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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黄雀

白发人如同一头暴龙一般一路乱撞,起初的深山老林还不怎么起眼,直到他步入城市起破坏力就显现出来了,大楼被撞出一个个人形窟窿,导致一个城市的交通系统瘫痪,人心惶惶。人们生怕下一刻这个疯子就来到了自己的城市。

可时间久了就摸清了这个白发人的行走路线,只要算好了时间将他行进道路上值钱的东西挪走就不会造成太大损害。

可在他行进道路上的武道宗门可就苦不堪言了,许多东西根本就是不可移动的,比如试炼场地,当初可都是花大价钱打造出来供门内弟子使用,有些宗门算计了一番发现这搬离的速度根本赶不上白发人的速度,一些二品宗门的人曾经派人前去阻拦可全部被这白发人生生撞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更有一个举全宗之力都没用让他白发人停止一步,瘸着腿捂着肚子眼睁睁看着这白发人撞碎他们的宗门扬长而去。

富有大陆第一阵法宗门美称的乾潮宗就在这条“死亡路线”上,全宗上下倒显得不慌不忙,让宗门的长老一起出动加固宗门外的防御阵法,原本的阵法本就可以阻拦数十位位枷锁境强者出手,消耗大量财力之后,对外宣称可以阻拦真神级别的强者出手。

后来那白发人到达,一下连续三次撞击都无法撞烂这座可以号称凡界第一坚固的防御阵。白发人双眼通红,不用身躯第一次用拳凿阵,大地震动不止,如同地震一般,乾潮宗周围的山头生生被拳罡削去数十丈。

最后这白发人不得不放弃改换了一条路线继续北上。几家欢喜几家愁,欢喜的是原本在白发人行进道路上的人们可以免遭损失了,不少人打定决心与乾潮宗交好。忧的是那些在白发人新的路线上的武者宗门恨不得把乾潮宗给拆了,离得远的还好说可离得近的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整个宗门都被白发人凿穿,好在门内弟子没有伤亡。

这个白发人居然形成了无敌之势,没有人能够拦的下来,哪怕让他停止半步。

龙虎山无论是在民间还是武者世界都有几分传奇色彩,自汉朝张道陵创立天师府以来龙虎山的气运便如同苍龙一般,几乎每代都会出一位真神。有时还会出现同门师兄弟联手飞升的局面,龙虎山可所谓是如日中天,在炎黄任何一个宗门都不敢轻易招惹龙虎山弟子,现任老天师在镇魔之战发生之前已经送走了两位飞升者,而且成就真神的那两人都是老天师的后辈。不是老天师修道天赋不行,修道之人重修意不重修力,老天师说“人界百般苦,吾辈道如何也看不透人间冷暖,前有地藏王菩萨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贫道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不是老天师不能成神而是不愿成神而已。

根据白发人新的行走路线这龙虎山是他的必经之路,这个消息网上已经传遍了白发人还获得了一个“人肉推土机”的称号,可就是这样来龙虎山烧香请愿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反而比平时更多。

因为人们知道这龙虎山上有一个和蔼可亲的老神仙,天塌下来了也不用怕,很多人上山来为在外面的家人祈求不要被这“人肉推土机”无故伤害。

有些人东张西望,他们希望看见经常时不时下山的老天师请他解签,就算看不见他看到他那个笑起来痞里痞气为人随和的徒弟也好,听说他解的签都很灵,丝毫不亚于老天师,可是今天注定许多人要失望而归了。

天师府门临泸溪河,面对琵琶峰,石濑积雪,澄潭渍蓝,鹭翘凫飞,恍若图画,中门正上方悬挂“嗣汉天师府”直匾一块,金光流转,若是仔细观看会发现每一个字好似活了一般气韵非凡,稍有不慎精神便会陷在里面无法自拔。

前正中两柱上挂有“麒麟殿上神仙客,龙虎山中宰相家”楹联,虽说历经百年沧桑但其中的墨迹依然不减,反而越发厚实,龙腾虎踞之势散发而出。

里面有两位身着青色道袍的道童在认真清扫庭院,不远处的灵泉井旁三十来位稍大点的道士盘膝而坐,仔细看去会发现缕缕紫气由东而来进入道士的体内,此刻如果有善于“观气”的术士就会发现这里不单单有“紫气东来”还有一股冥冥天地之势正向这些道士“游来”。

一位衣衫褴褛的道士不知从哪里冒出,看了他们一眼便便不看第二眼了,似乎对他们这种近乎于“书呆子”的修炼方式嗤之以鼻。青年道士道袍扣子只扣了一半,上半部分可以隐约看到里面的皮肤,下面的扣子扣的驴唇不对马嘴显得极为不雅。

道士看见两个扫地的小道童微微一笑,给人一股痞里痞气的感觉,但是那清秀的剑眉又让他英气十足。

“老天师在屋里吗?”道士笑着问道。

两个小道士看清问话的人,放下手中的扫把行了个道门稽首说道“回师叔祖,天师一直在里面不曾出屋。”

道士哈哈一笑很是享受被人们称作师叔祖的感觉。

两个小道士有些无奈,任谁也受不了向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人叫“爷爷”,可谁让他是老天师的唯一弟子呢,连自己的师傅辈都比他小一头。

青年道士名叫张道一,小的时候被父母抛弃差点冻死在龙虎山山脚,老天师将他背上了上还给他取了张道一这个名字。

张道一松了口气想要向门外走去,其中一个小道士说道“师叔祖注意形象这样出去有辱斯文。”

