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一支烟，刚抽几口，就咳嗽不停。
“王书记，你以后要少抽些烟，少喝些酒，为你好呢。”张思雅竟然跟随我进了屋，她笑到，“以前，对你说过，你总说没有事的，酒是百药之首，我觉得你是有学问的人，这个你不懂？如果你坚持，那就是你的观点，你总是说要少喝，要少抽，但你不能天天抽天天喝嘛。”
“生气了。”我纵声笑了起来，“梨花的发展要规划，现在，张老三和志高要承包梨山的事，是个难题，我是这个村子的第一书记，这个事，如果办不好，他们两个哪个想承包梨山的事，都会出乱子。我觉得把梨山搞绿化和把那里搞好旅游开发的计划不能变，至于他们两个哪个来承包，只要按照这个思想，就多了一份希望呀。”
“王书记，我如果留下下，其实，就是奔着梨山来的。”张思雅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沓纸，“这是我关于承包梨山的一些构想，里面有我设计的一些绿化方案，你先看一下。”
“半路又杀出一个和程咬金呀。”我把张思雅手中的纸收起来，“嗯，我看一下。是的，思雅，我看的有点快，不过，内容我知道了，大体上的思路是我不谋而合的。思雅，绿化梨山要和开发圣泉寺当作一个整体资源来考虑，另外，这个事情我们还要召开全体村民代表大会进行讲讨论，不能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如果按你的说法，墟圩子还真的是有好多组织不是那样健全呢。以前，村子里是没有召开过村民代表大会的，什么事情都是我大舅一个人说了算。现在，他还保留着过去那些家长制的作风，你们是不是有些合作不够融洽呀。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现在上面强调的是构建和谐社会，我们也要讲和谐。我大舅是有时候是有些专权，这是墟圩子特殊的历史原因造成的。现在来看，以后就不行了，马上要进行第六届村民改选，哪个来当村长，哪个是墟圩子的书记，以后，都要逐步建立健全村两位的各项规章制度，遇到大事情要经过村民代表讨论。王书记，我知道你的一些思路，也就是等以后村里有了集体资金积累，还要设立村民理财小组。今年是咱们省的第六届村民换届选举，到时候，我是不明可以参加选举。”
“不行。”我见张思雅认真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选举？思雅，你的思路真的有些超前。你不是墟圩子村民，没有选举权的。”
“其实，我知道这一点的。”张思雅笑了，“从我有印象的时候我大舅就是墟圩子的老书记了。如果要是把他选下去，不知他会作何感想呢。至于下一次的选举制度，我是知道的，我是怕到时候要搞两推一选，怎么推，怎么选？这些程序，是先由村民推选出村民代表，再由村民代表推选出村民委员会的候选人。这样，就叫两推，是吧。一选，就是从候选人里差额选出村委会主任和副主任。支部也要这样搞。现在，社会变化真的很大，是的，现在社会的透明度也越来越强，村民的素质也在逐步提高，实行村民自治，也就是大家的事情大家办。”
“思雅，你不认为这样很好吗？”
“嗯，如果真的能这样实行，确实不错。王社，看来咱们墟圩子越来越民主了解。”
“思雅，我知道，你也是一个党员，如果真的能把墟圩子建设成乡村文明，物质富裕的新农村，你和我一样，都是义不容辞的，当然，我会尽我最大努力的。”
“王社，我的意思季节不等人，我想把梨山承包下来。”
“不，再急也要召开村民代表大会。有些事我还要向县里或者是市里请示。比如说，我准备拍卖咱们梨花湾的荒山、荒地……”
“你是说拍卖四荒吧？”
“对，就是拍卖四荒。对于这个事，你大舅，也就是张书记，他一直认为真想折腾点事，但是，我知道这也是为了墟圩子的发展嘛。说到底，发展，哪个不想发展哩。我想把拍卖四荒的钱，加上我原单位支持的钱，还有我朋友，应当说战友徐传生资助的钱，到时候用上的话，估计够开挖老河口的前期工程款了。”
“也就是说，你把拍卖四荒的事情做好以后，就准备开挖老河口了。”
“思雅，是这样的，如果你毕业后真的来墟圩子，也就是说，我战友徐传生投资墟圩子医院能顺利进行的话，你是可以留在墟圩子的，到时候还希望你多多支持。”
“王社，你的计划是好的，只是到时候能否顺利实施，这也很难讲的。你是咱们墟圩子的一把手，我觉得自己有些想法，也应当先向你汇报，你说是吧。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是想造福一方的，眼下，我知道的，不光是墟圩子，就是整个镇子里的财政困难，这个，你也是知道的。在这方面，我帮不了你什么忙，不过，到时候你拍卖四荒的时候，我是可以去给你助威。说到这里，你的拍卖四荒的一些想法，具体的操作规程，还要和乡镇，或者是县里汇报，我是不是有什么言语上的不当，有时候，想把自己的想法和你交流，怕因为自己的思路影响你的工作。你战友徐传生是咱们倒残疾人康复医院的院长，他资助我上学，甚至为我下一步就业做出一些规划，这些，我是心知肚明的。其实，我也是盘算着，你把村子里的四荒进行拍卖后，就可以动工修河了。他捐的那些设备都派上用场了吗，没有，他捐助的那些医疗设备需要一个有规模的乡村医院。这个，需要，我来做。乡村夜校，这个，就是说电脑教育部方面，村子里没有几个人会，也需要我来做。你也知道，智力投资是有回报的，再说，请个专职老师也是需要钱的。我知道你是想省下钱来修河，眼下，村子里是没有一分钱，还债台高筑，你觉得如果这条河修不成，会一辈子觉得愧对墟圩子的百姓。其实，你想一下，当初你没有来，那里的河没有修，百姓的日子还不是照样过嘛。王社，你不要总是有那么大压力。”
