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来云漪以来第一次上街,虽然遇到了周熠这种衰人心中还是欢快的。不过想着周熠这件事心中还是不太踏实,才回到枫梅小筑换了衣服,便找来阿七问:“王爷可回府了?”
阿七点头道:“回来很久了,今天王爷比以往回来的都早。”
清浅点了点头,叫阿七下去了。独自出门去找东方烈,锦绣要跟着,她摆摆手道:“我去找王爷有点事,不走远。你累了一天歇着吧。”说完走出了院子,奔东方烈的书房走去。
走到书房门口,只见覃渊站在那里,看见她来微微皱了皱眉,问道:“来此何事?”
清浅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一句:“覃渊,你为什么讨厌我?”
覃渊愣了,没想到她会问这样一句话,这样他倒不知说什么了,讷讷地说:“谁说我讨厌你了!”
清浅笑:“你脸上都写着呢,还用得着谁来说吗?”
“你胡说。”覃渊不自主地抹了一下自己的脸。
清浅几乎都笑出声来了,见他脸色愈发的黑沉才道:“我来找王爷,他在吗?”
覃渊不高兴地道:“王爷在忙。”
“哦!这样啊,那他什么时候才不忙?”清浅知他每日公务繁忙,但是今天这件事必须要说的,不然明天出府都是个难事。
“不忙的时候自然就不忙了。“覃渊挑了挑眉道。
清浅一愣,继而笑了,这是明摆着不想让自己见东方烈嘛。“覃渊,你表现的太明显了点吧。”一边说,一边在覃渊的面前踱了几步又道:“要是我想知道他忙不忙是不是得要问问他本人哪?”
覃渊看看她,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心中的警铃大作,问道:“如何?”
“你信不信,我直接站在这里问他啊?”清浅歪着头,脸上笑意浅浅地问道。但那神情已然说的很明白,她会直接冲书房里的东方烈喊话。
覃渊刚要再说什么便听到屋内东方烈沉冷的声音传出来:“覃渊,让她进来。”
清浅一笑绕过他向屋内走去,她的手扶在门上顿了一下,回头又问了一句:“覃渊,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覃渊张了张嘴,没等他说什么,清浅推开门走进去,似乎并不想听他的答案。
进了书房清浅看到东方烈正坐在案前批阅公文,见她进来只用眼神示意她坐。
清浅坐下,想了想开口道:“王爷,我有事说。”
东方烈搁下笔坐起身靠向椅背,又手搭在椅子上问道:“何事?”
“我今天出门去了。”说完停了停,看东方烈却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心中道:“果然是知道的。”
顿了一下她接着道:“我在寺里遇到了周熠。”
东方烈听到这个名字挑眉看了看他,问:“如何?”
“当然,遇到他并不是什么奇事,只是与他同行的一人十分奇怪。“清浅看着东方烈,有一种感觉浮上心头,但是一时又抓不住。她停了一下接着说:“那人看上去地位十分尊贵,周熠对他说话不似平时那般张扬,而且那人见我与周熠以前认识十分防范。”
东方烈听她这样说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虽然周熠以质子身份在天阙行事并不方便,但以他的能力若想做些什么不是没有可能。”
“王爷,当初你为何要用他来当质子呢?”清浅有些不明白,这无疑是放在身边一颗定时炸弹。
“哼,都良贼子野心,而这周熠的能力在则比他大哥要强出很多,但都良王更喜欢长子,是以立为太子。一旦有一天都良王权更替必是有一场宫乱。”东方烈缓缓道来。
清浅听着听着心下了然:“若是将周熠留在都良,任他运筹帷幄那将来也许真就取而代之坐上王位。到时候必会剑指天阙,还会有一场大战。而如今将他留在云漪,他定然贼心不死想尽办法抢压王位,但远水终不及近渴,如若事发,他的实力定然大大削减,到时与周煜实力旗鼓相当,即使夺权也必要付出惨痛代价。”
东方烈点头:“不错,用他做质子的意图就是这样。”
“可是如今他在天阙行悖乱之事也更加方便了。”清浅转念道。
“水底有大鱼,他这饵最合适不过。”东方烈冷笑道。
清浅看着他有些惊讶地问道:“你知道今日与他在一起的那人是谁?”
“嗯,过不了多少时日你就会知道。“东方烈道。
“既然你心里有数,我也不必多言了。”清浅笑笑道。
不管如何,这件事只要东方烈有所防范她就放心了,自从见过周熠之后心中的那几分忐忑也减了不少。但还是微微地有些乱,对这件事些许的放心不下。只因她见识过周熠的狡猾,这个人不简单,如今才来几个月,就已经在暗中结交,怕是将来会因他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好了,你不必多想,此事我心中有数。只是以后不要偷跑着外出,想出去回来与我说就好。”东方烈见她面上还有一些忧色道。
“我就知道锦绣定会回你,与其说是偷偷出去,不过是我在骗自己玩的一个把戏罢了。”清浅撇撇嘴道。
“周熠与那人会面之事既然被你撞破,他们不会放任的。你既知周熠狡猾,可知那人更加狡猾。”东方烈严肃地说道。
清浅虽然习惯他平日面若冰霜的样子,但如此严肃的样子还是很少见的。她自然知道此事并非东方烈在危言耸听,所以也认真点头道:“你放心,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的。”
本来听到“你放心”时东方烈才一点头就又听到后面的半句,他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看着她,对这“麻烦”二字十分反感。
清浅并未注意他神色变化,自顾自地说完冲他淡淡一笑。这才注意到东方烈面色冰冷,不似刚才。她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想了想,定是他在因为周熠与那人的关系心中不爽才会这样的。于是又接着说:“王爷既然知道那人是谁,又不动他,想来这人的地位一定很不一般了,连你这样的皇子都不敢随便动的人想来地位更加不一般了。而周熠如果真与这样地位人的有所勾结,那后果是不是就不堪设想了。“清浅边想边说地总结了一堆,再看东方烈,虽然面若冰霜,可是眼中的神色却柔和了许多。
“王爷,我说的对不对?你怎么了?又不说话了?“清浅见他只看着自己不语问道。
“既已猜到,方知这个对手十分难缠,只有让他不要抓住软胁才会在这场对峙中立于不败之地。“东方烈道。
清浅看着他,心中翻起不知多少浪花,她想问他:“你的软胁是什么?”这么想却没有这么问。只默默地点了点头。
东方烈略沉默了一下又道:“三天后太子生辰,你随我一同前往。”
清浅听他这样说愣住了,问道:“太子寿宴,我同去,是要我冒充你的侍女吗?可是从未见你出行带过侍女啊!”
“谁要你冒充侍女了!”东方烈白了她一眼接着道:“你就是你,不用冒充谁。“
清浅笑了笑,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大概不是所有王爷带人出去都要身份的。便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