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谭治海与魔修勾结,他们夺取修士修为来破解天魔山封印!”
林清音三人速速闪到衡阳身后,昂首挺胸。
谭治海瞧卫兵们看了一眼。卫兵立即停下追赶的步伐,整整齐齐退下了。
衡阳翻手就要掐一张符送往宗门。
熟知谭志海道:“不用了,我已经通知了八大宗门。”
林清音几人一头雾水地看向他。
衡阳冷声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吞吞吐吐,膈应谁呢?!”
“前辈勿恼。”谭治海徐徐笑笑,突然握紧右拳。
点点透明的金色光点如即将燃尽的柴火迸射出的火星子,逐渐闪现在林清音,楚衡,林源三人身边,光速聚成一个几丈高的金色壁障,将他们牢牢笼罩在里面。
林清音伸出葱白的手指敲了敲,光滑细腻透心凉,冰凉玉质坚若磐,熟悉得叫她叹息一声。
原来,他们一直处在天罗阵中,未曾逃离。怪不得谭治海这样放心将开阵之法给一个狱卒,根本就是障眼法。
三双大眼灼灼地望着衡阳,比最亮的星还亮。衡阳清咳一声,移开视线。
谭治海拱手作揖,道:“只要前辈帮晚辈一个忙,我定将他们完好无损地释放!”
“哼,本座平日里谦虚惯了,不喜张扬,就忘了本座本事如何?呵呵,此阵虽繁复难破,我打包带回去,稍稍研究,破解也就勾手指头的事!”
却见,谭治海“嘭的”一声朝衡阳跪了下来。
“前辈,晚辈知晓这在您面前不过雕虫小技!也自知罪孽深重,但我真的是不得已而为之!”
衡阳道:“你本也是一心为民的好官,容城百姓也对你颇爱戴,却怎知有朝一日,你会连同魔族残害他们性命。”
谭治海道:“晚辈也不愿,每每看到他们被病痛折磨,我这心里也跟剜了一样难受!可我唯一的女儿,被魔族那帮歹徒抓走了,我不得不听命于他们!”
林源道:“你女儿不就在城主府么?”
谭志海道:“那是假的,是魔族派来监视我的人。真正的灵儿已经给他们抓走了。”
衡阳道:“你一面之词,叫人如何相信?”
谭治海起身,广袖一晃,一被捆成粽子模样的黑衣人,一个五花大绑的娇柔的身影登时显现在众人面前。
“这个是那晚的魔修?”林清音遥遥指着,像指着货摊上的货物。
“不错。”
魔修双目猩红地瞪着谭城主,蚯蚓一般猛烈抖动着,“谭治海你个小人!敢背叛我们!魔王定将你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他在一旁骂骂咧咧,余人皆不理不睬。“谭灵”一声不吭,只用淬毒的目光盯着谭治海。
所有的一切珠子一般串连起来,林清音恍然大悟,有些咬牙切齿,被人玩弄的……不甘。
她道:“所以,你让容城突发怪病的消息传到宗门耳里,好让亲传弟子入城,又任由我们发现怪异之处,在你眼皮子底下探查。前日密室也是你先于魔修攻击我们,好留下我们一命。同时,故意放楚衡一把,让他给宗门报信,从而引来我师傅。最后,以我们为人质来试探我师傅。心计够深的,嗯?也是,没有城府的城主不是好爹。”
谭治海微微一哂,“小友能想到,心思也是不简单,后生可畏。”
林清音:呵呵呵呵呵……
夜风微凉,吹起了他金色的衣角。
他蓦然抬手作揖,诚恳道:“前辈,只要您能救出灵儿,我就将治疗此次病役的关键相告。从今以后,为您,为熙羽门,晚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这句话之前,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楚衡一语惊醒梦中人。
谭治海衣袖一扬,天罗阵顿时解开。
衡阳道:“同时,你也要为你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这个代价,不是身死,便是废了修为入牢百年。
“是,”他沉凝,重重地点下头。
“还有啊,”衡阳看了眼他徒弟,挑了挑眉,“这么玩弄我徒弟,整点有用的东西哄她开心!”
