘着指挥官的职业发髻,发梢凌乱、眉头微皱、咬着嘴唇,显露出一种还未正常苏醒的痛苦。

“多亏你让我们去找求生舱,我在其中一个里面发现了这个可爱的女人,”司徒托克走到女子身边凑了上去,嘴巴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真是有缘啊,如果我没猜错,她的名字应该叫,薇娜。”他伸手轻抚起薇娜胸前的名牌,那上面写着:薇娜-舰桥副官。

“舰长,你和你的女副官重聚啦,是不是应该感谢我的仁慈。”他一边感叹着,一边用手指的关键在薇娜的身上滑动着,这海盗眼睛里写满欲望,鬼都知道他想干啥。

“司徒托克老大,”刘辰星不自禁地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求你不要伤害她。”

“你还在说‘你’?”海盗头子很不满意的扭过头来。

“……是您,尊敬的主人,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请不要伤害她。”刘辰星又一次恳求道,他深知现在危险的已经不是他一个人了,如果只有他自己,他还能和司徒托克周旋,但现在为了薇娜,他必须放下一切了。

听到这话,司徒托克脸上浮现了满意的微笑,他就喜欢百分之百的掌控某个人或者某件事,现在不论是对刘辰星还是对这艘战舰,他都做到了。

“先把她带走,找一间休息室让这美女慢慢醒过来吧。”司徒托克吩咐道。“而你可以放心,我们之前的约定也还在,我也不会伤害你的女部下,但你必须百分之百服从我,满足我的要求。我知道你和战舰连接了,是不是只要你动动脑子,战舰就会按照你的命令去行动?”

“大体上是这样,不过现在只是简单的连接,战舰的智能核心系统也不在了,许多‘人舰合一’的能力暂时无法实现。”刘辰星回答。

“很好,我也不需要你有那么强大的能力,现在我要你准备好改造战舰的控制系统,我要它变成人工操控,在改造完成前,舰桥上要把战舰所有的状态都要给我展示出来。”司徒托克提出了他的要求,他就差直接说:我不想要你这个大脑了。

“改造战舰现在可办不到。”没等刘辰星回答,阿伦开了口,“这艘战舰的控制系统全部是神经网络化的,改造要做的事很多,就算要改造,我们也得先找个星港或者船坞才成。”

“这我早想好了,”司徒托克从战斗服手臂上投射出了简单的三维星图,“去到提纳星外围的驿站星港,利瓦已经安排好人在那里等我们了。”

星图被传到了战舰的显示平台中,刘辰星看到了许多更清晰的细节,他们在提亚斯小行星带内侧,距离驿站星港大约1光天路程,以现在赛亚之光号的状态需要航行10多天左右。

三台主推进器成功点火,喷出了透着蓝色荧光的等离子光束,赛亚之光号再次启动了,只是这次,战舰没有向着布沣母星驶去,而是向着提纳星,这片敌对国的星域深处挺近。

10多天,足够刘辰星实施清理计划的,只是薇娜出现让他不得不更加小心一些,他觉得战舰上仍然还有其他战友幸存的可能。

***

福德林担心的事全部被解决了,随后,刘辰星给司徒托克和他的海盗们送上了一份大礼,“老大,为了庆祝我们挽回了赛亚之光号,我给你和大家准备了一点小小的礼物。”刘辰星在飞火帮的公共频道里说,他这话表面上是说给司徒托克听的,实际上是说给所有舰上的海盗听的,“战舰上的生活物资非常丰富切保存完好,在这些物资中有来自玛尔卡的高度白酒,伊安星的啤酒,苍青星(注1)的葡萄佳酿,它们就放在在四号生活区的大冷库,我已经开放了那里。”

公共频道爆发出一片狂呼,几乎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奔向了四号生活区,当然,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路,只能到处乱撞。

“所有人听着,你们都有酒喝,但不能一股脑都过去,我会让福德林给你们安排顺序,老实在原地等着,没有我的许可,谁也不能喝那些酒,碰一下也不行。”司徒托克暴躁的说,然后他带着他的人冲出了舰桥舱,福德林紧随其后。

但愿酒精能让他们迷醉,这样至少能确保薇娜的安全。

舰桥上只剩下了刘辰星自己,他成功解锁了控制系统的更多权限,现在他可以查看神经网络下各个节点的状态,以及查看全部可用的视频监控。几十个显示屏悬浮在空中,刘辰星通过战舰神经网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进行地毯式搜索,寻找战舰上的其他战友。

