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虽说走了但是生活还有继续。雨过天晴新的一天开始,湿润的泥土正是种植蔬菜的好时候。村民的门前门后多少都有一块小菜地,种点冬天容易储存的蔬菜过冬。
张友人的菜园就在屋后面,张友人夫妇拿着铁锹耙子,楚凡拿着两袋种子来到菜园。
张大嫂对着楚凡说道“这种菜的第一步要松土。”说罢拿起铁锹找准位置用脚蹬入土中,双手用力将土翻起之后按顺序的去松旁边的土。
楚凡看的十分仔细这让张友人夫妇有些哭笑不得,楚凡看着地上翻出的泥土里面有如同小拇指一般粗的红色蚯蚓在拼命钻洞,他拿起一条不停的逗玩儿着说道“这土还挺肥呀!”
张友人擦了擦汗水一只手倚着铁锹,颇为自豪的说道“那可不,我们家这块菜园别的不敢说,这要说这肥力可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家里的羊粪鸡粪全部放在里面了。”
楚凡灿烂的笑容有些凝固,再也不去管那些蚯蚓了,楚凡看着两人干的颇为费力,便脱下外套放在篱笆上,活动活动筋骨说道“张大哥让我来吧!张友人连忙摆手道“不用了,我怎么好意思劳烦你。”
楚凡不由分说抢过铁锹说道“我总不能白吃你家的饭。”
张友人刚想开口说,你可是救了我们全村的大英雄,可想了想没有说出口。
楚凡刚才蹲着看了半天这每一个动作已经学去七八,干起活来也是有模有样,楚凡此时里面穿的是一个类似秋衣似的长袖衣服,多多少少可以看出楚凡完美的身材,阳光洒落在楚凡身上如同沐浴在金黄色的大海里面,此时的楚凡有些秀色可餐的味道。
张大嫂的眼睛有些直了,张友人尴尬的咳嗽一声,张大嫂看着他说道“去看着点外面,要是村里的女娃娃看到楚小哥,以后还不得茶不思饭不想。”
张友人有些无奈说道“想当年我也是……”
张大嫂连忙摆手“得得,别想当年了,当年我嫁给你哪个人不说好白菜让猪给拱了。”临了还加了一句“还是山里的野猪。”
楚凡强忍住不笑,继续干活。张友人赶紧走开去拿耙子拢地,免得自讨无趣吃。楚凡将这一步骤也记在心里。
由于楚凡力气大的吓人,这点菜园一会就干完了。
之后夫妇两人开展真正的技术活,拢起一座座土窿用耙子上的凸起划出一道手指宽的“小土路”,然后在土路里面散上白菜萝卜的种子,然后用脚一步步的踩平。
这才大功告成,楚凡继续问后面发芽要干什么,张大嫂看离正午还远,不着急做饭耐心的与楚凡讲解,楚凡如同一个学生一般认真听讲,当初在一中上学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认真。
楚凡看着剩下的白菜萝卜种子满脸“娇羞”的问道“大嫂这种子能给我点不。”
张大嫂愣了愣问道“我听说人开始修炼后就可以不食五谷,只要吸收天地间缥缈的灵气就可以了,那你种菜干什么?”
楚凡回答说“武者虽说可以吸收天地灵气来供给生命活动,但远远达不到民间传说那种五谷不进的程度,只不过吃的少罢了,我生活的地方可不止我一人还有两个七八岁的龙凤胎,他们天天吃大白馒头这可不利于长高,所以我决定种点蔬菜啥的给他们增加点营养。”楚凡不知怎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俩可爱的“瓷娃娃”的身影。
张大嫂听完立马放光说道“年轻的时候一直想要一对龙凤胎可肚子不争气就要了一个男孩,这些种子你都拿起吧!什么时候有空了把那俩娃娃领来给大嫂我看看。”
楚凡赶忙点头,看着如此之多的种子连忙摆手说道“用不了这么多。”最后楚凡只拿了两小把“还有别的种子没。”楚凡想到荒草峰四季常暖肯定种啥长啥索性多种些。
“我们家没有了,村子里肯定还有别的,要不等吃了饭我帮你要点去。”张大嫂看了看太阳该做午饭了。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于是乎脸皮无敌的五帝便出动了。
楚凡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要了个盆满钵满,村民们也不厌烦楚凡这种“无赖”的行为人家毕竟救过你的命,一点菜籽又算什么,不少老大娘拉着楚凡让他留下吃饭,不少待嫁闺中的女子看见楚凡更是双眼放光,吓得楚凡落荒而逃。
楚凡看着手上一个个的小袋子心里美滋滋的一边走一边哼着自己编的曲子“大西瓜圆溜溜,小豆角绿油油,就像王天头上的小帽子……”古怪的音调墙头趴着的猫听到这歌一溜烟跑没影了。
云南山谷连绵十万里群山之中不知孕养多少生命,位于云南省中部的哀牢山森林覆盖率更是达到了85%以上,这片山区至今没有人探查完,护林人周先平已经五十多岁了至今没有结婚和他作伴的只有一件木屋一条狗和自己自制的土猎枪,周先平十八岁参军入伍当了五年兵退伍之后便当起来了护林人的工作。