林姑娘讶然,被人呵护被人护短的感动在心间缓缓上腾,整个人氤氲在温暖里,飘飘然。
从小身为三好学生五好少年的她故作腼腆大方地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衡阳接茬:“那好吧。”
林姑娘:……神马感动,皆是浮云。
谭治海笑道:“我自是该好好补偿几位小友的,前辈放心!”
“嗯。不过,本座话先搁前头,万一本座没有成功救出你女儿,万一你女儿在本座救出前就死了,你该当如何?”
谭治海头上青筋暴起,握拳,似是下了好大决心,半晌,才道:“那就是灵儿命该如此了。也是上天对我不仁不义的惩罚!做好我该做的事后,我将逃亡,穷极一生,杀尽魔族!”
林清音三人哑然,居然有犯人能当着法官的面儿说出出逃的话。
衡阳不置可否,“说吧,你女儿被关哪了?”
谭治海压抑着深深的仇恨,道:“我并不知晓灵儿被他们藏到何处。但这两人定然知道,只是嘴太硬,我暂时提审不出来。”
衡阳走近,一把按住了人天灵盖,默念一长串咒语。
那魔修的面容登时狰狞起来,发出非人的惨叫,听得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好了。”衡阳松开手,那魔修终于解脱般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再看假谭灵,已吓得昏昏倒地。
衡阳嗤笑:“就这么点胆,还敢做奸细?”
“前辈是使用了摄魂术?”
摄魂术,是一种非常狠辣的术法,一定是比对方修为高出一大阶才可使用。它能摄取查看修士的记忆,同时,被察看者,幸则疯,不幸则亡。
“不错。本座现在就去把你女儿救出来。你给我好生保护他们四个,掉了根头发丝,谭灵的命也别想要了!”
“是!”
衡阳转身,猛一想起,此等手段太过残暴,吓坏了徒儿不敢给他做吃的怎么办?
却见他徒弟笑眯眯地看着他,“师傅,早去早回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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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衡阳弹指间到了天亘山,单枪匹马深入深山老林,一身壮胆豪气直入敌人内部,挥袖间排排人昏昏倒地不省人事,悬挂在高高铁笼上的娇柔小女瞪大眼眸,差点喜极而泣。
这关押她的魔修,个个功力深厚法力高强。来者晃晃衣袖就将他们降服,必是高阶修士中的高阶修士,她有很大的希望重见天日啊!
熟料一挣扎起来的化神魔修打开铁笼,把尖利的弯刀架在了她脖子上,转头恶狠狠道:“来者何人?!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衡阳嗤笑道:“我要是你,要么趁早逃,要么此时就把所有符箓通通挥出。”
话语刚落,衡阳针对他释放出排山倒海的强大威压,叫他浑身动弹不得。
自然,李衡阳春风得意笑容满面带着谭家小女重见天日,身后一把火烧了这邪魔污秽之地。
这,日后森林防火部门一纸指控状书告到熙羽门掌门那儿,暂且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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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时,衡阳见林清音三人凑桌斗地主,笑嘻嘻嫣嫣然,心里中不甚平衡。
善解人意心思细腻的林姑娘邀他同玩。
“幼稚,本座不屑。”
一刻钟后,衡阳老祖嚷嚷着再来一局。
顾嘉月那边,因为谭城主给了关键信息。终于在刨开两层毒的同时,取出了藏在病人体内的冥种,护住了人性命。
容城内顿时欢喜荣荣,张灯结彩地庆祝,要感谢恩公。怎知突然传来谭城主卸任的消息,纷纷叹惋,皆尽力挽留。
谭治海卸下一袭金色制服,摩挲一下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的脑袋,“爹犯下了错,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爹很开心,能有机会弥补过错!”
他接着对身旁刚毅挺拔的儿子道:“好好照顾妹妹,去个远远的地方,好好生活,等着爹出来!”
“放心,爹!”
他笑着转身,进入大牢。他抬手抹了抹,泪水爬满面,始知泣不成声。
“前辈,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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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楚衡看见了摇铃的糖葫芦小贩,猛地想起了可爱的小包子。
于是拉着林清音一起去汤圆巷第一百零三户给包子送了糖葫芦。
包子甜甜的唤着:“谢谢姐姐!姐姐你真漂酿!”实实在在把楚衡当了空气。
林姑娘狐疑道:“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
楚公子摸了摸鼻子,“怎么可能!”
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