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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时隔多年

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一切都因母亲重回职场变得有规律起来。

虽然母亲每天回来的时候都累得不想动,但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只是不知道母亲是心存感,即使累得要死,每天都坚持在遇见“好心女孩”的超市转一圈。

只是说几句话就把她弄进那个厂里做小组长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是一般人家的小孩?估计是偶然路过,碰巧让她遇上罢了。

我劝过母亲,可她还是每天都在那附近转悠,最后也只能随了她的意。

今天我做好晚饭,准备去找母亲回家吃饭,结果在那个超市右边马路上看到了那个男人。

五年前我见过他一次,那张儒俊的脸和我有五分相似,特别是眼睛。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西服,倚在黑的发亮的路虎上抽烟,修长白皙的手,中指上指节突出,除了眼角有点细纹,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个四十岁的老男人。

是的,他比我母亲小八岁,我的父亲。曾经入赘,却不被母亲喜欢的男人,我觉得我和他有点像,都是被那女人抛弃的可怜虫,可是他比我多了份果决,如果自己也可以这样毫不犹豫的离开那个女人该多好。

但是啊,我知道,那个女人受不了这样的的打击,尽管她并不在乎我是否存在,可是她受不了再有人从她身边离开。

所以我带着贪恋和怨恨的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他。

可是接下来的事让我特别惊恐,因为他突然扭头看向马路对面。

原来母亲和他隔着一条马路,正趴在一家甜点店的橱窗上,伸头看向里面。

一身粉蓝色的棉布睡衣,因为刚洗完澡头发散拉着,阴湿了睡衣背后一片,看上去有些邋遢。

他抽着烟,脸上依旧带着笑,很显然他没认出来,我轻轻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认出来。

可是我高兴的太早了,当时我的脸色一定比脸谱更精彩吧。

我等到的是从甜点店里走出来的是一对母女。女孩长得很好看,好像连笑容里可以溢出甜甜蜜汁,一身白色雪纺裙,手里还拎着一个蛋糕,看上去平易近人,只是不论她看上去多么清纯无害,五年前我就知道,她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小姐,有着公主病,并嫌平爱富。

她身边的女人温柔娴雅,是她继母。

下一秒,我看到母亲的身子僵住,那个女人脸色倏地一变。我甚至眼尖的发现,靠在车上的男人拿烟的手莫名的抖了抖,撒了一地的烟灰。

我无力倚在小巷的墙壁上,心在急促的跳动。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那一天。

我想逃,却逃不了,只能僵硬的藏好自己。

或许是上天怜悯我,母亲被震住在当场,那女人很体面的拉着身边的女孩走了,只是她的脸色并不好看。直到女孩回头和母亲打了招呼。然后走掉,母亲才恍然回神。

她向前走了两步,又忽然停住,脸上的表情是我前所未见的温柔和眷念。

或许,有些事我是明白的,比如她不喜欢我,却又不舍甩开我。她偶尔看我眼神呆滞,那是在想她的小女儿。

我可以自己劝慰自己,那又怎么样,能陪着她的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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