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钩了。乔雅抿嘴笑了，“你看呀，雅兴想要肆无忌惮地赚钱，发展势力，不受任何种族的威胁和逼迫，也是件难事呢。我们觊觎着每个种族的囊中之物和项上人头，也的的确确拉了一波仇恨值，现在又卖这种道具，实在是很危险诶？”
“所以，你想要天翼族给予雅兴保护吗？但是你能保证无条件帮助天翼族吗？向神说起誓？”伽百荔拉问道。
“当然啦。”乔雅抛出条件，“雅兴会拼尽全力统一种族，将天翼族推上全种族的王者之位。但前提是，天翼族要成为我们坚实可靠的盟友，给予保护。这样，如何？”
伽百荔拉盯着乔雅血红色的眼眸看了半天，忽而笑了，“虽然不知道，你是哪儿来的信心，但是你提的条件的确和我的目标一致。既然这样，我代表全天翼族，同意了。”
“向神说起誓。”乔雅懒懒散散抬手起誓。
“向神说起誓。”伽百荔拉同样抬手发誓。
白光套在二人身上，也算是誓言成立。神说是不可逆转的，所以伽百荔拉也放下了戒心。
乔雅显然心情很好，她的计划进入了正轨，伽百荔拉是很重要的一环。
“斯嘉蒂真美，就性情也太豪迈了点。而且看上去冷厉严谨的样子，办事一丝不苟的，感觉不是很好相处。”
“斯嘉蒂是很好看啦，但奈芙蒂斯应该是世界上最美的人了吧。”
“你看极北队那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样子，他们的队歌是自己国家的情歌《萝拉》吧？情歌都能唱出杀气，乌勒尔不愧是战斗王国。”
“你怕是不知道，《萝拉》算是乌勒尔写给奥罗拉的情书，你看萝拉和奥罗拉还是谐音呢。先前乌勒尔和奥罗拉孤军奋战对抗全世界的时候，就是《萝拉》这首歌支撑乌勒尔走过孤立的漫漫长冬。”
“难道现在局势有啥变化吗？不还是乌勒尔奥罗拉对抗全世界吗？狗头ing”
“这不是多加了一个泰莉莎帝国帮奥罗拉帝国吗？我也是搞不懂泰莉莎的脑回路，乌勒尔王国倒是已经习惯了。哦对，还有个杜威王国虎视眈眈呢。”
“你恐怕没见识过雅兴队那种流氓和奸商，真是纯正的奥罗拉血统，疯狂又狠毒，优雅阴险的野心家。”
“乌勒尔的冰雪公主，女冬神 VS 奥罗拉的晨曦公主，女战神？”
“虽然说奈芙蒂斯这个名字对应战神，但是也可以是极光女神嘛，奥罗拉不是信奉伊欧斯吗？”
“其实乌勒尔之前也信奉伊欧斯的，他们在没有崩溃和重塑前，是信仰晨曦主义的。还记得吗？埋葬在岁月里的那个乌勒尔，强大得不得了。”
“那时候的乌勒尔和奥罗拉，不就已经被称之为血色暴君和血色妖姬了吗？”
“为什么是血色？你看看奥罗拉血红色的旗帜就知道了。奥罗拉人擅长玩头脑风暴，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现在晨曦主义阵营的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了，唯一强盛的还只有奥罗拉帝国一个。以前晨曦的血色旗帜是真正地遍布了半个世界啊，现在连曾经的晨曦主义领头者乌勒尔都放弃了晨曦主义，改成永夜主义了。”
“乌勒尔王国的极北队那样强硬的不打紧，他们耿直，打你还知会你一声。像奥罗拉帝国的雅兴队那样笑眯眯地捅你一刀，阴死你不偿命的才恐怖好吗？”
“雅兴队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毒的话，以最阴险的手段打最狠的架。”
“挑了九个堂口的狠人，惹不起惹不起。他们队长爱发脾气易炸毛，平常居然是安静又阴险的样子。”
“奈芙蒂斯的确风情万种，但也寡情。平常的相处可以看出她很爱哭，但真的掉眼泪还是装着骗人，完全看不出来。”
“雅兴队全员王爵，队长还是亲王+公主。这种队伍外表再怎么谦恭，骨子里也是极为高傲。”
