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涵盯着那小孙子的脸看了一会儿，就突然想起来什么，一下子掀开了那小孙子的被子。
她正要说大夏天的，怎么盖的这么厚，就见那小孙子的肚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竟然隆了起来。
而且看那样子，像是怀孕四五个月大小。
“这是怎么回事？”林雨涵立马向他的奶奶问。
老太太似乎受到了惊吓，慌忙间睁大眼睛，趴在自己孙子那小肚子上道：“我也不知道呀，这是怎么长出来的？
我前几天给他换衣服的时候，还没看到他的肚子长成这样。怎么就几天时间，他的肚子就长这么大了?会不会……会不会是我喂他东西喂的?
小孙子一直消化不好，不肯吃东西，我害怕他长时间下去对自己身体不好，于是就逼着他吃。早知这样，我就不应该喂他吃那些东西了。”
老太太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可是林雨涵的直觉告诉她，这种现象并不是吃东西造成的。应该是一种病。
“老太太，你不要难过了。这几天都给他吃了什么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家里的普通干粮。有时候喂一碗粥，有时候让他吃一些馒头，但大多数情况下，他都只喝一点水。”
“那他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比如说喜欢吃某样东西?”
“这个……倒是没有。不过他经常喝水，有时候不吃东西也要喝水。可是，他又不经常小便。喝的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林雨涵盯着他的肚子检查了好一番，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这才做出推测，“它的肚子里面有东西。那个东西造成了他停食发烧，而且不断吞噬他的身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一定和他那次落水有关。”
“老太太，你的这个小孙子是不是不会游泳？”
“游泳?他不会。我的这个小孙子，自从我把他捡来了之后，就一直小心地照看着他。生怕他磕着碰着，水缸不敢让他靠近，更别提小河里的水了。万一掉进去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承受不起。”
老太太一脸辛酸地说道。
“这就对了。”林雨涵点了点头，“一定是因为那次的水。你家小孙子呛水了，所以他肚子里吞进了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去医院检查的时候，那个时间还太早，那东西还没有发作，所以就没检查出来。
你现在带着你的小孙子再去一趟医院，让他们帮你把这孩子的肚子剖开，一定能看见里面的东西，并把它清除出来。”
“剖开肚子，那我家孩子还能活的了吗？”
“能。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你必须让他们把肚子剖开，不然里面的东西会越长越大。到时候那些东西就会像寄生虫一样寄生到他的头部，你的小孙子可就真的活不了了。”
“呜呜呜，我的小孙子怎么会这么命苦啊。他怎么就得了这种怪病呢？”
“你先不要哭了，大娘。快把孩子送到医院里去吧。”林树海劝慰道。
“可是我们没钱。”老太太哭着说，“那个笔筒我卖给你，就只有15块钱。这几年，我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也没有什么存款。所以，根本就没钱给孙子做手术。”
老太太越哭越难过，林雨涵没办法，就只好跟父亲商量，要不我们再多给她一些钱?
林雨涵的父亲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见老太太哭得难过，就对她说道，“你先别哭了，大娘。我再多给你一些钱。”
说着，林树海就把自己兜里所有的钱都掏出来了。他数了数，一共是三百多元。
林树海把零头去了，把剩下的钱全部都给了老太太。
“这些是我支援你给孙子看病的。快别哭了，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要是这些钱不够，你再找邻居借一借。还有你家里的孩子，你总不能就只有这一个孙子吧？让他们也出一份力，大家凑一凑，总有钱给人治病的。”
“我的孩子们都不在家。死的死，嫁的嫁，如今就剩我们奶孙俩了。”
老太太十分痛苦地说，“我也想明白了，要是孩子真的走了，我也跟着他走。这样，我们奶孙俩在黄泉路上，还能有个照应。”
“老太太，你的想法太悲观了，事情总会有峰回路转的时候，你应该打起精神来。”
“不，小兄弟，你不懂。在这个村子里，家家户户都过得如此贫穷。不只是我们家没钱，其他人家里也没有钱。
不是我们不去借，而是就算去借也借不到。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谁也不比谁好过多少。”
林树海突然想起来，自己刚进这个村子的时候，这里面的景象确很破败。
家家户户都住着破茅草屋，没有一户是像样的砖瓦房。
而且它这里的风水布局给人感觉很诡异，不是那种能够发大财的村子。
“老太太，你们村儿以前也这样吗？从老辈子起，这里的人就很穷?”
“不是这样的。在我记忆里，村子里以前富裕过一段时间，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当时我还小，也就是三四岁吧，还不大记事。我记得我的母亲跟我说，村民的好日子就要来临了。
村里的张员外要铺路，以后大家就有好路子要走了。再也不用走那土路，一下雨就泥泞的不行，过辆车都给踩烂了。
当时全村的人都很高兴，因为铺了水泥路，我们村子里的路的确要比其他村的那些土路好走很多。
可是好景不长，自从铺了那条路以后，我们村子里就接连出事。
不是有人落水死亡，就是有人出车祸。还有的不明不白就这么死了。
而且，村子里的人财运也在下降。张员外家原本特别有钱，经历了那件事，家里面也逐渐没落了。”
“这件事会不会和当年的，那次大运动有关?”
“你是说mao主席那次?”
“嗯。”
“不，这件事跟他没关系。毛那次是在改革开放以后，而我如今都已经七八十岁了，在我小的时候，这个村子还没改革开放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