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还是说不透。”泽谦叹息一声。
缥缈没有应声。
回到房里，金姬美的五识都打开，她喘着粗气，搂着缥缈的脖子，不管不顾的。她喊着：“缥缈，这人太恐怖了，我。。。。。。我害怕。。。。。。我错了，我不该来这里。缥缈。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吧！”
“好。”
“真的？”
这里的记忆实在不好，记起来了，真是后悔的狠。
记忆中的自己从小模样长得不好，个子还是最小的，脾气确实最大的，还是说话做事最不长眼的，不长脑的那一个。因为自己无论哪一点，都拿不出来，显摆一次。夫子们看到自己，远远地躲开。即便是这样的自己，她活的还是白痴级的欢天喜地。
他们的那一届人数十七人，不多不少。每人生下来的那一刻，将来的职位已经安排好了。在这里学习，就是为了超越将要替代的那个人。
曾经，那个她来哺幼园看过自己，一脸的嫌弃。
她对那个她说：“我不想替代你。你找别人吧。”
没人会这样说。这意味着，说这句话的人放弃了自己生的机会。不知为什么，自己活的好好的。
那人走后，她的生活中再也看不到同伴。每日的一日三餐等等还是照旧。因为这些无差，缥缈不觉得有什么改变。
有一天，一个黑小子站到自己的面前，他就是隆。对了，那个名字还是自己给他起的。他发出的声音就是隆隆隆，除此之外，他不会说任何话。他不是哺幼园里的人，她不说，没人会知道；因为，她住的地方实在偏僻。
“我叫缥缈。缥缈。”
那黑小子的个子比她还要小，脾气似乎比她还要大。
“我给你起的名字，隆。好听吗？”缥缈无事这黑小子的躲闪。她可是第一时间用法绳将他捆住，他没有机会离开她。
隆对她呲呲牙，鼻孔长得很大，呼吸中，发出的隆隆声更加急促。
缥缈觉得这样的他很是有意思。
世上有哪个孩子得到一个玩具，不会兴致勃勃的挖掘它的趣点。缥缈孤单的太久了，而这个玩具要比她自己开发出来的玩具还要有意思。
缥缈歪着脑袋，盘膝托腮看着只会隆隆隆低声吼叫的隆。这么久了，他的动作没有一处像这里的人，在她看来，真的很有意思。规范的坐、立、行，哺幼园的人都是有一个模板。他这是跪爬吧？为什么还要想着往前窜？窜不是更加难受呢？自己的法绳就是捆在他的脖子上，难道他感觉不到疼吗？还是他抗疼的能力更大呢？
“隆，试试这个。”缥缈将刺团拿出来，抛在他的身下。巴掌大的灰白色团刺落地分身，铺满了他的周围。一般人碰触到这个团刺，会疼，会麻，会痒，半柱香之后，毫无预兆的会晕倒。
半柱香过去，隆没有晕倒，他也没有再往前窜，他像她也一样盘腿托腮的回视她。
“你没有神经？”缥缈觉得自己看明白了。
“你，没，有，神经？”隆开口说话。
“你会说话？”
“你，会说话？”
“算了。”
“算了。”
“你没，有神经？你会，说话？算了？你没有神经？你会说话？算了？你没有神经？你会说话？算了？”隆的面容不再紧绷。
缥缈伸手放在他的头顶上，轻轻拍了几下，他的脑袋顺着她的手劲颤。
缥缈用手在那个母体刺团上点了点，母体刺团跳了起来，地上的那些灰白色刺团缩入母体刺团的身体里。当母体刺团落下去时，飞入已经张开手的缥缈手中。
“给你。”缥缈送到隆的面前。
“给你。”隆学着缥缈的口气说，那双眼睛纯净的映出了缥缈的模样。
看着他眼中自己的模样，缥缈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丑陋，手慢慢的缩回。
“给你。”隆又说了一遍，缥缈移开自己的目光。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托着灰白色刺团的的手上一轻，低头看去，手里的刺团已经不见了。
“给你。”隆说。
缥缈看去，隆学着她的样子将刺团抛到自己的身下，自己的身下铺满了灰白色的刺团。
“给你。”隆又说。他似乎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很聪明。”缥缈说。
“你很聪明。”隆学着她的语气说，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手。
“这个略微小些。”缥缈将自己的手指按了上去，她说，“不疼。”手指一按，这个灰白色的刺团跳了起来，铺在地上的刺团再次缩入母体刺团的身子里，落入缥缈的手心里。缥缈伸手将手里的刺团再次递给隆。
隆将刺团抛出，这一次是抛在自己的身下，学着缥缈的话，“你很聪明，这个略微小些，不疼。”
他将手里的刺团递到缥缈面前。
“你留下，它可以保护你。”缥缈没有接。
“你留下，它可以保护你。”隆握着刺团收了回来，看着缥缈。
送饭的人快来了。缥缈将隆藏在房间里，生怕他不理解自己，用药迷晕了他。
“你送来的饭太少了。我吃不饱。”缥缈对着送饭的老者说。
这位老者是一个残体，看不出性别，白皙的皮肤，脸上堆满了褶子，更加显得脑袋大。他佝偻这身子，身高只是比缥缈的个头略高些。
“呜、呜。”他发出这个声音，点着头。缥缈生怕他细弱的脖子折了，人倒在她的院子里。
“好了。这次算了。下一次，要多多的。您要记得哦。”缥缈按着他的手，让他将食篮放下，随后半推半扶的将他送了出去。这样的她对他如同往常一样，老者像往常一样，伸手在缥缈的手上拍拍，嘴里发着呜呜的声音。他不是哑巴，也会说话，只是面对缥缈，没有话要说，习惯了。
隆苏醒过来，没有任何不满意的表示。缥缈将晚饭全部推到隆的面前。隆怔怔的看着缥缈。
“饭。吃的。”
“饭。吃的。”他学着缥缈的话，并没有像缥缈期许的那样，去吃。
“好吧。我喂你。”缥缈说。
“好吧。我喂你。”隆继续学着缥缈说话。
缥缈一手掰开隆的嘴巴，用自己制造的勺子盛起一勺的饭，送入隆的口中。食物顺利的塞入隆的口中，堵在他的嘴里。他瞪着眼睛看着缥缈。
“原来，你还不会吃饭啊。也不知道你靠着什么生长的。”缥缈摇摇头。未等隆学她，缥缈也往自己的嘴里赛了一勺子饭，教人吃饭比开发玩具要简单的多。
新的玩具要比她制作出来的玩具有意思的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