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凤娇羞的款款走近孙贤,小凤身穿一身崭新的粉红色衣衫,衣衫的颜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映照在她白皙娇嫩的脸蛋上,平添几分艳丽,如同院内正在含苞待开的蔷薇花。
“李梅醒了没有?”孙贤的名字已经换掉,换回来的还是最初李梅喊他的称呼,五哥。
他一身水蓝色衣衫,在衣衫上身到腰间有一束用银线绣的水仙花。
小凤小心的将欢喜的目光移向他的面容,看到的是他那剑眉下的双眸中布满了绿色水波的光点,他的嘴角绷紧略带欢喜,显然他看到的不是她小凤。
“李梅早就醒了,她正在院子里教新入伍的士兵武术。”小凤说。
一阵蓝风从她面前刮过,留下淡淡的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气。
“小凤姐,你瞧瞧,这公子洗过澡的水真干净。”翠儿是服侍五哥的侍女,她端出来一盆清水,倒在一棵花树下。
“哦。真的。”小凤瞥了一眼从盆中倒出来的水。
“有哪个男人洗的像他这么勤的?你们这些小丫头们啊,几天不见得洗一次!”翠儿的奶奶抱着一条被子从房间里出来,“这位公子真懂得享受,这盖得被子,叮嘱我晴天的时候抱出来晒,天天晴天也要天天晒。瞧瞧,这用过的被子像是没有用过也一样,要是你们的被子能保持这么干净就好了。”翠儿的奶奶趁机教育她的孙女翠儿。“我说,你们敢拿出你们的被子和这位公子的比一比吗?”
小凤听的站不住,双手揉搓的快要破皮的时候,趁着翠儿帮她的奶奶一起摊晒被子的时候,一溜烟的跑出去,她要去找李梅。
她溜到院门口,听到翠儿奶奶又嘟囔说了一句什么话,紧接着听到翠儿喊了一声“奶奶!”
翠儿抱着空盆,从她身边冲了过去。
她们身后,翠儿奶奶爽朗的笑声,听的小凤心里怕怕的。
她忙闪身躲到墙边,顺着墙边走。
翠儿奶奶可是什么话都敢说,她跟谁说话都不懂的委婉一些,只是对李梅,翠儿奶奶才会紧闭上嘴巴。
自从五哥住进这里,院门总是挤着一群人,借机走到后院,凑过来看五哥美颜的女子也很多。
这虽然是一座城池,但是属于偏远的物资贫乏的地带。五哥这样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在极其富裕的贵族的家中,寻不到一个,又是武艺出众的强国的有名的将领。
她们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钻进府内,只为偷看五哥一眼。令她们失望的是,找遍府内都找不见。
因为这个原因,女兵征兵的进度非常顺利,早早招满,小凤带着众女兵在校场上可以明目张胆的看来自吴国大都的大都美将军。
五哥始终站在李梅身边,他的那双美目不看向任何人,像她们一样,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李梅的脸,似乎在他眼中只有李梅,再也容不下其他的。
他们每一次见面,李梅恭恭敬敬的行了拜师礼,恭恭敬敬的来一句,“五哥,您来了。”从来不见有误差。
“李梅,你……”五哥的鼻翼抽动,直到今天,他还是不能走进李梅的身边,他妒忌的看着李大牛的胳膊,有李梅的那双手划过,还有他的后背,李梅的手会放在上面。
五哥的双眼中溅落出燃起来的火星,令李大牛紧张到动作错误百出。
“主人,我的姿势对吗?”丑娃很喜欢在五哥出现之后,总是频繁的这样大呼小叫的喊李梅。
五哥被逼的直接破功对李梅吼道,“李梅!我不准你教他们!”他抛下他一直遵守的礼仪,直接挡在李梅的面前,阻止李梅上前。
“你?起开。”李梅皱着眉头,伸手推了五哥一下。
