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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结婚

周末下午

若兰来到妈妈安排的相亲地点——耀星咖啡馆,刚想踏进去她的胳臂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拉住。

她回头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愣了三秒,随后无情的甩开他的手“李先生?真巧……有事吗?”

“电话里那个男人是谁?”李伟的眼睛里没有之前的愧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若兰从未见过的愤怒。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事就不跟你聊了,李先生!”

她刚踏出一步,李炜便粗鲁的握着她的手腕“今天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他的那句得到了我从未得到东西!是什么意思?”

唐若兰的手腕被他握得有些疼,她挣扎着“你放手!”

李炜看着挣扎的若兰,他气愤到了极致,这是不允许他碰她吗?可电话里的那个人,那么直白的挑衅他再不懂那个人说的话,那他就是大傻瓜了!“你跟他上床了是不是!?”

若兰听到李炜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她震惊的看着他,那被泪水弥漫的眼眶下是受伤是委屈。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娶别的女人,更想不到他会当面质问她是不是跟另一个男人上床了?

唐若兰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在怀疑她,在他的眼里她就是这样的人!想到这儿,她有一种七年感情喂了狗的感觉“啪”的一巴掌打在李伟的脸上。

李炜彻底被这一巴掌打醒了“对不起若兰我……我只是太担心你才会这么……”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他就知道,她没有。

唐若兰的贝齿用力咬着嘴唇,冷声的打断他“是!我就是跟他上床了,怎么样?”

“对不起若兰,刚刚说的都是气话,原谅我好不好?我只是太担心你了。我这辈子真的只会为了一个叫唐若兰的女人失去理智,以前是,以后也改变不了了……”

李炜双手搂着她的肩膀,有些挫败和无奈“为你打架打到头破血流,我不怕;为你喝酒喝到醉死街头我不怕;为你跟家人闹翻我也不怕;我这辈子没有什么怕的,唯一怕的就是你,我怕某一天不理我,就像现在这样冷漠,这对我来说是比死还要难受的事情。”

“李炜……”唐若兰想起两人一起的回忆,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她的守护神,看着他眼中的痛苦若兰有些心疼了,或许她该听他解释的,想到这儿她伸出手抱着他,两个人就这么紧紧的抱住彼此,感觉又回到了以前一样“对不起……我只是在气你……”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该早点告诉你”李炜紧紧的抱着她,若兰松开他,伸出手语气有些撒娇似的说“你刚刚弄疼我了”

李炜眼中带着宠溺伸出手看着被自己捏红的细手轻轻的揉了揉“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对你了,其实我跟林艳清之间是……”

不待李炜把话说出口,林艳清便一把将两人分开,气愤质问“唐若兰你是在当小三吗!?”此刻林艳清将结婚当日的优雅全部丢掉了,彻底变成了鲁迅笔下的圆规。

唐若兰还未开口说话,林艳清便“啪”地一把掌打在若兰的脸上,这一巴掌让她彻底明白,她跟李炜再也回不去了。

李炜忙一把推开林艳清,扶着唐若兰“若兰你怎么样了?”

当他看到唐若兰脸上的红色巴掌印,眼中满是愤怒的吼向林艳清“谁让你动手的!?”

林艳清发疯的大叫着“你已经跟我结婚了,我才是你的妻子!”

“你是李太太!但绝不是我的妻子!”李炜有些悲凉的看着林艳清,他温柔的看着唐若兰“若兰,你等我,我一定会娶你的!”

林艳清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阵苦楚和不甘心,猛的脚下一滑“啊……”只见她砰地一声跌在了地上。

“我的肚子……肚子好痛……”

李炜回过头看着林艳清脸色苍白的样子有些担忧,他松开了若兰的手,大步走到她身边扶着她“喂,你怎么样了?”

“我肚子好痛……我好怕,你不要走好不好?”林艳清泪眼看着他。

李炜他为难的看向唐若兰,唐若兰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有些幽怨的看着他。

“啊!我肚子…我们的孩子………”唐若兰整个人有些站不稳了,她说孩子?她怀了李炜的孩子!?他们……他们已经有孩子了!原来自己才是第三者!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会没事的!”李炜抱起她,头也不回的快步跑向车子旁。

唐若兰看着李炜离去的背影,心里难受极了,她以为爱情只要两个人两情相悦就好了,可是她忘记爱情原本就是有缝隙的,没有谁可以和谁浑然一体,就是这个缝隙让那些金钱,地位,尊严等有机可趁。

一旦彼此不坚定,外来者的攻势就会愈演愈烈,直到曾经共同美好被夺走,被摧毁。最后两人越行越远,什么也不留,直至消亡彼此存在过的痕迹。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哭够了,此刻竟然没有泪水了,她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最可笑的人,看了眼咖啡馆的名字,他们都有孩子了,她也该就这么相亲然后结婚,做到真的放手,最后这么彼此不相干才对……想到这里她整理了一下自己,毅然决然的走了进去。

唐若兰扫视了一下整个咖啡厅,只有一名靠窗的男子,他的手里拿着本书整张脸都遮住了,应该是他了吧。她快步走到男子跟前“你好,我是你的相亲对象,我叫唐…”

沈奕舟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着她有些意外,而唐若兰更是惊讶“沈……沈老师!?”

