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参见陛下。”宸妃行了一个礼。
皇甫彧只是瞥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说。他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印象,自然也不会多看一眼。在外人看来,她的确很懂礼数,也有一点儿公主和嫔妃的气质,但皇甫彧一眼就看出来,她是装的。她本来就是有目的的,想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无辜之人,简直就是可笑。她虽然在笑,却是皮笑肉不笑。
事实上的确如此。宸妃努力地伪装着自己,想把自己打造成一个礼数周全、可以博得一片赞扬的人。
靖安王一看就知道大哥对这个女人不满意,想来,又是他们那个舅舅逼着大哥娶的吧。
冉太妃用眼神示意宸妃坐在熙和帝旁边。
宸妃慢慢走上台阶,走向皇甫彧的座位。她仍然保持着那种窈窕淑女的风范,保持着虚假的微笑。
“下去,”皇甫彧的声音很冷,“此乃皇后之位。”
宸妃提醒自己,不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美好的风姿,她要成为宫里的表率。所以她虽然很尴尬,还是很有仪态地走了下去。
满屋子的觥筹交错,丝竹声不断。
宸妃站在那里实在尴尬,找了个借口就退下了,熙和帝倒是没为难她,随她去了。她在房里坐了不知道有多久,蜡烛都快燃尽了。出乎她意料的是,都这么晚了,熙和帝居然来了。不过,和上次一样,只是坐了一会儿,这次连一句话也没有说。
蒯公公看熙和帝进了宸妃的屋里,想着这么晚了,应该是不会出来了,正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
“你准备去哪儿?”皇甫彧慢慢走过来。
“陛下……”蒯公公吓了一跳。熙和帝的声音一向都是没有什么起伏的,很难听出他的心情,只得结结巴巴地说:“天色晚了,奴才以为……以为陛下会在宸妃娘娘那里歇息。”
皇甫彧轻哼了一声,完全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宸妃算什么?不过是控制烛阴的一颗棋子罢了。既然烛阴皇帝非要把这颗棋子塞到他手里,他不好好利用一下怎么行呢?
宸妃在第二天一早就收到了熙和帝赏赐的几件珠宝。她猜不透熙和帝到底对她是何种态度,感觉难以捉摸。
皇甫彧拿着君陌送他的玉箫,想起了三年前的往事。南齐迟早要和西陆兵戎相见,不知两人还有没有相见的可能。就算见面,不同的国家,不同的立场,恐怕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他思索了很久,把玉箫放进了盒子里。
他突然想起来,君陌的那个小妹妹,算起来,今年应该十五岁,要及笄了。那个小丫头善良可爱,真是讨人喜欢。想起她,他的脸上就带着一丝笑意。
他特地挑了一支由上好碧玉精雕细琢而成的发簪,另外装进一个小盒子里。
他唤来一个侍卫,说:“你去趟西陆帝京,把这个盒子里的东西交给一个叫君陌的人。”他先指了指大盒子,又指了指小盒子。“把那个小盒子交给君公子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