李梅一直不愿意和五哥走的过近,她不是傻子,她能从他的态度,表情等各处感受到五哥对她的情谊,而这份情谊不是她想要的。如今,这里正是用人之际,又是加紧培养人才之时,这些都是当务之急之事,刻不容缓,五哥这样只会是种种矛盾激化,成为着火点。
她曾经试图与五哥交流自己的想法,却被五哥的女子论堵住。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李梅早早地放弃与他沟通,不避开他,那是因为五哥还恪守自己的本分。
五哥没有闪开,反倒迎上李梅,等双手按在他的胸膛上,没等李梅收手,他的双手按着李梅的手,柔声道:“我也需要你指点一下。”
李梅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您?我可没有本事教您。”
五哥看着李梅从他身边走过,他气呼呼的说:“你好歹是喊我师傅的,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师傅。”
“哎呀。我这里抽筋了。”丑娃喊。
李梅冲到丑娃的身边,蹲下身子,小心地伸手揉按丑娃的左膝盖,她一直担心这里的伤还没有好利落,怕落下病根。
丑娃慌忙移开自己的左腿,难为情的小声说:“已经好了。”
李梅看到丑娃时,丑娃气息微弱,他身上受到最严重的伤是左腿,那里被马脚踢过,几乎是粉碎骨折。
李梅将长生药化成三分之一的大小,放入他的口中,这样才捡回来一条命。
她小心的用自己的能量为他梳理,慢慢的调理受伤的部位。
长期昏迷,他身上多处出现溃烂。
庆幸她的药是最好的药,将他身上所有的伤治愈,包括他的脸。
丑娃从醒过来,看到时刻护在他身边的李梅。
丑娃对李梅期初并不是无话不谈,丑娃展示自己的独家本领,展示他很高超的化妆技术。时刻护在丑娃身边的李梅,竟然发现丑娃原来是一个相貌很英俊的男子。
他对李媚说:“自己的仇人太多,父亲和母亲的相貌是世间少有的,为了一家人平安的生活在一起,我们每人都有一手高超的化妆技术。”
再深一点的消息,丑娃拒绝说。
他的真实模样也只在那一晚向李梅展露。
丑娃性格沉闷,在休养期,差一点抑郁。
李梅不得不想尽办法,让丑娃从他心底深处的阴暗中走出来。
每天晚上,在丑娃睡觉前,李梅总和他玩一会儿只有他们都会的抽牌游戏,剩牌在手的那一方会被惩罚,而他总是被罚的那一方,李梅的惩罚手段五花八门都有使出,他曾跳过舞,唱过曲,扮演过单口相声……
现在,他除了和小凤亲密,再就是她了。
如今,他看着那个叫五哥的人总是站在李梅的面前,李梅硬着脸轰都轰不走,他当时想,这人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啊。
每次李梅照顾他的时候,这位五哥的眼神中总是冒着火星,每晚的游戏,他都赢不了李梅,每次受罚都让他很郁闷。将这堆积的郁闷找机会从这五哥身上发泄,他渐渐的发现长此以往,心情无比的快乐。
李梅不知道丑娃小心思,可是他总会在五哥纠缠她,让她心里很不痛快的时候,及时地找出种种借口,把她喊过来,这才是她最高兴的。
她教丑娃功夫更加上心。
丑娃学东西学得最快,他现在的能力,能学她的本事不多,最后没有东西可教的时候,李梅很是发愁。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头脑灵光乍现,“五哥,过来。”
当她郑重其事的把五哥和丑娃安排在一起的时候,丑娃和五哥两人嫌恶的看着对方,让李梅很是不解,她问,“为什么啊?”
五哥气结,“……”
丑娃明白李梅这样做是为他好,可是整日故意惹恼他,日后他想法子要从他身上找回来,那么他该怎么办?
五哥的心思转得很快,不等李梅往下问,伸手拉过李梅,揽着她的腰说:“他是我的徒弟,你们岂不是是师姐和师弟的关系?”
