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厮,慢点...慢点...老夫这把老骨头可不够你这般折腾。”一辆马车从胡家医馆飞驰出来。
‘胡大夫,慢不得,慢不得,我家少夫人还等着您老救命呐!你可得救救我们家少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小主子,我们家少爷没了,要是...要是...’说着说着,花小五抹起来了眼泪。
‘你这孩子,堂堂七尺男孩哭啥鼻子,你不是赶着救命吗?那还不再快点。’
‘好嘞!你老人家可坐好了。’花小五抹了一把脸,用力抽了下马,马像离铉的箭向花府跑去。
‘哎呦,我的老腰!’胡青哀嚎道。
此刻的花府众人像热锅上的蚂蚁,前院老管家带着一众小厮在布置灵堂,后院一众丫鬟搀着花老夫人祈祷,有人在低声抽泣,这声音好似能传染,不一会儿,哭成一片,“要哭就去前院替我儿守灵,少夫人面前谁都不得留一滴泪。”说完这句话,凤铭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都说人生最大悲哀莫过少妇守寡,中年丧子,她这辈子年轻时凭着一股倔强一个人拉扯大孩子,为他守着这花家诺大的财产,可是到头来这不孝子却丢弃她这老母亲,她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但是她不能倒下,她还的替她不孝儿守着若云,等着她的孙儿降临。
‘老夫人,大夫来了...’花小五嫌弃大夫走的慢,就直接从角门背着胡老头一路跑到后院,也是难为胡青,一把年纪被折腾的差点丢了半条命。
胡青看着屋里乌压压的围着的众人,一甩袖,‘’都出去,这么多人围着什么,是能帮上忙?‘’
一干下人,自觉地让开一条道,但谁也没有走,胡青一看也没再说什么。
‘这孩子几个月了。’胡青一边把脉,一边看着昏迷中花少夫人的肚子。
‘还差两天就九个月了’木若云的大丫鬟锦书连忙回道。
‘那就去请接生婆,我再开服药方,让人赶紧去抓药,越快越好。’胡青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接生婆早在知道少夫人有身孕的时候就早已找好,就一直养在花府,此刻人就站在屋外等候。‘’花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回道
‘胡大夫我家少夫人还昏迷着呢?’锦书连声质问道。
众人眼巴巴的看着胡青,谁也没有开口,只盼望这胡大夫医术高超。
胡青一边吩咐一直站在他身边的花小五去抓药,一边打开药箱准备施针,‘方才的药方是催产用的,我现在要施针让孕妇强行醒来。’
说着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花老夫人。
凤铭只是点了点头,并未阻拦,她知道如果若云再不醒,孩子跟若云都有危险。
不一会儿,银针就扎满木若云的头,被强行唤醒的木若云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屋中众人一下子嘈杂起来,有喊有惊叫的,接生婆站在床边看着胡青一时无措。
木若云意识渐渐回笼,耳边嗡嗡的听不清众人的话语,只见婆母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跟大夫再说着什么?
‘胡大夫.....’凤铭今天前还觉得这辈子大风大浪什么都经过,没有什么可以打到她,可是她这一刻真的怕了,她怕连这花家最后的血脉都替这老花家保不住,她怕等她入黄泉时,无言面对她那早死的老鬼,富贵走了,若云眼看保不住了,一时悲从心起,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老天你开开眼吧!’接着一众下人呼啦啦跪了一地,也不知谁带的头,哭声悲天动地。
与此同时,花府门前上千的官兵站的笔直,黑色的灵柩被众人抬进花府,只见天边一道闪电带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在胡城的天际炸响。
花小五,骑着马跑遍胡城所有大药房,催产的药已经被送回去,但是这百年人参常见,但是千年人参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圣药。
胡青开这药的时候也没有抱太大希望,一来药不见得胡城就有,二来也是给这花家少夫人一丝生的希望,这少夫人是过度悲伤伤了心脉,只怕度过这一关也活不多长时间,医者父母心,这花家在胡城也是个大善之家,花家公子更是北国镇国大将军,难免对他们起了恻隐之心。
催产的药已经喂木若云喝下,凤铭一步不离守着木若云,看着木若云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色,眼泪一滴滴无声滑落,‘若云,你一定坚持住,娘一直守着你。’
‘娘...孩子就叫兮儿可好!‘’
‘好,我儿一定没事的。’
‘娘,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受,一滴清泪从木若云眼角缓缓落下。
一盆盆的热水从门外端进屋,不一会一盆盆带血的水又被端出来,下人跪在院中,不停的祈祷。
木若云疼的已经把嘴唇都咬破,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脸色已经由惨白转换成乌青。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花小五浑身湿透的从外边跑了进来。
与此同时,一声婴儿的啼哭从屋子传来,接着就是老夫人的悲声‘若云,我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