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了没两步,结果族长从屋里慌张的跑出来。在我身后喊道;“大头,大头,你爷爷找你!”
我爷爷找我?我爷爷不是去县城了吗?他怎么在族长这里找我?
我只得回头,一问才知道爷爷是在县城里打电话回来。爷爷说他在城里办事,今天晚上不回来了。让我自个儿在家小心点。
哦,对哦,我没有手机哦。
爷爷这一手摆得我就很是兴奋,本来我刚还在想现在去祠堂会不会太暴露了?毕竟大白天的人多眼杂,爷爷这时候说晚上不回来,大白天的差点笑出声。
我从族长家回去,先是吃了点东西,然后掏出羊皮卷来,开始为我今晚夜探祠堂打一点基础,毕竟我是去找鬼的,打铁总得自身硬。
我备好了一堆自己画的不伦不类的符咒,还有糯米什么的,一齐包了起来,万事俱备,只等天黑啊。
无聊了一整天,终于是等到了晚上十一点钟,有了电灯泡之后村里人都睡得特别的晚,我还是得等所有人都差不多睡着之后再去祠堂。
我们村的祠堂,正靠着东边,说是什么紫气东来,福泽四方。我也不懂这些,但好在祠堂的格局和以前的四合院的格局差不多,翻围墙也不是挺高,翻过去就是了。
到了祠堂里边儿,我就觉得突然气氛一沉。还真是块风水宝地。
除了大门,祠堂里面的小门是常年不锁的,所以我也没遇到什么阻拦就直接到了主厅。
祠堂的主厅里摆满了排位,怎么着也得有上百个吧。本来应该是更多的,只是十年动荡那会儿不兴这个,这些都是从八十年代初才开始摆上的。
到主厅里,我摆好了四方蜡烛,将带着的物件儿全都拿了出来。
只觉告诉我,这个地方很不平静。虽然我什么都没看见,但是总是能听到些奇怪的声音,我听着这声音,放下手里的活计,拿了根蜡烛循声而出。
我没想到在这祠堂里边儿竟然也有口井,我听到的“呜呜”的声音便就是从这井口处发出来的。
我心中迟疑,但是我还是好奇地向井里看了一眼。
卧槽!
这水井里满是幽魂。难怪在祠堂里面倒是见不到他们。
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是被什么东西给镇住了,所以只能在井底不得动弹。
而他们在里边儿说话我也听不清,只能听到呜呜的声音。
看样子这些人都是祠堂里供着的那些牌位上的人啊,他们怎么会被人压在这井底?
这也不合风水的局啊,我只听说有人为了后代过得好,所以宁愿让自个儿的死后难受一点,即便是常年积水的地方,只要是风水好都会选那儿。也没听说过有人为了后代过得好,而因此将自己的魂魄锁在井里的,我倒是也是头一次见。
这里一定有某种禁制,所以他们才一直被困在这里边儿。
说不定我要找的章齐隆也在这里边。
不管这些人了,这些人毕竟和我没啥关系,这背后肯定还有更深的秘密,我现在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先找到章齐隆。
找章齐隆其实并不麻烦,因为他就是我们族里人,他死之后也是会供奉在这祠堂里的,而他的生辰八字也是好找,只要先找到他的牌位,他的牌位后边儿就肯定刻着他的生辰和祭日。
这点传统我还是知道的。
不由分说,我便开始在一堆漆黑的牌位里边开始找章齐隆的名字。
不多时,我便在第二排找到了他的位置。而章齐隆旁边摆着的,是我父亲的灵位。
搞清楚了他的生辰祭日,我便开始着力的找他的魂魄。
我自然是先尝试了一下招魂,但是招了大半个时辰啥东西都没有出现。
那拘魂呢?
我又试了一下拘魂,但是仍旧是没半点功效。
难道章齐隆的魂不在这儿?真的被爷爷给弄掉了?
我这时候有些发慌,但是按照陈婆说的一排算,章齐隆的魂魄必定是在这里而出不去的。
章齐隆,章齐隆,你是到底在哪里?
井里的声音仍旧是呜呜的响着。要不,把他们放出来问问他们认不认识章齐隆?
不行,我当即又否决了自己的这个念头,我也不知道这里边儿有多少,万一一股脑的冲出上百冤魂,那咱们村这几百口子人的村庄,估计又得过上几年鸡犬不宁的日子。
这可怎么办?找玲花找不到,找章齐隆又找不到。还能找谁?
我收了器具,将残迹扫了,然后越过墙头,这一晚上算是一无所获。
回到家的我仍旧是不气馁,我找来张纸,将我能想到的和这件事有关的人全都写在了纸上,然后再一一的排除掉。
这么一弄,思路果然就清晰了许多,章齐隆既然找不到,那我何不找他女儿?也就是我五婶,而且这一切的事情,似乎是因为我家小花去刨五婶的坟而引起的,小花刨坟,然后撞死在了一边,而二傻子和我回家之后,又去了五婶的坟那边看热闹,然后在那里碰巧捡了条蛇,然后……然后我就被二傻子一步一步地逼成了这个样子。
而且,二傻子似乎还说过那晚上他睡觉有个女人叫他出去这样的话,那个女人是谁?会不会就是五婶?
要是那晚上迷惑二傻子出门的真是五婶的话,那我这些天所有的推测会不会是我误会爷爷了?
难道爷爷真的都是替天行道?而二傻子的死其实也与我家无关?而是因为五婶做的恶?
我越想越怕,而整件事情我也是越想越复杂,五婶,二傻子,章齐隆,我爹,玲花,这些事中间究竟有什么联系,最后的黑手,究竟是爷爷还是五婶,还就只是二傻子自己作死?
一共就这么几个人,而线索却使得我发现每个人都像是幕后黑手。
或许是因为到现在为止,其实我都只是在为爷爷开脱,心里不相信爷爷会做出那种事才会这样想吧。
总而言之,明天我得找五婶问个清楚,问她父亲也好,问二傻子死之前也好,反正要问出点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