张道一顿了顿将身上的道袍穿好出门向山脚的方向走去。

过了一会扫地道士感觉出一丝古怪,平常老天师说让他穿好衣服,这年轻师叔祖从来都是左耳听右耳冒,今天他怎么会听一个扫地道童的话了。

古朴的房门内,一个发须皆白仙风道骨的老者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绿意盎然的菜园,后面站着一个满脸胡子眼睛如同铜铃一般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子,他的神色似乎有些焦急“师傅那白发人已经快要到龙虎山山脚了,您倒是拿个主意。”

老天师平静的说道“我不是让树灵去开启龙虎大阵了吗?莫非你绝对觉得龙虎大阵比不上那乾潮宗的阵法吗?”

中年男子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是不是天师府的那些元老让你来请我出手击退那白发人,好让龙虎山在人间的威望更上一层楼。”老天师还是那种不急不缓的语气,如同闲人的饭后聊天。

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会说道“没错。”

“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却如同市井小民一般注重名利,一开始道路上的那些宗门岂会没有枷锁境强者,他们为什么不出手而是放任那白发人继续横行,还不是不清楚那白发人的深浅,一个个的都想要做那个最后的黄雀。”老天师手上不知何时落下一只小麻雀似乎刚刚学会飞,来老天师手上歇歇脚。

“我要是与那白发人交手的话,造成的损失伤亡恐怕比他“横穿”还要严重。”老天师眯起眼睛。

“是我们愚钝了。”中年男子低头说道。

老天师没有责怪他反而说道“这几年和那些“老狐狸”打交道很累吧!”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说道“是有些累。”那些元老们个个都像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整天想着名利双收,心思一个个比女人还要细腻,像他这种人一不小心就会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之后老天师看向窗外用一种他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累点好,今天累以后这龙虎山的担子扛起来还轻松点。”

“让山上的香客都退到大阵以内,等待白发人离去。”老天师说道,现在与白发人战斗明显是下策,等动静闹大之后,自然会有现在司掌凡界的儒家出面解决。

“好的师傅。”中年男人便离开了房间。

这如潮的香客全部退到了大阵范围以内,有好事者走到阵法的最前面看着符文流转的大阵,想要看看那白发人究竟长什么样,是否真的如同网上传言三头六臂铜筋铁骨。

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的一举一动,不少人拿着手机准备记录白发人凿阵的精彩时刻。

由远及近一道黄烟掠起,其中一位白发男子狂奔而来,距离龙虎山不足千步远的时候一位身着道袍的俊郎青年道士慢慢走了出来,不少眼尖的人一眼认出是老天师的徒弟,此时仔细看去这道士有种玉山将崩的感觉,不少女子的手机锁屏默默改为张道一的照片。

张道一整理整理道袍,这要是被天师府内的其他道士看见一定会惊掉下巴的这位师叔祖平时可是最不尊重形象的,一身道袍只有在下山解签的时候才会穿好。

只听张道一对着那“一骑绝尘”的白发人说道“贫道龙虎山张道一参见阁下。”那白发人没有作答继续向前奔跑。

当白发人离张道一只有百步不到的时候张道一轻喝道“地龙”

只见白发人脚下的土地赫然钻出一个龙头如同牛头一般大小,向着白发人撕咬而去,白发人大臂一挥整条土龙便化为粉末。

张道一继续说道“我只出三剑,三剑未果我便退走。”

龙虎山的香客左看右看终究没有看见张道一所说的剑,不少龙虎山的道士也出来观战。

张道一向前一步如同醉汉一般,之后的每一步如同大醉之人晃晃悠悠,平常人看起来很是滑稽,可在习武这看来这每一步都在聚势一步更比一步强。

龙虎山的香客不知何时发现龙虎山的上空多出一些人,有的站立在宝剑上,有的在天空中负手而立如同谪仙人一般。

这些都是听闻消息前来观战的,一是为了见识见识这“洞玄气势尽收囊中”龙虎张道一的风采,二是看看这道家的冥冥洞玄的过人之处,知不知道能不能学去一点皮毛。

张道一七步骤然成势一拳轰出,白发人也是一拳,砰地一声土块四溅,张道一回退到原来的地方而白发人只是后退了一步。这让龙虎山道士有些惊讶,他们这位师叔祖可是和佛门金刚比拼膂力而不相上下的,更何况还有之前几步的蓄势,居然在这白发人面前一分好处都没有讨到。

张道一抖了抖发抖的手臂,不禁呲牙裂嘴说了一声“好家伙。”说罢脚下的土块处处龟裂,下一刻出现在白发人面前一拳拳轰出,两个人就这样毫无技术含量的肉搏。周围的树木被这拳罡差点掀飞,可见力量恐怖如斯。

这些香客看到津津有味还还一起给张道一加油。天上那些御剑的武者睁大眼睛等着张道一挥出那三剑,听说这张道一曾与剑宗何凯论剑,事后何凯言“此子若是专心习剑未免成为不了第二个顾山河。”此话要是让一个碌碌无为的剑客说出来肯定会让人笑掉大牙,顾山河那可是人族百年剑道扛鼎人物,神王在他面前都要尊称一声“顾剑神”,可这要是何凯说出来的可就要好好掂量掂量其中的份量了,何凯的剑道实力足以在无神的凡界排进前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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