“思雅，我来了，就不想让老百姓的日子还照老样子过了。你也知道现在墟圩子老百姓现在吃的穿的住的，如果有拍解放初期电影的剧组到这里，不要做什么修饰就可以直接拍戏了。你也是党员，我也不要给你讲什么大道理，思雅，我觉得在一个地方就职，眼看着那里的百姓还过着穷日子，咱们从良心上也过不去呀。”
“王社，我相信你这说的是真心话。”
“嗯，我王社啥时候说过假话呀。思雅，你不知道，我很感动的就是，这里的村民是有良知的。比如马潮，他第次到城里送完家具，一定会拉一车大粪便回家上地的。是的，用家肥上地，长出来的庄稼，那可是绿色食品。刚才说到你想参与拍卖四荒，就是你想参与梨山的承包，这也是上边政策允许的。这个事，我到镇里和县里汇报过了，拍卖四荒是个大事，是要经过村民同意的。拍卖之前，还要召开村民代表大会呢。以后，墟圩子的事，都要经过村民代表同意。让老百姓说了算，这样，你和我要干的事，老百姓就会支持。我就想对你说我想好了，我是下了决心在墟圩子干一番事业的。”
“你是第一书记，以后，你们单位肯定是要来人的，来的人都是市里下来的，如果连个车子都进不了村，还不让人家笑掉大牙？不能总以为穷就是穷嘛，车子进不了村子，难道说还能让俺们老百姓把他们的车子抬进村子不成？真是的。其实，我在大学时的愿望也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个时候想去大草原，想和一个心爱的人一起开一个牧场，盖一个蒙古包，养一群羊，然后再生一群孩子。我是认真的。你不喜欢大草原？告诉你，我不光是喜欢，而且是特别的喜欢。你到过呼伦贝尔吗？如果到了那里，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一轮红日喷薄而出，然后，你再骑上一匹奔驰的骏马，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驰骋而去，那真是人生一件快事。是的，和心爱的人一起就这样骑着马朝太阳奔去过。不信，我电脑里还有这一张照片呢。你要吗？我给你发过去？你上网聊天吧。有时，以为在网上能遇到自己的知己，那个时候想，一网不逮鱼，两网不逮鱼，三网总会逮着一个大尾巴鱼，你没有听说？我是这样认为的。不过，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我不灰心，是的，干什么都要有信心的。”
张思雅走后，我突然有一种她是那个白狐的感觉。
打开电脑，不见白狐在线上。白狐，到底是哪个呢。我想到了晓涵，想到了张思雅，甚至想到了清浅。
次日，我和清浅去县城，去接触一下刘克义，主要是想弄清他来墟圩子投资的方向。
我和清浅走进梨花大酒店的大厅，晓涵从楼上走下来。
“清浅？”晓涵有几分惊奇，“是你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晓涵姐，我怎么不可以在这里呀。”清浅冲晓涵笑了笑，“我还想问你呢。怎么？最近还好吧。”
“现在志高加入了九洲商贸公司，你知道吧。”晓涵说，“公司老总是杰子，具体干事的人是刘文龙，他们公司和城郊的那个养殖场也有关系，你知道吧。”
“我去过的。”我看到晓涵说话时拿眼盯着我，于是，我便笑了一下，说到，“上次选派干部培训班的时候，我去过。金枝也在那里打工。”
“是的，在这里，你既可以看书，又有了工作的地点。”晓涵笑了笑，“金枝挺满意的，那个养殖场在梨花县算是最大的了，当初，县里进行投资的时候，就是看到了特种养殖这块生意的潜力，你瞧，这里面的山珍海味除了供应咱们的梨花县的大酒店，还供应着市政府宾馆的酒店呢。是的，常有省政府招待所的人来这里要菜，要的都是一些市场买不到的东西。”
“有些动物可是国家保护的，市场买不到，还能让咱们这里养殖吗？”清浅问，“是不是有些违法呀。”
“都是一些经过人工驯养的，像山鸡，驮鸟……”晓涵说，“一个驮鸟蛋能卖到十五块钱呢，我听金枝说，她现在挺喜欢那里的，只是在业务和专业上都有点陌生，不过，她喜欢看点书什么的，养殖场里的活安排她少了一点。这也是李琼厂长吩咐过的。李琼，知道吧，各位李县长的夫人。”
“我们是来找刘克义的。”我说，“晓涵，说起来，咱们和刘克义算是老朋友了，要不，今天一起聚一下？”
“人不在呀。”晓涵微笑一下，“我也是来找他的，谈一下投资墟圩子的项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