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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以拿走,但这里必须是我的!”
打开门的一瞬间,屋内的争吵声如流水般袭来,一下子包裹住了舒暖。然而下一秒,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屋内,站着的躺着的人纷纷把目光投向舒暖。
“哟,暖暖来了,快坐,老公,给暖暖倒茶呀。”舒暖的舅妈坐在沙发中央端着精致的茶杯,冲舒暖的舅舅扬下巴。
舒暖冷漠的垂眸,没有理她,放下钥匙走过去关上了无人观看的电视。“暖暖这是什么意思,网络费都交不起了吗?”舒暖的小姨一家人也像女主人一样靠在摇椅上,懒懒的回话。
舒暖的表弟表妹们在这时也全都一窝蜂从她的卧室里钻出来,手里拿着各种各样她视若珍宝的手办,在屋子里肆无忌惮的叫嚣。
舒暖啧了一声,一把拎住了离她最近的七岁表弟的后领。“把我的东西放下。”她叹口气,勉勉强强扯出一个微笑来。
她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但她一定会把他们都送出去。
小孩一看是舒暖抓住了他,便愈发猖狂:“哦!没人要的野孩子,哈哈哈。”
“暖暖,别和他计较,他才七岁......”舒暖的舅舅当起了老好人,走上前来把儿子护到了身后。“快,把东西还给你姐姐。”
“我就不!”小孩生了气,把手里的一堆手办狠狠的往地上摔去。“哼,家里都没钱了还玩这种东西。”小男孩在舅舅背后朝舒暖吐着舌头,舒暖眼睁睁看着手办被摔裂,发出咚的一声。
舒城扬在签协议但是封锁消息的那段时间曾经告诉过舒暖,就是再贫穷他也不会把这所房子卖掉。即使穷途末路,也要给舒暖安心的庇护。
因此他走的时候没有带走任何家里的东西,除了他自己的东西都拿去变卖了以外,这所房子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舒暖。
她看着满屋子的亲戚和假惺惺赔笑的舅舅,以及在她身边跑来跑去的小孩子和地上碎裂的手办,她沉了沉声道:“滚出去。”
“什么?暖暖你说什么?”大姨坐不住了,从沙发上跳起来率先开口:“你叫我们滚?你爸妈在的时候都得对,我们礼让三分,我们可是你的长辈,怎么说话呢?”
“就是,没想到新闻上报道的什么优雅恬静,才华横溢的舒氏千金是这么个没家教的人。”小姨跟着帮腔,姑姑则直接撂了茶杯。“罢了罢了,不待也罢,乌烟瘴气。”
舅妈却一把拉住姑姑:“干嘛呢,跟她生什么气呀。”
舒暖想掏出手机,却忽然想到自己的手机被那群人拿走了,她站在门口,听着小姨和大姨连珠炮式的轰炸,抓起旁边架上的花瓶狠狠的往地下砸去。
“我,叫,你,们,滚,出,去。”她的眸子盛满怒意,扫过众人的脸,顿时屋内一片寂静,她的表妹吓得哭了起来。
“听不懂人话是吗?从前我们家风生水起,排着队阿谀奉承,现在舒氏虎落平阳,你们倒一个个狗仗起了人势,眼没瞎的话,去看看房产证上写的谁的名字。即使我爸不在了,我也是第一继承人,我也有让你们滚出去的权利。”
她伸手接住小姨扔过来的茶杯,嘲讽的扬起嘴角。
“怎么,是直接滚还是走法律程序?”她戴着口罩,声音闷闷的,却有一种强大的威慑力。
“走走走,别生气啊暖暖。”又是舅舅第一个跳起来响应,拉着舅妈往外走。“等等。”舒暖拉住舅舅的袖子,眯起眼睛看着藏在他怀里的表弟。
“折现还是刷卡?”她蹲下身,笑眯眯的看着表弟,强迫他直视自己,“小朋友,如果你妈妈不会教育孩子呢你可以直接去少管所,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你这熊孩子脾气。”
表弟怯生生看着她,哇哇大哭起来。
舒暖无视舅妈仇视的目光,看着屋子里的其他人:“你们呢。想留下吃顿夜宵吗。”
亲戚们于是一个接一个的从她面前走过去,一言不发的出门。
“舅舅,别忘了赔我钱,毕竟已经超过五千快了,明白我什么意思吧。”她冷哼一声,甩上了大门。
过目不忘,才华横溢,美丽大方,所有的标签她都可以不要,但她必须学会反击。
这样下去不行。舒暖狠了狠心,走向房间把她手机来的所有珍品都搬了出来。卖掉这些东西,会得到一笔可观的收入吧。舒暖不住的叹气,她已经没有收集这些东西的资格了啊,她已经不是那个随便穿一件地摊货都会被奉为今年流行的舒暖了啊。
她啊,也终于要进入世俗的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