周先平一瘸一拐的背着猎枪牵着一条毛色黑的发亮的大狗行走在大树之间,路面凹凸不平到处是不规则的石头,周先平的脚踩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在腿脚不便的情况下摔了一跤,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摸了摸一脸“担心”看着自己的“老伙计”示意他放心,便继续前进,其实两年前他还是一个健全人,虽不说身轻如燕但刚才那种情况绝不至于摔跤,可两年前一群盗伐团伙进了山,偷偷砍伐树木被他发现,他和“大黑”拼命的追赶那群人,想要让他们接受法律制裁,可不慎脚滑跌下了山坡导致右腿骨折,落下了残疾。
可就这样这两年来他和大黑这几百里山路一步没有差过。
周先平深入树林腹地半天的光景,他看见一座石碑,上面刻着几个大字,听老人的话这个石碑早就有了,不知道在这里多少年了,但这几个字鲜红依旧,看着像道教里的符文反正他一个也不认得,看着眼前的山林周先平就不继续前进了,这个石碑好比边境线这边是普通动物生活的地方那边便是传说中灵兽生活的地方。
他就曾经看见过一条卡车粗的巨蛇在石碑的另一边爬过,看了他和大黑一眼又偷看了一眼石碑不甘心的走了,当时吓得他和大黑大气都不敢喘,说来也奇怪这边既没有灵兽那边也没有普通动物这个石碑将哀牢山分成了两片区域。
周先平掏出兜中的干粮掰给大黑一半,找了一块岩石坐下,大黑安静的趴在他的身边吃饭。
忽然大黑停止吃食脊背上的皮毛一根根立起,对着石碑旁的一处黑压压的洞穴呲着牙,周先平赶忙抄起旁边的猎枪对着洞口,虽说自己保护这些动物不被偷猎,但是这里的熊可不知道自己的好意。
周先平似乎在洞里看见一双人类的眼睛,明晃晃的就是看着有些迷茫,一只手从黑暗之中探出,大黑向后退了几步,看了看一直没有动的周先平,向前走到他的前面开始狂叫。
当周先平看清那个模糊的身影后放下了手中的枪,拍了拍大黑让他不要叫了,大黑居然真的不叫了,但是皮毛依旧立起。
一个满头白发,头发几乎长到小腿肚子,胡子长到脖子上的人呆呆的站在原地迷茫的看着周先平和大黑,身上的衣服破碎不堪,仔细看去有点像是被人生生撕碎,有点像是被人用锋利的武器划出,很多地方衣不遮体,周先平对他说道“你是什么人。”
白发人没有回答眼眸中似乎有一层薄薄的雾气,周先平心想应该是精神不正常跑到山林里面来了。
周先平试探性的问道“你的家人在哪里?”那白发人似乎有些迷茫,随后很是痛苦的模样抱着头蹲在地上不停地重复“家人”两个字。
周先平叹了一口气,原来是家里出来大变故受不了打击才疯的。
“反正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也没个媳妇要是不嫌弃的话跟着住也行,咋俩多少也是个伴儿。”周先平有些可怜他。
那白发人似乎不怎样痛苦了,周先平惊奇的发现他居然多出几根青丝,周先平给了他干粮果腹,随后来到小溪边帮他洗澡,他身上的衣服质量似乎不太好轻轻一扯便烂了,露出他身上惨白的皮肤,可皮肤之细腻完全不像是一个头发雪白的人,手臂上还有一朵花,周先平叫不上名字,只觉得看了这花一样便觉得身心舒畅,血液循环快了那么一点,腿上的伤也不怎么痛了,可他当做心里作用给忽略了。
他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衣服,耐心的给他穿好,白发人很是安静当穿好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虽然很小如同刚刚会说话的孩子一般口齿不清,但周先平还是听见了,他说了一句“谢谢。”
周先平这位两鬓斑白的向老年门槛迈进的男子哈哈大笑,没想到你还会说话,那以后我可不只会听见狗叫了!
忽然白发人目光停留在在一个土堆上,上面有一抹红色随风飘扬,他开始一步步迈向那“土堆”。周先平说道不知是哪家人的墓也没人来打理,我就每年来这里给他拔拔草就当扫墓了。
不知为何这白发人泪水不停地滚落下来,跪在坟墓旁,坟墓无碑更像是潦草下葬的。周先平有些懵了,这不会是他家人的墓吧!上去安慰,可忽然白发人抬起头来,又多出几缕青丝,眼睛血红,杀气弥漫,一圈圈涟漪扩散出来,吓得周先平连忙后退,刚才的眼神可比那条蟒蛇恐怖多了。他起身向北望去,开始狂奔速度之快叹为观止,挡住他前进道路的树木全部连根拔起被横撞而飞,周先平有些震惊当看到他前进的方向大声嘶喊道“不要往前走了,前面有凶猛的灵兽。”
可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嘶吼声,一条长越百丈的无头巨蛇好似被人高高抛起,随后重重落地,哀牢山如同地震一般。一条路线上的树木无论是身高百尺还是矮小的全部被蛮横撞断,整个哀牢山像是被人劈开一样出现一道“裂痕”。
之后周先平继续喊到“如果以后没有地方去来找我,我帮你在我的木屋里搭一个豪华大床。”不知怎的周先平心底却有些喜欢这个古怪的疯子,感觉他比一些混淆在外面繁华世界的人要好太多。
白发人向北继续飞驰,无论碰到什么东西都以蛮横之姿强撞而去,遇到大江奔流更是毫不退缩直接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