沈奕舟眉头微皱“怎么又变得这么生疏了”

若兰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木纳的开口“沈大哥”

那天晚上说要叫他沈大叔,当然只是玩笑,毕竟他这么年轻叫大叔也太多有不妥。

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在发现他是唯一的一个男士后不确定的问“沈大哥你是……来…来相亲的?”

“恩”沈奕舟轻抿了一口咖啡“继续吧”

“什么继续?”

“你的自我介绍啊”沈奕舟双手环抱着,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面带笑意的看着她。

若兰尴尬不已忙坐下,神情有些落寞“我没有心情开玩笑”

“怎么了?”

“我遇到李炜了”

沈奕舟看了看唐若兰的脸有些不悦“他打你了!?”

若兰的手抚上脸颊“不是他,是他的妻子,原来我才是个小三,是我在破坏了人家的家庭”

若兰有些凄凉的自嘲道“你知道吗?他们孩子都有了。我居然还傻傻的期待他会跟我走,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很坏?”

沈奕舟轻笑道“问题不在于我怎样认为而是你要怎么样定义自己,是朋友,同学或者小三小四……”

若兰沉思了片刻“定义自己?我还能怎么定义……”

“你来相亲,不就是个重新定义的机会吗?”沈奕舟双手交叉着放在桌上,认真地看着她。

“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你今年才二十五不到,居然会选择相亲?”沈奕舟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若兰透过窗户无意间看到正下车的外婆和妈妈,有些懊恼“都是她们了”

沈奕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轻笑“你外婆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

“你认识我外婆?”

“学校见过一次”

“也对,怪不得外婆会知道你是老师。”不自觉的想起外婆之前说的话,若兰有些不自然的看了一眼沈奕舟他…哎呀我在想什么呢!那可是你曾经的老师,唐若兰啊唐若兰你是不是被李炜结婚的事儿逼疯了!她快速看向窗外转移视线。

这时候服务员上前“请问小姐要喝什么?”

若兰眼睛看着窗有些不耐烦“随便”

服务员有些尴尬,沈奕舟微笑对服务员说“跟我一样。”

服务员相是得到了恩赐温柔的说“好的先生”满脸笑意的离开。

“你猜她们在说些什么?”若兰头也不回的问沈奕舟。

沈奕舟看着伸直身子往窗外张望若兰的嘴角不直觉得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回答道“不知道”

“你看你看他笑了”一旁的女几个服务员一脸花痴样的看着他“好帅啊…要能做他女朋友多好啊…”

“旁边那个应该不是他女朋友吧听小雅说是相亲的。”

“就说嘛这么帅又有男人味儿的人怎么会找个国中生。”

唐若兰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再加上长得属于可爱型很多人第一眼都会把她当成国中生。

若兰看着窗外的妈妈和妈妈身旁又来的一位外籍男子,她有些无奈,她知道这次妈妈一定又是在一位相亲者之后又安排了其他的相亲者。

关键是外婆还对那个男子说话了这代表啥?代表外婆也站在妈妈那边了。

她发现外婆跟着带着那个男子往右边走去,不自觉的她随着外婆的方向看去慢慢的她的手撑上桌子整个人倾向沈奕舟的方向,眼睛一直看着窗外。

“你说我妈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呢?那个男的也太厉害了吧。就这么几分钟把我外婆逗的这么欢…”

沈奕舟看着她这副样子忍不住想逗她,他倾身向前在她耳边大喊一声“喂!”

“啊!?”若兰吓得一颤回头,四片唇瓣毫无预料的贴在一起,若兰的眼睛睁的老大脸有些发红了,沈奕舟比起她要淡定一些到仍然可以看出有些慌乱。

若兰忙吓得跌回座位“对不起…你…你吓着我了,所以我…我…才会回头”

“没事”沈奕舟不自然的端起咖啡喝着。

若兰的视线无意间瞥见了窗外发现唐妈妈正笑着看着她两只手还做一个亲亲的动作,若兰忙拿起一旁的菜单挡住玻璃。

“怎么?”沈奕舟有些不解而后又仔细看了一眼窗外“好像有人”

“没有!错觉!”若兰对着沈奕舟尴尬的笑了笑。

“那个我已经看到她了“沈奕舟轻笑对玻璃外的人点头

若兰回头发现她妈正对沈奕舟比划着什么,她尴尬不已,忙拉起沈奕舟就要离开,一路小跑到店外,穿着高跟鞋的若兰没有注意到脚下坏掉的地板,一个跟头眼看就要栽下去,幸好沈奕舟手疾眼快一把扶住她,尽管没摔倒,却也崴到脚了,脚踝上传来的疼意让她眉头紧皱。

沈奕舟眼中满是担忧“怎么样了?是崴到脚了吗?”温柔的话语再次触动了她的心。

唐若兰有些愣住了,他……好温柔……喃喃的回道“我没事”

