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大红的喜被依旧,她如墨的长发披散在枕头上,贺晏州半卧在榻上,看着一小团窝在被窝里面,缩在墙角的人,微微能听到她不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掀开被子,往下躺好
玉祥和两个丫鬟在外面伺候着,屋里的灯熄灭之后,她深深得瞅了两眼见里面也没了动静,就讪讪往偏殿下人的休息处走去,今夜估计待会是要叫她的,她虽然没嫁人,但那种事还是知道的,将军如此高大威猛,不知小姐那娇弱的小身板能不能承受。
卧室里一时静悄悄的,毕竟是小姑娘,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再加上脸皮薄,卿骆更是羞愧难当,背后的人久久没有动静,她更是煎熬,昨晚睡起来还是十分舒服宽大的床此刻如坐针毡,让她回身不自在,她思绪如麻,关键时刻,一只枕着头的手也发麻阵阵的疼
她正想着怎么动弹一下把手抽出来,身后的人就突然缓缓开口
“住得还习惯吗?”
看来自己睡没睡怎么也不可能逃脱他的控制,不然也不会跟自己说话了
既然这样她也不可能装下去,也好趁机把手拿下来躺直了身子
“嗯,都挺好的,这里我很喜欢。”她说得半真半假,一个刚刚离开家来到陌生之地生活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快习惯适应
贺晏州又说:“过两天我要去一趟昆山峻,可能要走半个月左右。这几天你快些适应下来,我走了母亲会照顾你的”
卿骆想说好,但终究觉得太过淡然了,就开口问道:“去那么久?可是有什么急事?”
他毕竟是自己的丈夫,问他去干什么应该也算理所当然
“昆山峻最近匪患严重皇上派我去歼灭,你放心,不会耽搁你回门的,等回了门之后岳父岳母她们就要赶去洛阳,昆山峻刚好去洛阳同路,到时候我也好护送他们前往。”
她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只随口一问,没想到他事无巨细的告诉自己而且把事情都安排的妥当,爹爹毕竟在朝中被人陷害,此去洛阳的确旅途中危险,这样也刚好让她放了心
她俩昨日才成亲,此刻第一次两人躺在被窝里轻声细语的交谈,她心里突然暖烘烘得,全忘记了他刚才欺负自己的样子,
她心里是很高兴的,嘴巴微微翘了下暖声说“好”
她刚说完就感觉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她本就放松了警惕,他手臂结实又有力,轻轻松松将她拖了过去,额头结结实实得被他困在了肩膀上,她刚刚消散的紧张又重燃了起来,下意识的挣脱,又想到自己的身份,才不敢造次
“你,你”她不知道该如何,有不知道说什么,不能拒绝又不好顺从,轻轻推了推他坚硬的腰身,手上立马传过来炙热的触感烫的她立马收回来手,
他倒也不理会,又用了点力气,怀里温润柔软的触感比他想象中得更高,他很想长叹一口气,但只能忍住,下巴在她散发着淡淡花香的头顶蹭了蹭,知道她紧绷着身子害怕得紧,才徐徐开口
“睡吧,就这样,我不会做其他的了。”
头顶传来他有些沙哑的混音,她脸颊红了红过去的十几年里她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抱在怀里过,他充满男性的雄混气味环绕着她,好在他说了不会再做其他,如此乖乖躺着或许会没事儿,她心里暗暗安慰,渐渐冷静下来
屋外的菊花在夜里争着势开花往上长,银白色的光照着花圃中,透着窗户洒在床边上,让人恍惚中温暖不已