不少求生舱、休眠舱中的确还装着人,但已经没了生命体征,都是尸体。海盗们会逐一发现这些人,然后把他们扔到太空里。刘辰星一想到这就有些悲伤,他一个舱一个舱的查找,希望能出现奇迹。

第一个奇迹在右舷二号停机坪的一个角落里,一个故障求生舱一直在卡死报警。他封闭了停机坪的外舱门,向停机坪充入了足够的空气,随后向那个求生舱发出了激活信息,没多久,弧形玻璃舱盖被从里面打飞,一个身材结实但略矮的家伙跳了出来,大口喘着粗气。

是史旺,虽然没直接说过话,但刘辰星知道他,他是赛亚之光号上最出色的技师之一,绝对比阿伦出色,那可是地地道道的联邦正规军技师,但他怎么会在停机坪,在那个角落里。

“吁,小声点,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碰上在舰体内巡逻的落单海盗就把他放倒,然后穿上他的家伙,在通讯频道里找到编号k4671向那个人发个私信。”刘辰星尽可能降低声音,通过2号停机坪的广播说。

史旺照做了,借助他粗壮的机械臂,他轻松的搞定了一个家伙,然后连上了刘辰星。

“你是哪位?”史旺在私人频道中轻声说。

“你的舰长,刘辰星。”

***

海盗们享用着美酒,没完没了,他们还找到了冷库中的方便食品来下酒,大口地罐下原本供应战舰高级军官的美酒,大块地咀嚼从冷库中拿出的火腿和冻肉,这正是这些朝不保夕的海盗们向往的生活方式,也正是刘辰星想要的。

趁着他们放松警惕的当口,刘辰星查找到了关着薇娜的房间,安排史旺充当替班换下了站岗的守卫,她现在被关在2号生活区的一个普通机甲步兵卧间里,而司徒托克就在隔壁。该死,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就住在魔鬼的旁边,他就无法平息情绪,好在有史旺在那看着,还能给他一点安慰。

没有太多时间纠结和犹豫,刘辰星继续搜索战舰其他区域,这次他竟然收到了一个休眠舱主动发来的信号:“很高兴舰长,你竟然还活着。新垣恒。”

通讯部参将新垣恒,他也幸存下来了,不错的消息。

“我确实还活着,但被挟持了,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运气。想办法混入海盗,等待时机,把他们赶出战舰去。”刘辰星发回了信息。

“好的舰长,一旦得手我会主动联系你,我可是通讯部参将,等我消息。”

***

第三个被发现的幸存者在医疗室里,感谢苍穹,赛亚之光号战舰太大,这帮海盗还没搜查3号生活区,在那里的一个医疗舱中,刘辰星发现了一个好友,许光程,他在做着医疗康复的时候直接被休眠了,现在是唤醒他的时候。

“我的天,战舰发生了什么?怎么到处都是海盗?”作为机甲步兵队长,许光程轻松的搞定了一个可怜的海盗,换上了战斗服,随后连上了刘辰星的频道。

“我也不知道,兄弟,战舰丢失了那一刻的记录,而我也丢失了那一刻的记忆。”

“那你在哪?我去找你。”徐光程急切地说。

“别过来,我在舰桥,这一路上海盗多着呢,别暴露自己。我会组建一个小队,我们来一起实施计划,让这些海盗放松警惕,等待一个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刘辰星回答。

司徒托克和他的手下们几轮酒肉过后,不省人事地倒在了温暖的床里,昏沉沉睡去;刚刚站岗的飞火帮成员接过酒瓶开始了第二轮PK;赛亚之光号战舰向着星港稳定的前进,在一派和谐之下,一个联邦小队组建形成,他们在约定的时间发起了第一次语音会议,

“技师史旺报道,很高兴我们还活着。”

“机甲步兵许光程,我已经做好准备夺回战舰了。”

“通讯参将新垣恒,一切听舰长指挥。”

“凯达联合体的阿伦,呃……我为什么在这个频道里?”

————

注1:玛尔卡星,人类新星联邦五大主世界,核心行星。伊安星,人类新星联邦五大主世界行星,以制造闻名。苍青星,人类新星联邦边缘世界行星,以其纯净而优秀的自然环境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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