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胖胖的自我修养
刘犹此时已不想在和这个无赖纠缠,他之所以吹箫,只是为了完成火舞传达给自己的任务。火舞来的时候就告诉自己,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将事情做得如此明显,就是为了引来蘅芜门人,只是为什么要引来这些人,自己并不知晓,火舞来的时候趾高气扬,满是天之娇女的气派,他虽心有疑问,但也不敢得罪。修仙之人的容貌并作不得数,谁知道她是小仙女还是老妖婆?所以他对火舞一直颇为敬重。但此时的情景下,他再愚蠢也回过味来了,看火舞这一点就爆的脾气,在修仙界,估计也不过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这让他不由庆幸,盘算道:还好主事的不是她,不然怎么能死心塌地帮遥山派做事。
于是刘犹只看了火舞一眼,看她还沉浸在那位窦胖子的一番屁话中,竟丝毫没有意识到要趁机抢回话语权,成为那个主事儿的人,只能在心里摇了摇头,飞身下来,同面前的众人鞠了一躬。众人不料他会来这一出,皆是讶然。窦宁万更是做足了怜香惜玉的姿态:“这是做什么,不愿意就罢了,哪用得着行礼求我?”
刘犹暗自吃瘪,他哪里就是求他,分明只是给在场其他人做个姿态罢了,这个窦宁万,等事情了结,定要他好看!
比火舞高明的是,刘犹管得住自己的表情,不管窦宁万怎么在嘴巴上占便宜,他都是一幅清冷模样,行完礼,他看向众人,似是下了很多决心一般,缓缓开口:“今日我刘犹,实在是有事相求。”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他礼数还颇为周全,于是人们都纷纷开口道:“家主但说无妨。”
刘犹便为难地叹了口气,窦宁万正揪着自己嘴边的小胡子,津津有味看他表演,耳边就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别人看来,也就是那单薄书生朝小胖子靠过去聊了聊天,只是他说的是:“有人砸你的戏台子,要和你比唱戏呢!”于是窦宁万一个眼刀过去:“难不成你觉得他演得比我好?”书生自然不这样觉得,立刻否认道:“自然是窦老板的更好。”这话被旁人听去,却变了几分味道,再看书生和老板亲密无间,是不是哪里看,哪里怪啊……
窦老板的什么更好啊?那必然不是说窦老板家里的饭馆更好吧?诶哟,不能深想!
刘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恼怒,待议论的声音稍小了一点,他又说道:“诸位想必也知道了,我刚刚吹的曲子和其他乐坊的曲子有所不同。”
众人点点头,刚刚是领略到了。
窦胖胖可不愿意让他这么容易说下去,于是他又开始来搅局了,窦胖胖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什么?!你居然是知道这曲子不妥的?!”
说完又转过来面对众人,一只手往后指着刘犹:“诸位!”他的表情看起来痛心疾首,他继续说道:“他居然还好意思说他知道!”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刘犹既然知道不妥,却还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大家听,这人到底想做什么啊?于是众人脸上的表情便有些怀疑和防备。
刘犹还算镇定,并不被这一闹唬住,该说的话,他必须得说完,而且还要说的漂亮。
他又上前一步,看着在场众人:“还请诸位听我说完,这曲子虽有不同,却不是不妥,刘某是不忍心看到诸位被邪物吞噬,才迫不得已这样做的!”
众人一听更加摸不着头脑,一人道:这么说,家主还是为了救我们?”
方青青喊道:“既是救人,何不坦坦荡荡,而是暗中搞鬼,故弄玄虚?”
“是啊!说啊!”
“说啊!说啊!快说啊!”
宾客们异口同声地喊起来,刘犹不禁有些呕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虽然自己没把他们当傻子,但也以为江湖中人粗枝大叶,打起交道又能难到哪里去?谁知这些人平常大大咧咧,喝起酒来咋咋唬唬,这一清醒,一认真,还真不好糊弄了!
