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风见女儿这样子,不禁皱眉道:“那你且说,错在何处。”
火舞一把拧着,只闭口不言,气氛一时冷了下去。
食渡真人看看火风又看看小辈们,顿觉自己肩上的担子不轻,他站起来打圆场:“干嘛呢干嘛呢!”食渡真人看起来圆圆的又和蔼,此时简直就是街头慈祥的糖人爷爷,这头招呼招呼,那头招呼招呼,十分辛劳。火风不好驳老友的面子,只叹了一口气:“哎!”食渡看他态度有所缓和,便对火舞说道:“火娃娃,你也别跪着了,起来说,起来说!”
火娃娃?于然想笑又不敢笑,只低着头,肩膀颤抖得厉害。食渡走过去“铛”地就是一爆栗,严肃点!这般稳不住。
火舞愣愣地站了起来,却就是不愿意开口,火风看着自己骄傲的女儿这样失落不语,早就将南华门骂了一万遍。
阿冷走上前去道:“师父,南华门那边有什么消息吗?”火风正要回答,火舞却道:“能有什么消息,不过是再也不想和我有什么干系。”火风听了不悦,他最看不得孩子这样,边说道:“舞儿,你实在不必妄自菲薄,当年你与南华小子是各自有意才许下的婚约,如今即使做不得数了,这天下好男儿千千万,还怕没有合意的吗?”火舞露出惊讶的样子:“您。。。您不觉得因为我让遥山丢了人?”
火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食渡真人哈哈大笑,爽朗而响亮:“火娃娃怎么这么想,你年纪小小却修为不凡,又颇有慧根,比起我们那几个可强多了,你爹可没少做梦笑醒!”火风轻声咳嗽一声,继续道:“我们遥山传承多年,可不是以他人眼光立足,再说,我的女孩儿,谁敢小觑!”火舞的眼泪便夺眶而出。
“可是。。。。。。”火舞哽咽道:“我的修行也不够精进。”于是将和云沐的交手一一告知火风。
原来,遥山的修仙之法以火为尊,所以自古以来,凡遥山派嫡系,都会修行火之心法,而火风又是其中的佼佼者,火舞得其真传,自然也十分优秀,但遇到云沐,只一交手,便知自己几斤几两。
火风惊讶道:“这云沐可是......?”
“可不就是云舒山的那小子!”食渡插话道:“比他老子还狠!也不知道怎么就悟透了那变化的心法,比不得比不得!”哎我们小汀眼光可真毒!
听道变化二字,火风便心动了,他之所以得到灵感去闭关数年,是因为有一日,火风见阿冷在修习法术时,并不似其他弟子一样如火一样热烈,而是将丹田中的那股“火”以缓和的方式,慢慢放出,给人以温暖、和煦之感,不仅能伤人,还能救人。火风便想,自己的火术已练得极纯极烈,却没想到慢下来会是怎样,闭关中,他用这样的思路修炼,的确让自己的内力敦厚纯净了不少,但无前人心法指引,又害怕自己莽撞不慎毁了修为,终究无法达到另一极的高度,但若有云舒门人的指引,那就是不一样的情形了。
食渡一看便知他心中打的什么主意,但修行之人的愿景也无甚计较的,边说道:“云舒山人一直了无影踪,你就是有心求教,也不一定能找着人。”
火风倒觉得,听女儿的话,云沐的修为早在自己之上,找不到云舒山人,问问“晚辈”也没什么不行。已然下定了决心,便对女儿说:“我们家自己修为不够,是为父的过错,没什么好羞恼的。但是,”他又看看阿冷,严肃起面色对火舞说:“你先前的过错,并不在修为上。”
“你和师妹情同手足,怎能对她赶尽杀绝?罔顾手足,此为一错!我闭关中已让人送出消息不得难为他们二人,你违逆师命,此为二错!你受人挑唆做了这些错事,失落本心,此为三错!舞儿,我为父,心疼不已,但为师,失望不已!!”
火舞几乎又要哭,但火风却喝道:“不许哭!”火舞的眼泪生生憋住。
一旁的于然暗自盘算,自己以后当爹可不能这样,把孩子吓成这样,一点都不能体现美好的父女情!阿冷此时也不拦着了,有师父在,相必师姐能想通,自己也对得起师父的养育之恩了。
火风又问道:“你说,现今,你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