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俏,你怎么了?”坐在地上的锦娣看俏俏无缘无故忽然大喊起来,很是担心地问道。
俏俏侧过脸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自己没事儿。
她让锦娣别担心,可是现在自己却有些担心自己的精神状态了。她自从到了冥界,一下眼睛都没闭上过,现在精神处于极度衰弱的状态,而且情绪也有点儿沾火就着。
俏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意念按摩了一下太阳穴,开始继续和黄袍老头儿对视了起来。
她怎么才能带着锦娣脱身呢?俏俏想破了大天也想不出一个办法来。唉,她在内心叹了口气,怪就怪自己怎么没和龟壳师父多学一些本事,现在可怎么是好呢……
正当俏俏思考着的时候,只见黄袍老头儿忽然用手臂夹住那“扫把”的穗子,开始慢慢地挪向了自己。
“你要干嘛!”俏俏大叫了一声。
她叫完就后悔了,因为她这一叫把自己心里的胆怯全暴露出来了。俏俏用最短的时间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后,重新举起了双拳,也做出了要攻击的架势,而且嘴里还嘶嘶地一直说着虫语。
她在召唤附近的虫子,不管是什么虫子,能来把她和锦娣救出去就行啊。
可是任凭她嘶嘶叫了半天,半个虫子半条蛇都没有。
黄袍老头儿嗤笑了一声,语气嘲笑地说道:“我当你还藏了多么厉害的本事呢,原来就只会个虫语,呵……劝你别白费力气,赶紧乖乖束手就擒吧!”
“做梦去吧!”俏俏做出了一个跑步的姿势,但她并没有跑,而是用力踢起了地上的一块土。
“走你!”那土被俏俏的脚尖从地上抠了起来,直直地奔黄袍老头儿的脸上冲了过去。
谁知那黄袍老头儿甩起刚刚夹在咯吱窝的“扫把”,一下就抽飞了飞向自己的土疙瘩。
他抽完还控制不住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怎么了?只能拿蹄子踢土了?哼!你这个泼皮现在是黔驴技穷了!而老夫!经过刚才的修整,现在好似一只下山的猛虎!本猛虎现在就收了你!”说着冲俏俏大步移了过来。
“等一下!”俏俏厉声叫了一嗓子,她叫的声音很大,脖子上的青筋都起来了一片。
“嗯?”黄袍老头儿暂时停下了脚步。
“我刚才认真地想了一下,现在好像有些理解你要拿我们炼丹的心情了……”
“嗯?”黄袍老头儿听了俏俏的话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嗯……是的,我现在真的有些理解了。你看,我们两个都死得早早的,按理说在冥界也算是年轻的鬼了,炼出来的丹药肯定要比那些上了岁数的老鬼炼出丹药口感好,你说是不?所以你才这么想收了我们两个。对于咱们虽素不相识你却执意要拿我们俩炼丹这件事情,咱暂且不说对与错。就单单说你对炼丹这份事业的真心投入,那绝对是值得我们两个学习的。对吧?”
俏俏自作主张cue了一下锦娣,锦娣张着嘴巴,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你到底要说什么!”黄袍老头儿警惕地问俏俏。
“额……我想说……”俏俏双手合十摆在胸前,语气十分真诚地建议到:“能不能只抓我们其中一个鬼去炼丹呢?”
俏俏见黄袍老头儿没说话,就接着说了下去。“你看哈,我呢,早就凉凉好久了,我的灵魂已经不新鲜了,可是那边儿那女孩儿确是刚挂掉没多久,她的灵魂可以说还是超级新鲜热乎的,所以你能不能只收了她去炼丹呢?”
俏俏说完有些抱歉冲锦娣笑了笑,只见锦娣好像被雷劈过一样,眼神呆滞地盯着俏俏。
黄袍老头儿有些轻蔑地看着俏俏说道:“哼……你觉得老夫会放过你吗?”
“我当然不觉得啊!你接着听我往下说啊,”俏俏抬手指了指锦娣,“你用她炼丹,我呢?给你打个下手怎么样?我知道,你肯定会问为什么对吧?原因很简单啊,我的师父也是一个道士,他跟我说过很多道教修炼的大秘密,只要你不拿我炼丹,我全都告诉你。”
“哼!你诓老夫!”黄袍老头儿不相信地说道。
“拜托!我诓你干嘛?你要是觉得我说得不是你想要的,最后也把我炼成丹不就行了吗?而且刚才你也看到了,你拿那锁头收阵的时候我并没有任何感觉,你那泼泼到我脑瓜子上的狗血对我也是不起作用的……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的话,单抓那女孩儿去炼丹就好啦,我呢,也跟你一起走,给你做个帮手,你看怎么样?”
俏俏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说动了眼前这黄袍老头儿没,她现在也是山穷水尽了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黄袍老头儿想了片刻,居然放下了准备攻击俏俏的手,俏俏一看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从怀中掏出一根很细但看起来很坚韧的红绳,扔到了地上,冲俏俏说道:“你先用这锁鬼绳把你的同伴绑了。”
“好!”俏俏爽快地点头答应着,弯下腰就捡起了地上的绳子。
她走到锦娣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到这个时候了我只能选择先自保了……”
锦娣不但没生气,反而开心地冲俏俏笑了笑,“没事儿,我不怪你,毕竟咱俩刚认识这么短的时间,也不是好朋友,你这么做很合乎情理,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做和你一样的选择。况且……被炼成一颗丹,想想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呢……”
俏俏拍拍胸口,松了口气说道:“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不过了……”
黄袍老头儿忽然发出了一阵不耐烦地声音,俏俏有些不忍地对锦娣说道:“那……我可绑你了?”
“嗯,绑吧。”锦娣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俏俏用绳子先紧紧地缠住了锦娣的双手,又依次在脖子和腰上绕了几圈,最后在锦娣的后背系了一个蝴蝶结。
“要打死结!”黄袍老头儿突然大喊道。
那叫声给俏俏吓得手一哆嗦,她有些不高兴,死结就死结,有话不能好好说嘛?
她解开了刚打好的蝴蝶结,开始打死结,可是任凭她呼哧带喘鼓捣了半天,就是打不上死结。
俏俏一气之下把绳子扔了,发脾气似的使劲推了一下锦娣的后背,结果锦娣一个趔趄扑到了黄袍老头儿的身上。
趁着黄袍老头儿抬手挡锦娣的空档,俏俏一拳越过弯腰的锦娣打到了黄袍老头儿的脸上。
这是她第一次用拳头打人脸,一个字,疼。也许是姿势不对,俏俏觉得自己手里的骨头裂了。
她忍痛弓起手,摆出了一个鹰爪捕兔的姿势,直往黄袍老头儿的喉结掏去。
可谁知那黄袍老头儿也不是吃素的,躲开俏俏的利爪,抬脚就拍到了俏俏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鞋底和脸蛋儿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俏俏的眼泪像午夜广场的喷泉一样,从眼角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