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赫连穹过来敲门,这人还真积极。
行了一礼后,阿殇将他迎到屋内坐着。
我垂着头尽量一副弱姿态,偶尔轻咳两声,让人感觉久病成疾。
赫连穹进来后,眼睛扫视一圈,说我们即是夫妇,怎的还分被子睡。
阿殇轻呵一声说只是天凉,我畏寒,才会多要了套被子。
这人的注意力还真是特别,估计也是想试探阿殇与我之间的关系。
阿殇给赫连穹斟上茶,推到他面前,做了个请的姿势。
赫连穹品着茶水,漫不经心的说阿殇如此年少就拥有众多产业,当真是年少有为啊。
阿殇谦虚的说,年少有为不敢当,也只是比别人多努力一些,毕竟他没有大皇子那般高高在上的背景。
赫连穹看了看我,又把目光投向阿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阿殇说我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当我面讲也可以,他拥有那么多的产业,也只是为了给我看“病”,并且多个产业皆在我名下,他的一切都是围绕着我转。
赫连穹笑的好不诡异说:“看来龙公子也是一位用情至深之人啊,龙夫人当真是好福气啊。”
我垂着头,轻笑不做声。
他询问阿殇这次也是陪我过来的吗?又问前两天去哪儿游玩了,能否推荐给他,他正想出去看看这世上了千百姿态。
阿殇回答他,我们也是随波逐流,竹筏漂流到哪儿,那有岸就在那儿落脚,如果他有时间,也可以试之。
弯弯绕绕的说了那么一堆,最后才讲到重点,就是想请阿殇做他的客卿。
阿殇没有即可答应他,而是说容他考虑考虑,这话还是看着我说的。
嗯?他这又憋着什么坏?
赫连穹也不着急,就说让阿殇好好考虑,别抛之脑后就成,又对前几日冒犯我的事道歉。
阿殇摆了摆手说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不会为了一件小事,耿耿于怀。
赫连穹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离开了。
他一走,我让阿殇赶紧给屋子扇扇,晦气,我问阿殇要答应做赫连穹的客卿吗?
阿殇原本也没想过答应,但是他惹到我了,让我受委屈了,所以阿殇就想替我出口气。
说我是他的人,他都舍不得欺负的人,怎能让别人给欺负了去。
既然已经被欺负了,那当然得百倍的讨回来。
说的我脸宛若朝霞,我哼了他一声,油嘴滑舌倒是不用教。
他弹了下我的脑门,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这么好的相公那里找。
我呸了他一脸,不知羞耻,就知道口头上占我便宜,还有人夸自己脸不红,心不跳的。
他却说,我的便宜他不占,还想让谁占了去?
我觉得阿殇现在三句不离老本行,越来越不知羞耻为何物。
我差点忘记给阿殇说了,上次我差点遭赫连穹调戏,他还想勾我下巴,不过被我躲了去,还说什么可惜了。
我问阿殇,赫连穹说这可惜了是什么意思,是我不够般配阿殇,还是觉得我跟着阿殇遭罪?我觉得前者多一些。
阿殇气个半死,脸都要绿了,说这次定不会轻饶了他,还说赫连穹说的可惜,纯属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阿殇让我下次见到赫连穹一定离他三步之远,否则走近一点,他都想立马给赫连穹结果了。
阿殇去见了鸿蒙,我则去找沈子衿,看她的解药弄的怎么样了。
昨晚的事,好像约好了般,闭口不提,不过我看着人也没昨晚那般热情高涨了,虽有那么一两个谈天论阔的,心里估计也是有疙瘩的,可惜了那两个无辜的人。
毕竟大家都会觉得凶手没有抓到,有没有可能再次犯案,或是他下一个目标是谁?
我也听见有人在院落里骂骂咧咧的说,早知道出这幺蛾子,说什么也不来淌这趟水。
这里头来的人,甚少有女子或是妇人,不知道秋菊展当天人如何。
我猜测赫连穹的目的是想试试有人就此事对他的态度,他好中和应对,然后去拉更多的结盟者,如若不然,他这般做也没别的深意了。
不过赫连穹倒是低估了他,手下居然都能在我眼皮子动手杀人了,忘记问阿殇,他有没有看见。
哎……此行来,没有赫连穹的话,倒也怡然自得,一路走,一路叹气。
清水应该今晚到,阿殇告诉我,他早就安排妥当。
叶绯色站在不远处就说我,叹气声估计十里八乡都能听到了。
他真能夸大其词,不过是现在适应了这懦弱身份,然后才有感而发罢了。
果然弱者扮演时间久了,自己都会被带入角色里。
我问他趁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欺负沈子衿。
他一脸的惶恐说,他心悦沈子衿是不错,不过也是走正常的追求之道,下三滥的手法他自是不屑。
我轻蔑他一番,不准备和他斗嘴了,眼神给到位就行。
他跟在我身后,喊着:“喂喂喂,你这什么眼神,我好歹也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那点入不了她的眼了?”叶绯色也挺抑郁的,追求那么久,沈子衿就是不答应,送的东西也都被一一退了回来。
我白了他一样,自恋没错,错就错在过度自恋了,还有感情上的事,眼对了,就是一生,既然是看不上眼,自然是看不上他这个人。
叶绯色嬉笑着道:“老拿眼神怼我,你这过分了啊。”
我看着他笑,心里就会痛一分,身上背着深仇大恨,他还能笑的如此明朗,阿殇亦是如此,换作是我,估计早就崩溃了。
有些话,越说就越多,所以我打算不理他,叶绯色还说难得第一次与我在一起不和他吵吵的。
哎……又叹一口气,叹的叶绯色心里毛毛的。
他以为我为昨晚的事担忧阿殇,让我不要担心,这点小事自是难不倒他。
我说他真啰嗦啊,怪不得沈子衿不喜他,我才不会告诉他,我叹气并不是因为阿殇的事,而是觉得他们过的都挺累的,还要强装欢笑。
他又追着我问,是不是沈子衿在我面前念叨了什么话,或是沈子衿喜欢什么样的,他都可以照着改。
我幽深深的瞥了他一眼,说他啰嗦一点也不假,我不搭理他,他就一个劲的问。
我耳朵都被他的话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