“你先坐下,让我好好看看。”沈奕舟扶着她坐在台阶上,蹲下身子认真的看着她的脚踝“其实我真的没事”

“还说没是,脚都肿了!你在这儿呆着别动,我很快回来”说完沈奕舟就往对面的药店跑去。

不一会儿沈奕舟就拿着一盒膏药回来了,他蹲在她跟前,小心的解开若兰的高跟凉鞋,将她的脚搭在自己腿上,撕开膏药“消肿之前,记得你不要随意走动,下次别穿高跟鞋了,不安全”

看着他认真的给她贴药,记忆里猛的涌现出一幕,大雪纷飞,冷风在操场上翻滚,她往教室门口走去,她的面前有一个人背对着她而站。

当她走近的时候,他转身帮她挡住风,而后便满眼担忧的看着她,犹如春水划过心尖般温柔她轻声细语的问“生病了?”

她没有说话,而他却直接弯下腰伸出手,一只手捧着她的脑后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过了一会儿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依旧温柔的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你发烧了?”

那是若兰从未接触到的温柔,半军事化的家庭教育从小便要求她坚强独立,更不允许向任何人撒娇,所以从未有一人如此温柔的对她说话,那一刻她感觉到了宠溺,只是一句话便像泉水一般流进她干涸了多年的心,她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哭,她点了点头。

可时间就是刻刀,越久的事消去的越厉害尤其是对当初发高烧的她,她只是隐约记得有这么一幕,但却不知道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她怎么想不起那个人的样子,因为天天跟着李炜,她很自然的把那个人当成了李炜。

只若兰愣愣的看着沈奕舟,这一刻的他与不知道是梦里还是记忆里的人,重合在一起,那种温暖就像树林的缝隙里透进来的阳光,照进被冰封的湖水,虽然她记不清了可是她知道,他给过她一种特殊的感觉,就像现在一样熟悉而陌生的……安全感。

“你怎么了!?”沈奕舟担心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若兰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看着眼前的人仿佛他是她的救赎,想到这儿她不由自主的说出“你娶我好不好?”

沈奕舟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似的,唐若兰忙圆话“我……其实我……”

沈奕舟将喜悦藏于眼底认真的看着她“好!”

“你……你……你说什么?”若兰有些震惊怎么能这么快答应?如果求婚的不是自己你也要这么快答应吗?想到这里她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我说好,我娶你“沈奕舟带着笑意重复刚刚的回答。他怎么也想不到本来计划等时机成熟后由他提出的事,却被她提前了。

“为什么这快答应”若兰语气有些不高兴和一丝小期待与小害怕。

“我们熟悉对方,况且我也需要妻子,你或许需要一位丈夫”沈奕舟比她镇定,仿佛被求婚的不是他,而是唐若兰。

沈奕舟看了她一眼,笑了随后扶着她“走吧”

这下唐若兰有些不明白了“去哪里?”

“不是要结婚吗?当然是去民政局啊”沈奕舟好笑的看着她,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让她了解自己,让她进入他的生活,告诉她他的所有……

“这么……快吗?”唐若兰有些懊恼了。

“怎么?不敢了?我就说嘛你…”沈奕舟的话还未说完,若兰要强的打断“谁说我不敢,我现在就回家拿户口本去哼”说着就一瘸一拐的要离开。

沈奕舟拉住她“傻瓜,有车不坐你要走回去啊?”

“我…”不等她说话,沈奕舟再次认真严肃的看着她问“你真的要嫁给我?”

若兰被他这副认真的表情有些吓到了,但还是骄傲的抬高下巴“当然…”两个字刚落她脚下一空“啊…”他将她横抱起走向停车的地方。

“你…你快放我下来,你要干什么!?”

“你腿受伤了我抱过去”

“你…你快放我下来,被其他人看到会笑话我的”

“抱自己的妻子应该不会有人说什么吧”

若兰的脸顿时羞红了不少,她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里有一丝的害怕“你……你真的要娶我”

“恩…”只是一字却让她觉得莫名的安心,不过她还是有些犹豫“师生恋会不会遭人家唾弃…”

“你害怕?”

若兰不说话,试探性的将头微靠在他的胸膛,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这个香味让她觉得很熟悉很安心,慢慢的她完全靠上去。

沈奕舟眼中有种莫名的坚持,轻声说“别怕,有我…”

两个人刚办完结婚证,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就到了下班点,若兰心里有些后悔了,她感觉自己因为贪恋他的温暖和体贴,害了沈奕舟,因为她根本不爱他。看着手里的结婚证,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奕舟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后悔了,心里有些难受,可还是云淡风轻的说“我知道在没有忘记李炜之前你不会爱上我,也很难让你从心里接受我们是夫妻了这件事,但我会继续等你”

唐若兰看着的他退让,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继续两个字,可是她心里有种负罪感他“对不起……”

看着若兰一副自责的样子,沈奕舟摸着她的头有些宠溺的说道“不用说对不起,是我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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