刘犹只得继续到:“我之所以谈这曲子,是因为遥山派的仙人说,有暗怀鬼胎之人用邪物作祟,妄图夺取各位的气势修成邪功!”
“啊?!家主这话什么意思?”
刘犹表情凝重地说:“诸位相必也知道,遥山是世上数一数二的仙门宝地。”
窦胖胖顺口接到:“是吗?”见火舞瞪过来,他又装模作样缩回去z
刘犹继续道:“遥山是修仙之所,求的是上仙之道,行的是仁义之事,窦兄所爱的和这些八杆子打不着,不了解也是应该的!”
窦胖胖煞有介事地点头:“也是,我和家主一样是生意人,只爱钱,不知道遥山咋就缠上我了呢?”
为什么?自然是遥山也爱钱呗!不过这话众人可不敢说。再看火舞,她自然是露出了嫌弃而厌恶的表情,说道:“缠?呵呵!”
刘犹不想再多做纠缠,忙抢话说道:“诸位好汉,实不相瞒,这次遥山仙人相助,完全是因为发现了妖物!承蒙诸位照顾,我忘家一直生意昌盛,谁知那妖物就此盯上了忘家,变换形态潜伏在忘家之中,吸取来往之人的烟火气,供自己修行。”
说道此处,在场的人都有些急躁了,“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关了门呢?还大剌剌地让我们来!简直是害人!”
刘犹又言道:“此言差矣,这妖物本不是害人的。”
他看众人一脸茫然但都在认真聆听,语气便更加温和,神色更加可亲,他继续说道:“这妖物本只是一梦魇怪所化,昼伏夜出,在人多的场合,吸取一点诸位醉酒漏掉的烟火气,本不碍事,何况,我给大家备的酒中,都加入了遥山神草,最是排浊清体,宁神安心,被它吸去那些浊气,对各位还大有裨益呢!”
窦胖胖不再捣乱,很是配合地说道:“难怪我觉得松散了不少。”刘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可能觉得他今晚终于说了句人话,但下一秒窦胖胖又变得可恶起来,他说道:“照您这么说,我们无缘无故神智不清地晕在您忘家,还得道声感谢了?”
刘犹被噎了一下,回道:“窦兄何必着急,耐心听完说完便是。”窦宁万不耐烦挥挥手,让他继续,刘犹便继续说道:“只是不久前,这妖物受到了一邪物的召唤,居然不分轻重,开始吸食人的魂魄了!”
“邪物?”
“不错。”火舞微微一笑,似是很看不起那妖物一般,“本是妖界最平凡不过的梦魇怪。”随即她神色一变,意味深长地说道:“但若有那邪祟之物指引,就不一样了。”
“敢问仙人,会怎么样?!”
“哼,”火舞冷哼一声,“会变成食人魂魄、无恶不作的摄魂兽。”
“啊?!”众人受到惊吓,人的三魂六魄各司其职,条条珍贵,若因为多喝了一顿酒魂魄不全,那可真是无妄之灾了。
“我说过,不必惊慌。”火舞仙门气势尽显,她一幅运筹帷幄的模样,颇有把握地说道:“摄魂兽还为成型,危害不大,刚刚你们虽然收到了它的侵蚀,但家主不也让你们听了我遥山的定魂曲吗,现在你们什么不妥都没有,有什么好怕的?”
在场的其他人摸摸自己的胳膊腿,挠挠自己的小脑瓜,好像是没啥事哈!于是一个个对火舞感恩戴德,窦宁万十分虔诚地问道:“那仙人可否告诉我们,那邪物是什么,我们一来能有所防备,二来也可以帮您排忧解难!”
他的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纷纷点头:“是啊是啊!”这小胖子的小脑瓜倒是灵泛!
火舞毫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我也没指望你们帮忙,罢了,告诉你们也不要紧。”
她随手捏了一个诀,指尖便跃起了一朵莲花,层层叠叠,煞是好看,她缓缓将手举高,道:“诸位可要看清了,这花,便是那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