李梅皱着眉头,什么跟什么啊,她的潜意识中没有意识到师生的关系如同父子关系。
五哥没有等她多想,立刻提出自己的条件,“你我没有行拜师礼,平日,我们说说,逗着玩就可以了,你我之间并没有师徒关系。”
李梅没有反过味来,五哥继续说:“你要让他跟我行拜师礼,你也不能在人前人后的总称我师傅。”
“这很简单啊。我也没有拜你为师。”李梅觉得五哥能松口,他定能教丑娃一些真本事,她对丑娃的愧疚之心也就小些,立刻抓住五哥松口的时候,她满口答应。
“我……我可以不同意吗?”丑娃很苦恼。
五哥满脸温柔转头看向丑娃,“我没有机会可以拒绝。”
“你怎么可以不同意?!你知道他的本事吗?他可是大都的风云人物,每一个有本事的人都在称赞他,争相恐后的和他结交。你拜他为师,那是你的荣幸。”李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丑娃。
其他人都羡慕的看着丑娃,他们和五哥交过手,五哥的本事深不可测。
丑娃知道这的确是一个机会,自己几斤几两很清楚,也不是他该矫情的,他没有这个资格,自从他在鬼门关走过一圈之后,深深地清楚,这样的日子会越来越多的。
“我拜。”丑娃吐出心中的郁闷,委屈地说:“李梅,你可以陪我吗?”
他一个大老爷们说出这样的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嫌弃的看着丑娃。
“我会用心教你的。你实在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为了证明我,李梅你一定要陪在他身边啊。”五哥说。
五哥的话,其他人明白过来,都凑到李梅身边,“我也可以陪着。”
要求陪着的人很多,李梅痛快的安排了一个教室,教师由她和五哥一同担任。
她的想法很新奇,但是每人都能得偿所愿,委实不是一件好事,每一个人都欢呼拍手叫好。
由老帮主挑了一个黄道吉日,集体向五哥拜师。
五哥的加入,他的能力是很强大的,不是能用语言描述清楚的,李梅觉得五哥应该在将来做皇帝。
她曾经向老帮主提过,老帮主含笑,直摇头,“皇帝并不是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事事都做得完美,这一切,有人愿意为她做,这就是做皇帝的必须条件。”
李梅觉得老帮主就是想要用这赤炎军将她留住,而她不能长期留在这里,她有好多事情想要调查清楚,而这些事情不能跟他们中的任何人提起。
五哥教学很认真,在他找不到李梅的时候,跟他学习的学生们,都立在木桩上蹲马步,而这木桩还是李梅发明的,她说这样可以静心凝神,有助于他们提高下肢的力量和耐力。
众人不敢言语,心里一遍遍抱怨李梅的刁钻,怎么可以在木桩下面倒一池子的粪便。
李梅总会在众人快要崩溃的时候出现,一面指责五哥过于严厉,一面安排小兵支上架子,将他们搀扶下来。众人一致对李梅的出现满怀感激,只是这样次数长了之后,再傻的人也看得出来,五哥惩罚他们的缘由,他们明白了丑娃在当初的苦闷,他们在丑娃的安排下,排班盯着李梅的动向。
李梅慵懒的躺在床椅上,这是五哥心血来潮特制的床椅,两旁有支架支起这张带靠背的长椅,长椅可以左右晃动,长椅上的毯子做得很厚,也不知道他怎么做的,李梅坐上去,软软的,舒服的可以放松的睡去。
“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他们不上课,你也不管啊?有你这样当老师的吗?”李梅皱着眉头对五哥说。
五哥很喜欢和李梅有着独处的时间,提起茶壶,走了过来,“今早,我到山上采的带晨露的雾丁花,再用城东云雾山上的泉水洗过,用树上未落的干银松树枝为柴,粗陶为炉,将城西松山山尖石片放在粗陶之上,点燃干银松树枝烘烤石片,等石片被烧的滚烫之时,再用翠竹枝,将洗净的雾丁花放在滚烫的石片上,翻炒几下,炒去雾丁花的苦涩,留其甘甜,放入这洁白无瑕的瓷器中,盖紧盖子,将雾丁花再闷软。我将沙中水用细纱布过滤,再将这水用干银松枝之火烧滚,再冲泡这雾丁花。你快喝喝看,这水你喜欢不?”
五哥知道李梅的喜好,将自己亲手烧制的一个大茶碗放在李梅面前,茶水香气扑鼻,端起来温度适宜,大口喝下去,甘甜中带一些酸,水柔中带有清爽,喝下去瞬间解渴,水分冲入头顶似乎将所有的愁绪化解。
一盏茶水进肚,李梅满意的叹息了一声,闭上眼睛,身下的躺椅轻微的摇晃。
五哥弹起古筝,这是在大都时,李梅最喜欢做的事,在游船上听曲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