“根据官方资料雅兴的首领和智囊奈芙蒂斯是独裁者，但队员都很服从她的安排。性格喜怒无常，专横任性，擅长操纵人心。”
“独裁者这种说法也是杜威王国的人添上的吧？永夜主义阵营一直都很排斥晨曦主义，觉得奥罗拉帝国是最后的独裁者。”
“你是没见雅兴队长带着队伍连挑了九个种族，转头就去抱天翼族的大腿，变伸手党一个劲讨要场子、银子、妹子。卖道具周旋在所有种族之间，还片叶不沾身。座右铭是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衣服再屌，一砖拍倒。”
“无事伸手要钱，有事酒桌相见，天翼族都快要被坑死了。乔雅这腹黑的，集红颜祸水和一代枭雄于一身的妹纸。”
“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初生牛犊不怕虎。雅兴仗着自己队有人偶师能回血回蓝，就不要命地打，见谁都要咬下一口肉，不死不休的。整个队伍都是疯子，现在没有队伍不忌惮他们。”
“不止雅兴队有辅助，为啥就他们占领高地啊？”
“其他队没有雅兴那么疯狂强悍啊，而且他们队长多狠啊，诡计多端呢。这队太硬核了，惹不起。”
“在种族世界里有句俏皮话，你可以去拔天翼族的羽翼，可以去盗龙族的金币，也可以去抢森精族的书籍，但你绝对不要尝试去招惹雅兴，他们会让你失去求知欲。”
“有人说奥罗拉帝国的晨曦公主是个温柔的人，我不禁笑了，你见过温柔的人养残暴狮当宠物吗？”
“伽百荔拉很喜欢奈芙蒂斯的样子，要什么给什么，惹祸也帮忙收拾烂摊子。”
……
天翼族领域的十八翼议会点，总计十八个实力强大的天翼族参与议会，但基本上还是伽百荔拉的一言堂。
雅兴队现在是所有种族的眼中钉，肉中刺，恐怕一旦离开天翼族的庇护就会被拆吞入腹，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就拿目前来说，雅兴必须依附天翼族行事，正是因为这一点，伽百荔拉来得格外放心，也因此和乔雅关系亲密无间。
伽百荔拉参加议会的时候，雅兴队就在一旁无所事事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这样的场面有些突兀，但是天翼族也逐渐接受了这样的存在，甚至还对待他们很友善。
等到会议结束，所有天翼族都散光了，只剩下伽百荔拉和她的心腹，十八翼之一的卡柏。
伽百荔拉看向啃着棒棒糖，百般聊赖靠在自己王座旁边的乔雅。乔雅正抱着司缉的掌上电脑捣鼓，棒棒糖都不知道吃了几根。
“撒拉弗，有时候我真的好奇，好奇你们是谁？来自哪里？你说你们是非此世界之人，可我总觉得，不太像呢。”伽百荔拉撑着下巴，侧脸看她。
乔雅头都没有抬起来，“我们信仰金钱，渴望名誉，忠诚权利。我们来自异世界，我们身在异世界。”
“是吗？”伽百荔拉轻笑一声，“我要跟神对话，自然是要她参与其中，与我平等。不然，无论我说什么，她也是笑着，置身事外。”
对她来说，雅兴队若即若离，游离不定，漂浮在表面。看似温柔体贴，亲密无间，实际上随时随地都能抽身离开。置身事外，高高在上，冷眼旁观这个世界的一切，然后不动声色地掌控全部。
这个世界发生什么他们都不在意，他们只是想要完成自己的目标，无论最后世界崩坏到了什么程度，都无所谓。
他们，尤其是乔雅，就像是……神。
乔雅不懂她在说些什么，看了她一眼。她却笑着转移了话题：“那么，雅兴有什么目标吗？”
“目标吗？当然是帮选定的天翼族统一种族，称王称霸，然后把其他种族当成小宠物鞭笞啦~”乔雅双手合十，笑吟吟地歪着脑袋说道。
你能不要这么可爱地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吗？卡柏无由头打了个寒战。
“哎哟，开玩笑啦~”乔雅摆了摆手，“不要那么认真。”
卡柏却觉得，或许乔雅鬼话连篇，但是至少那一个目标是真的。
