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火舞在云沐云淡风轻的打击下失魂落魄地逃走,阿冷和于然急匆匆地追了上去,但大受刺激的火舞虽不再谨慎地抹去自己的行踪,但因着她急于知道一个答案,几乎是憋着一口气地冲了出去,阿冷和于然只能勉强追寻她的踪迹,竟不能完全追上,更枉论拉住她了。只是两人一面跟着过去,一面更担忧了,因为火舞所去的方向,并非遥山。
“师姐要去南华门!”阿冷皱眉道,“我担心。。。。。。”于然不担心火舞,却在乎阿冷。他轻轻触碰了阿冷的眉毛:“我们去看着不会有事的,别皱着眉了。”
阿冷认真地对他说道:“其实师姐以前很好的,偏偏与南华少主定亲后就变了一个人,我也想知道原因呢。”
于然道:“这便是了,定是那南华少主也不是个好东西。”
阿冷莞尔:“你这就知道了?”
于然十分肯定:“你说你师姐自从定亲后就变了一个人?”
阿冷点头。
于然继续道:“可若是爱一个人,便不会强迫她变成另一个人,更不会让她落得众叛亲离的地步。”
阿冷细细想着,师姐后面虽稳稳坐着第一弟子的位置,但与同门弟子间却也不再如以前亲近,说起火舞师姐,早就说敬畏多于爱重了。于是又点头表示认可。于然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暗觉可爱。他家阿冷虽然看起来清清冷冷,却最是重情重义,偏偏又秉性纯良,既不似火舞的张扬,也不似小汀鬼主意最多,但于他来说,却是最适合、最好的。
终于,南华山门出现在火舞眼前,她看着屹立的山门,眼中几乎要溢出泪水,现在的她,太需要一点力量,也太需要一个答案了。她知道怎么去找他,那条路早在心中过了十遍百遍。火舞几乎是冲向了山门。但那只是由几根粗壮的石柱支撑起来的、甚至没有任何遮挡物的“门”,居然迸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生生将她逼退!她难以置信,又直愣愣地冲上去,只听一声宛若山崩地裂的巨响,似是警告,又似是威吓。火舞有那么一瞬间居然就失去了意识,世间仙门,多有护山阵,以抵挡乱入的外人,而这阵如此厉害,显然是设阵之人将她划在了最不能进的那一类人,而设阵者,火舞想,除了南华门主并少主一派,实在没有旁人还有这个资格了。
等到阿冷和于然赶到,便看到火舞失魂落魄地坐在山门旁的芳草地上。
“师姐。”阿冷轻声唤道。
火舞目光呆滞,不作回应,于然便在一旁警戒着,由阿冷陪着她。
过了半晌,火舞慢悠悠地拿出一柄玉质折扇,阿冷识得这折扇,南华门传承数百年,有三样珍宝,玉折扇,引火石,和南华钟。玉折扇传女不传男,只传下一任女主人,也是南华门和遥山派定亲时的信物。火舞的眼里仿佛失去了光彩一般,喏喏问道:“山门都不让我进,是不是要还给他了?”
阿冷于心不忍,避重就轻说道:“师姐,跟我回去吧。”
火舞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你是不是很痛快?”阿冷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于然却不会让她吃一点亏,于然吊儿郎当地走过去,啧了两声道:“你怎么还是这样,自己不好过,就见不得别人好。”
火舞猛得抬起头,愤恨地抬头盯着他。
于然丝毫不怯:“看什么?我和阿冷又不欠你的。你不分善恶,不念情谊,只怕遥山也会以你为耻。”
阿冷不忍心,忙说道:“师姐别听他胡说,遥山是你的家,只是你不要再让家人担心了。”
火舞转过头来,盯着阿冷看了良久:“我曾经,对你十分不好,你又怎会把我当家人?”
阿冷反问道:“师姐曾对我十分好,我怎不能又把你当家人?”见火舞面色稍缓,她又握住火舞的手,继续说道:“我又不是菩萨,自然做不到完全不计较,但今日看来,许是事出有因,我愿意帮师姐找到那个因,师姐呢?”
三人回到遥山派的时候,已是夜晚十分,遥山派却是灯火通明,正厅被灯烛照得亮堂,火舞惴惴地走过去,便见自己的父亲——遥山掌门火风面无表情地坐在上座,不发一言。于然和阿冷一进去,却看见右首一个白发苍苍、面色红润的胖老头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不是胖胖的食渡真人又是谁!于然一脸不解,捏了个诀传音道:“师父,您来看热闹啊?”于然未料自己捏的诀在火风等人面前毫无私密性可言,还想聊个清楚,就看到食渡尴尬地一咳,笑着对火风等人道:“徒儿太天真,见谅,见谅。”于然。。。。。。
火舞一走进去,便直接扑通跪下请罪道:“女儿知错,望父亲责罚。”食渡听那跪下的声响,简直感同身受,不觉咋舌:这女娃娃还真够狠的,不愧是遥山派啊,简直是钢铁一般的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