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国二十五年四月初四,镇国公毙,夫人木若云因悲伤过度随国公一起西去,举国哀伤,下葬那天胡城万人送葬,送葬队的前面刚出生的花小公子啼哭声,更是看着悲痛,听者落泪。
时光荏苒
又是一年的四月,春光刚好,柳扶河堤,年轻的公子结伴而行,游湖赏花,好不快活。
宁静了一年的花府,一改往日的素白之色,添了些天青色的帐幔窗帘,各个角落也都摆上精美的花草,府门刚开没多久,送礼的人就熙熙攘攘的排起队来。
‘这花府平日不都是冷冷清清,今个怎么这么热闹?’一个白衣公子出声道。
‘这个我知道,今天是这花小公爷周岁生辰,李兄要不要上去讨一顿免费的酒喝。’说话的是胡城天一堂的少公子,十三四年纪就已经考中了秀才,嫣然一副少年老成。
‘有免费的酒喝我等怎能错过,你说是不是白先生。’众人一哄笑向花府走去。
众人走到花府门前,向那白府的老管家拱手作揖,原来这花府老管家曾是这胡城有名的老先生,名重连与花家去世多年的老太爷曾是结义兄弟,花家老太爷意外去世,花家老夫人凤铭一个人撑起花家,孩子就交给重连教导,有些生意场面凤铭不适合出场的重连也硬着头皮上,开始人称重先生或重管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被众人称作管家,重连本人也没放在心上。
‘我等白丁厚着脸皮来府上讨杯酒吃,老先生可莫见怪!‘说话的是胡小公子。
‘小子今个又是唱哪出,知道客人多,还不早点来招呼客人,怎么还跟我老头子摆架子。’看了一眼胡子可身后的众人‘都是子可的朋友,大家就当这自个家,里面请。’
胡子可不好意思的抓着自己的脑袋,带着众人外府中走,还不忘回头对着重连挤眉弄眼。
‘小可呀!咱俩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这什么时候与重先生关系这般近?’
‘哎呦,奇哉怪也,这胡城还有咱冯妈妈不知道的事,我得赶紧给您说道说道,我这青梅竹马的家事。’
说话的是胡城商会的公子莫瀚青和冯氏钱庄少东家冯天,都是鸿山书院的学子,远看这一行青年才俊,个个都是仪表堂堂,谈吐不凡,实则就是一群半大的孩子,最大是冯天,弱冠之年,为人处世圆滑,被一群朋友称呼冯妈妈,不只是他年龄大,关键这人八卦,就这胡城一亩三分地的事儿,就没有他不知道,比那东城的媒婆子还厉害,这要是他感兴趣人,祖宗八代都能给你介绍的明明白白。
‘两位兄长,词可不能乱用。’胡子可实在是忍不住打断他们说话,再不让他们停下,一会不知道能蹦出什么惊世憾俗之词,随后看了一眼一众人中的白衣男子。
男子只是点头示意微笑,表示自己并未在意。
冯天余光扫了一眼哪个格格不入的温润尔雅男子,这个男子容貌不能算世间最俊美,但一眼绝对不会使人忽略,这人不是胡城人可以非常肯定。
‘’小少爷你慢点!‘’一阵嘈杂的声音打断了冯天的思绪,一群人呼啦啦的涌进了后花园,只见一个豆丁晃晃悠悠往这边跑过来,姑且说他是跑吧,毕竟没有那个人走的像只小羊。
‘兮,你这是直接跳过了走的过程。’胡子可说着上前,一把把小豆丁抱了起来,这小豆丁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的主人公花府的小国公花兮。?别看才刚满周岁,可长得却是唇红齿白,不难看出未来必定是个俊美公子。
‘哥·····哥。’花兮喜欢漂亮哥哥,花兮从出生那刻起就知道,自己与其他人不同,因为他清楚自己是怎样来到这个世界,他还记得他的名字是他过世的母亲起的,母亲去世的时候他没有因为母亲要离开自己觉得悲伤,但是他觉得母亲很悲伤,而且是为了那个素未蒙面的父亲,所以他讨厌花富贵,名字难听都这么难听,人也一定很丑。
‘兮兮···叫我哥哥!我没有听错···吧!’胡子可像抽风一样,抱着花兮又碰又跳,花府一干人等心惊胆战的看着胡子可怀中的花兮,生怕胡子可一激动过头,给抛出去。
冯天人等更是眼羡的看着胡子可怀中的小奶娃,一个个恨不能抢过来抱在自己怀里。
正巧这时花府老夫人凤铭和一众宾客朝这边走来,花兮随后被奶娘抱给凤铭,凤铭连忙抱在怀中,这可是她余生的宝贝,花兮很识相的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本就长得粉雕玉琢这一笑更是可爱的不得了,众人更是乱夸一通。凤铭听着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终于,到了重要的环节,那就是咱们的小花国公抓周的时刻,一张大八仙桌摆在厅堂正中央,花兮被放到桌子正中央,花兮四周放着笔,墨,纸,砚,算盘,五花八门更甚至还放了一大锭金元宝,但唯独一把普通的小匕首放在桌子的角落,也许是因为中年丧子凤铭对仕途功名避如豺狼躲,她估计更希望花兮不学无数,开开心心一辈子,不管如何,花兮今个可是玩的尽兴,他瞅着手中的上等玉佩,又瞅着远处的金元宝感觉舍下那个都亏,最后花兮干脆爬了起来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堆到桌子的中央,他自己像个土匪一样站在中央一挥手,都是我的。
惹得众人更是哭笑不得,这一看长大就是土匪的料。
抓周最终以长大十有八九是个土匪结束,一众宾客落座开席,花兮也被胡子可一众人哄抢着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