乔雅咬碎了棒棒糖，狠狠地嚼碎了咽下去，“姊姊，你知道我们那边的世界吗？我们来自奥罗拉。”
“奥罗拉？极光吗？”伽百荔拉问道。
“嗯是啊，是个很美好的地方。奥罗拉很强，所以没有后顾之忧，那里的人民都会幸福并且感激着，自由自在，也没有战争。奥罗拉是我们那个世界为数不多的晨曦主义国家，大家各尽所能，各取所需，一切事物既是公有又是私有，可以为了奥罗拉奉献一切。强者至上，凝聚力强大。你说这样的国度，是不是很美好？”乔雅晃了晃手中的棒棒。
的确是她所希望的样子。伽百荔拉垂下眼睑，“是不错哦，但是啊，小撒拉弗，你也应该知道吧。这样的国度，在这个种族纠纷不断的世界里，是有多难实现。”
“既然姊姊觉得很不错，那么就加入我们吧。”乔雅站直了，走到伽百荔拉面前伸出手，发出了邀请。
或许是因为乔雅的笑容太耀眼，她居然大脑一片空白地递出了手，把手放在了她的掌心里。
乔雅笑起来是真的很好看，但她太爱笑了，却不是经常开心。
她的笑里有坦荡，可是眼里却有绝望。
她的眼睛和表情，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当伽百荔拉反应过来，想要收回手的时候，却被乔雅攥紧了，往她的方向一扯。伽百荔拉被拉得站了起来，径直撞向乔雅，下巴抵在了她肩膀上。
“以晨曦之名，愿我们在战争中萌发的友情万古长青。”乔雅轻笑着呢喃，缥缈到虚妄的声音沿着耳廓旋转了几圈，砸在了心尖上。
然后她松开了手，星空就这样轻缓地坠落。真是抱歉，伽百荔拉必须要死。
她爱他们爱她的样子，更爱他们为她而死的样子。这是来自她最深处的，恶之华。
“那就让我教你奥罗拉的歌曲吧，也是我们雅兴的队歌，《晨曦的礼赞》。”乔雅看向了司缉。
司缉眉心一跳，叹了口气，从玩家的储物格里取出了自己和老爹合力在至尊中制造的钢琴。
伽百荔拉看着凭空出现的钢琴，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这是什么？”
“这是钢琴，来自异世界的乐器。”乔雅坐在钢琴前，指尖轻轻敲击琴键，亦如她每一次弹奏给少年们听时一样。
她在现实中，弹的钢琴一直是乔恩送给她的那一架。后来，这一架是司缉和老爹送给她的。
悠扬的琴声从指间流淌而出，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和着缕缕琴瑟之音，少女的引吭随风飞扬。
“When I'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Will you still love me，I know that you will.”
“全能的伊欧斯，我亲爱的父神，赐予我们极光与晨曦，赐予我们爱与意义。这信念和恩赐，像雪花般消融的痛与悲泣，她是不可思议，她是神迹。”
“英勇的战士们啊，站起来。捡起你的头颅与剑，献出你们的心脏和忠诚，为奥罗拉而战。我们是永恒的极光，我们是黎明的曙光，迎着晨曦而进发，守卫我们的荣耀与信仰。”
“以奥罗拉之名，斩裂无尽无休无止的黑夜，撕碎若即若离若无的寒冷，追寻奇迹和美好。我们奥罗拉将跨越阿曼古丽海洋，惩戒一切罪恶与丑陋，登上世界之巅。”
“我们可以抓住爱，这是我们的信仰。我从来都不会惧怕，因为我的身后是奥罗拉，天父还在等她的子嗣回家。我们获得了永生，因为我们的归途是客死他乡或者荣归故里。”
“所以屹立在此的战士们，深深地鞠躬致敬，我们已然融为一体。奥罗拉啊，在摇摇欲坠的世界里，唯有爱与你不可辜负。即便你遍体鳞伤，一无所有，我也一如既往爱你。”
“晨曦，奇迹，我们奥罗拉幸福并感激。即使你不再青春美丽，我也不惜一切代价爱你。以晨曦之名，以奥罗拉之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