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阳光照在草马场上,余晖的光芒映着一张浅淡笑容的脸。
东方烈远远的就看见清浅如暖阳般的笑容,他不禁停下来静静地站在那不再向前。
士卒来报说她在马厩接近墨蛟而墨蛟却表现亲昵。当时士卒说话时还在结巴,东方烈皱着眉头听完并未说话。只抬腿出了帐篷径自往马厩这边来了。却不想远远的看到她与阿七坐在草垛上聊天,边聊边笑一副十分开心的样子。
他停下来,看着二人。
清浅似乎感觉到了,抬起头看向他,笑容僵在唇边。连忙站起来,可是坐的久了一些猛然一起身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踉跄几一下。
阿七也站了起来连忙扶住她,喊她,“姐姐,你怎么了!”
清浅站定之后缓了一下,刚才的症状便消失了。她笑着安抚阿七道,“没事,起猛了。”
此时东方烈已来到他们近前,见她没事也未多语。
清浅连忙见礼,“见过王爷。”
“嗯,伤可大好了。”东方烈语气平淡,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谢王爷,已无大碍。”清浅笑着答道。
“以后不要再来马厩,墨蛟性烈,再伤了就不好了。”东方烈淡声道。
“是,清浅明白。今日给王爷添麻烦了。”她心里明白定是他听说自己刚才的举动才过来的。
“天色不早了,回帐歇息吧。”东方烈转身往回走,方走两步又停下来道,“阿七,明日开始来本王大帐点卯。”说完大步离开。
清浅也随他往回走,是回头冲阿七笑笑。
阿七此刻高兴的大声说,“是,王爷!”
清浅笑着跟在东方烈后面往回走。此刻夕阳西下,整个大营燃起了火把,在将暗未暗的夜色里星星点点的绵延开来。
这样的壮观景色她生平从未见过,不禁看的有些呆了,忘记了看路只一直往前走着。突然,撞上了一个人,冰冷的盔甲磕的她生疼。捂着头看着面前站着的人不禁吓了一跳,东方烈!
“王爷,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清浅不明所以,明明走的看不见踪影了,这会又突然出现。
“是你自己不看路,我一直在你前面。”东方烈沉着脸道。
清浅想想也确是自己看的忘情了,没看到他在前面。于是不好意思的说,“那是我看的呆了,这里的连营篝火真美啊!”
东方烈看看她,“美?”
“是啊,王爷,你看这星星点点的光芒,天色越暗篝火越亮。”清浅还是赞叹。
“可知这些在你眼中的美是多少战士终年不能回家的守望。”东方烈叹了一声。
清浅抬头看他,自从见他第一面,就一直是一副冰冷的面容,从未有过表情,说过的话加起来不到十句,也从未有过一句有温度的,如今倒是让人有些不适应。
东方烈未再多言,而是转身继续往回走。
清浅不敢再多看,只得跟着他也往回走。
夜色里,东方烈的背影高大冰冷,挺拔如松。清浅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她想,一个人是有多孤独才会这样冷冰冰的。
这一夜清浅又梦到那个模糊的身影,清冷的声音,只不过不再是春光和煦而一片萧瑟。
次日突然覃渊来她的帐中。
“叶姑娘,王爷有请。”
清浅奇怪,理了衣衫跟着覃渊来到东方烈的帐里。此时的帐中只有东方烈和阿七。
阿七见到清浅进来惊喜地叫道,“姐姐!”
清浅见他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虽然心有欢喜也不敢造次。不禁笑了,对他点头表示回应。
东方烈抬头,眼睛在二人之间逡巡了一下,阿七赶紧禁声。
“叶姑娘,可识字?”东方烈问。
“识得,以前跟夫子学过。”清浅不解他为何问这个。
“近日覃渊要回京,我帐前没有合适的人选做侍从,姑娘可愿留在帐前听令?”东方烈问道。
清浅有些懵,为何留自己在他的军中当兵啊?转念一想,伤好之后也真是无处可去,既然东方烈先提出来,那留下也未尝不可。当下一笑道,“清浅愿听王爷差遣。”
东方烈点头,命阿七带她去军需处领必须品,然后回帐听差。
清浅一身军卒打扮进来,东方烈正低头看案上的文件,清浅拱手施礼。
“见过王爷。”
东方烈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只点了点头。指了一下旁边的几案道,“这是每日的军报,你每日将其整理汇编,呈报朝庭。”东方烈顿了一下,又道,“其他一些杂务会有阿七帮你。”
清浅应喏,坐在几前,开始投入工作。
东方烈没有想到清浅进入状态那么快,短短三天时间她已经将基本的军情汇编做得很出色。除此之外对于其他事务也很快上手,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柔弱不堪。
“姐姐,你伤未痊愈,不用如此拼命。”这日当清浅把最后一份文件整理完阿七从外面进来给他倒了一杯水劝道。
“没事,军情大于天,若是耽误了后果可不是我们能担得起的。”清浅接过水喝了,笑笑道。
“其实这也是王爷的意思,他刚刚嘱我多照顾你,莫要累着。”阿七踌躇了一下说道。
清浅顿了一下,没说什么,只问阿七,“王爷出去你怎不随侍,留下来作甚?”
“王爷说让我留在帐内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阿七说道。
“哦,我这里哪需要你帮忙。”说着,清浅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接着道,“哎呀,也确是有些累了,走到外面透透气。”说完就往外走。
才走到帐门前却见帐帘一挑东方烈进来了。
看到她迎面过来停下脚步问,“去哪里?”
“王爷,您回来了。我没什么事,就是想去外面透透气。”清浅说着又折了回来,“您回来了我就不用出去了。”她说着往回走,去给东方烈倒水。
阿七也随在东方烈后面复又回到帐内。
“你的伤如何了?萧落不在,可以让军医来看看。”东方烈落座看了看清浅略显苍白的脸说道。
“劳烦王爷记挂,已经无妨了,按萧公子的药方吃药现在大好了。”清浅递给他水杯说道。
“嗯,那就好,本王希望你的身体可以适应行军打仗。”东方烈接过水杯淡淡的说。
“王爷放心,属下明白。”清浅微微一笑答道。
正说着外面有人来报。
“报,王爷,刚刚斥候营探来消息,并州城内有异动。卜寒这两日调动军队频繁,似是要有行动。”
东方烈眯了眯眼睛,唇角冷冷的一挑。冲那士卒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果然,卜寒要耐不住了。天阙大军已经围困并州城月余,东方烈并不急于攻城,围而不打,只是时不时的派小股部队骚扰城池。
现在看来卜寒是有些吃不住了,并州之战事关重大,双方都不敢贸然出击,都想一击即毙,东方烈传令,召众将帐内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