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升帐点卯清浅已经将这些将领认全了。
众人听得要攻打关州一个个摩拳擦掌兴奋不已。
“王爷,这些时日都快憋死俺了,早想痛痛快快打一仗了。”说的话是一个长相粗壮的将军。清浅认得这位是许威将军。
“许将军这话倒是真的,真是都憋坏了。”旁边另一位也跟着附和着。
东方烈抬手止住了他们的讨论,抬头环视了一眼帐下众将缓缓地道,“此一役务要一击即中,不能给卜寒再有喘息的机会。”
随后东方烈点兵派将,众将领命各自安排去了。
都安排完了,东方烈才看向清浅道,“今夜顾庸留下守营,你就在中军帐内,哪里也不要去。”
清浅点头,心下颇有些紧张,这可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亲历战事,而且还是这种冷兵器时代的战争。
以前闲来无事的时候倒是读过《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可是那都是读着玩的,她对军事本不是太感兴趣,读这些是因为她读管理学,总觉得古人的这些兵法对现代管理也是很有益处的。但如今也都只是她读过而已,充其量是读过了一本书,对面前的战事毫无用处。
东方烈说今晚卜寒会派人来袭营,而这只是虚张声势,其实真正的目的是他们的粮草已到城池附近,要趁夜运进城里,只有袭营声东击西才可以顺利的将粮食运进去。所以东方烈一路安排伏击袭营,一路捣毁对方粮道,而他则亲自率军直取城池。
“不用紧张,都良的人来袭营,目标主要是粮草大营,中军帐是相对安全的地方,我会派阿七陪你。”东方烈看看她心下了然便又安抚了一句。
清浅依然点头,她也深知此战关乎整场战争的成败,“王爷不必担心我,我会守在这帐内不给大家添麻烦。”
东方烈唇角挑了一下,未语。
是夜,三更未过便有喊杀声起,清浅坐在东方烈的帅案后面,拿着一本兵书在看。阿七冲帐来急急地道,“姐姐,外面敌军杀来了。”
清浅也站起来,走向帐外。只听见四下里杀声震天,举目四望,漆黑的夜空已被火把照亮。
忽然一阵喊杀声由远及近,几道人影迎面跑来。
阿七叫她,“姐姐小心!”抽出刀来护在她的前面。
清浅拉住他退回帐内,只听得帐外刀剑声响,不多时帐帘被人一刀劈开,一道黑影闯了进来。那道人影极快,瞬间就到了清浅的面前,未及清浅多加思考一把刀已经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帐内灯光并不明亮,但这人还是在擒住清浅时顿了一下,之后轻轻“咦”了一声。
阿七见清浅被擒举刀扑了过来,“放开她。”
“哼,不自量力。”那人轻哼了一声刀子只一挥一道伤口在阿七胸前绽开。
清浅惊叫一声,“阿七小心。”
“果真是个女人。”那人不理已经倒地的阿七,只挟清浅出了大帐,此时顾庸已经追过来了。
“周熠,这次你插翅难逃了。”顾庸冷冷道。
“是么?你们莫要再上前了,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的刀会不会把握不住。”周熠轻笑着说。
“你挟持我没有用,我不过是将军帐前的小校,在这大营里不过是一草芥,你觉得谁会为了一个小校放了你。”清浅清清冷冷的地声音响声。倒让周熠愣了一下。
“哼,我可不信东方烈放在自己帐中的女人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周熠这话并不是对清浅说的,而是对着面前一身杀气的顾庸说的。
而顾庸虽然恨得牙痒痒却不敢放任清浅的性命不顾,恨恨地瞪着他。
“你放开她老子给你留个全尸,让你这个堂堂都良国的二皇子不至于身首异处。”顾庸看着清浅脖子上的刀痕已经渗出血来。
“哈哈,你想拿本王,那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周熠狂妄地笑道。
“一个小校换一个皇子,这个生意值呢。”清浅目光清澈看向顾庸,“顾将军,王爷将整个大营将与你,怎可为一个小卒不顾大局。”
顾庸握着刀的手骨节发白,双目喷火。这个周熠狡猾得很,这次他自投罗网本是擒他的大好机会,不想竟被他趁乱跑到中军大帐这边。如果清浅出了问题无法向王爷交待,可是这女人也是添乱,令他左右为难。此时听她如此说,倒让顾庸不禁心生好感。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突然身后猛然有人撞了过来,周熠挥刀向后,清浅的余光看到是阿七,登时大惊。趁周熠分神之际用力一踩他的脚面,然后狠狠撞向他的下颌。这样毫无章法的拼命却也在关键时刻救了阿七性命,因吃痛那刀扫到了阿七的右臂。
可是周熠也不是简单的人,只一下就反应过来,清浅才脱身向前没有跑出去,他一刀刺了过来正中左背。此时顾庸身形如电扑了上来,清浅只看到血色在火光中闪过,模糊成一片夕阳般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