她的头微微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咂了咂嘴,睡得极香,几缕头发散落在他脸上,挠得他心里直痒痒,放松下来的人身子比猫还要软,他开始有些后悔将她拖到怀里,扶着她背脊的手微微用力,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过去的十六七年里他没碰过女人,但不代表他不喜欢她,或许只有她才能让他永远受不住防线吧,他有些自嘲笑了笑,揽着人尽量闭上眼睛,内里调息让自己安定
昨夜的菊花开的艳丽,用自己娇艳的身姿来迎接人们,有蛋黄色的暖光洒在院子里,玉祥拿了水闲散得浇着花,抬头看了天色,日头都高高挂起了,小姐还没有起身,虽然长公主为人体贴不拘礼数,昨日已经免了她每日早上去请安,只让她闲散了去那里打磨时间,不必在意什么规矩,可毕竟是新妇,得了婆婆的令,第二日就如此懒散实在不好,她放下手桶,准备进去叫人,心里又有些想笑,小姐估计昨夜里累着了吧,
她刚上了台阶,门里就被推开,她原以为早就离开的人没想到也这么晚才出来,她收起吃惊赶忙行礼
“少将军”
他心情很好,嗯了一声,就担了担身上的青色长袍,往外走去,人到了院子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又道:
“以后没事的话,就随着她怎么睡。”
玉祥有些没听清,人已经转身出去,她赶忙“哦,哦哦好”应答了下来,伸手挠了挠头顶,又突然灵光一现,双眸惊喜
少将军竟如此宠着小姐!果然,她没看错,看来以后小姐可是福泽不浅啊,这下夫人和老爷改放心了吧
卿骆醒来的时候,玉祥也刚好刚刚进门,玉祥满面春光,本以为人还没醒,看到坐在床榻上眯着眼睛,可爱娇俏有些傻傻的小姐,笑着上前问她“小姐可要起身了!”
卿骆努力睁开眼睛,看到窗户外面透进来的耀阳的时候,才惊呼
“什么时辰了?”
玉祥笑着说:“平时早膳都用过了,你说什么时辰了?”
她哭丧着脸,懊恼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突然环顾了屋子,想找人,看没人后就赶紧下床
“快快快,快起来吧,我也不知道怎的了,昨晚睡得格外香,早上身子重的很怎么都不想醒过来”
她狐疑得说着,玉祥也勾着唇角听着她糯糯的抱怨声音,笑意更甚,昨日定是累坏了
“小姐别急,将军刚刚已经走了,他走的时候还特意吩咐我不要吵醒你,让你随便睡呢?”
玉祥一边说着,一边替她浣发
镜子里的美人,听到这话红了红脸颊,知道玉祥故意阴阳怪气打趣她,皱了皱小鼻子道:“他没用早膳吗?”
玉祥摇头说没有,猜测他估计去了书房
她更加自责,作为妻子,自己丈夫起身了都不知道,更别说是伺候了,这会儿子这样迟了,他应该不会是去军营里,定然是去处理事情了,连饭都没用,让别人知道了,自己恐怕无地自容了
她跟着玉祥急匆匆得收拾完了之后,就赶紧随意让厨房做了几个小菜拿着,准备去书房找他,心里只希望他没去军营而是在书房里。
四样小菜一一整齐摆放在饭盒子里面,她和玉祥一人拿了一个,自己也没吃,要是找到他的话刚好能陪着一起用了
贺府的书房有好几座,却唯独钟林院的书房设在了钟林院的后面,寂静又隐秘。没有其他书房的向阳和热闹,书房后面又另外开了一座门,她认得,上次那个小厮给她指的路就是从那里进来的,没想到这书房虽然在钟林院里却又联通这其他路出去,不仅隐秘错落,还让人不由得心静
她提着东西进了院子才发现书房外面没见到任何下人,后面和讯的朝阳都被身后的竹林挡得严严实实,里面温度陡然冷了几分
她张望了两眼,看了院子门口,上次来的时候那个路副将就在门口,今日来了却没见他,
她有些迟疑,心里想他会不会不在书房里,门上又没人,她迟疑不敢进
正踌躇之际,书房门正好打开了来,屋里出来人看到她似乎有些吃惊,她也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