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朔假意在回程中遇袭,掉落山崖,下落不明。
长威帝得知此事,心里倒是高兴得很。他命令一队大内高手悄悄前去截杀杜安,务必要让杜安死在回京路上,绝不能让杜安踏进帝京。
芈国公却觉得如此不妥。长威帝刚即位,有很多人口服心不负。天下人都知这皇位本是公子陌的,名不正则言不顺,难免落人口实。若是公子朔和杜安都死在路上,那不明显是脱不了干系吗?公子陌、公子朔、杜安皆负有贤明,恐引起众怒。这也是他当时不赞成直接宣布公子朔和杜安谋逆的原因。反正现在公子朔掉入万丈深渊,绝无生还的可能,不如让杜安顺利返回帝京,假意封赏,施以圣恩,堵住众口,借此麻痹杜安,而后再徐徐图之。
长威帝一听,似乎有些道理,就听从了他的建议。
南齐
靖安王看着他大哥在摆弄沙盘,将一面小旗子拔下。“大哥,你真的要攻打烛阴吗?”
皇甫彧眼睛仍然盯着沙盘上的那几面小旗子。“当然。虽然有点远,但只要粮草没问题,我有信心可以赢。”他永远都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靖安王盯着墙上的地图。“如果能拿下烛阴,我们就可以震慑住北方的一些国家,也可以拉长南齐南北补给线。大哥是这个意思吗?”
皇甫彧终于抬起头来。“没错。烛阴孱弱,皇帝昏庸,我们不动手,就会便宜其他国家。虽然他们目前来看,实力还远不及我们南齐,但以后的事儿,谁又能说得准呢?能拿下的地盘,自然不能拱手让人,便宜了他们。”
靖安王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把注意力转向了烛阴。“那大哥不打算理会西陆了吗?”
“西陆?”皇甫彧笑了,“不是不管,是不需要管。那块地方迟早是我们的。”
西陆的情况自然瞒不过他,况且这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不然他何苦撺掇着费融皇帝攻打西陆?西陆现在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要耐心些,等它再长肥一点儿,就可以下手了,不必顾忌什么。
靖安王又问:“我们如果出兵烛阴,其他国家也出兵怎么办?”
“不会的。”皇甫彧敢下这样的断言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今各国不再像以前那么团结。西陆长威帝是个胸无大志之人,再说西陆离烛阴也很远,就算长威帝想去增援,粮草是个大问题,退一步讲,打赢了也没有任何好处,其他人也会极力反对;东尧忙着发展内政,没工夫搭理;巢国、华国一向不多管闲事,顶多表示支持烛阴,不会真的发兵;莫支刚刚和南齐交好,不会这么快就翻脸;北山两派忙着斗争;而费融刚刚战败,何况南齐出兵,作为姻亲国,州迟和费融自然没有横加干涉之理。
靖安王不再多说什么,他知道他的大哥是一个善于谋划之人,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既然如此信心十足,就一定是有把握的。否则以他谨慎的性格,绝不会贸然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