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两点,睡梦中的顾琪然接到母亲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极其微弱,似乎是快不行了。
她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就要出去,这里距离母亲的住处还算比较近,从这里送她去医院比叫救护车便捷。结果刚一出去就正好被司常超逮个正着。
“大半夜的你去哪儿?”司常超早就听到她的房间里有动静,所以一直呆在客厅里守株待兔。
“我妈快不行了,我要带她去医院。”顾琪然很少这般慌张过,她奋力想挣脱他的束缚,无奈整个身体都被他抱得紧紧的。
曼妙的躯体在摩擦间就让司常超腹下一热,但看到顾琪然难受的表情后,他尽力平复下自己的反应,玩味儿的说:“要走可以,不过你得求我。”
“我求你什么?我妈现在危在旦夕!如果她老人家有半点闪失,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顾琪然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母亲是自己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的离开会是她此生无法承受之重。
司常超完全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强硬的将她堵在墙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求我啊,求我以后天天上你的床,让你欲罢不能,变成一个磨人的妖精。”
在这种严峻的时刻,司常超居然还能说这么轻佻的话,着实把顾琪然恶心了一下。
那种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可是一想到母亲现在或许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她的心就软下来。母亲为她操劳了大半辈子,她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去。相较之下,自己现在受得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我求你……天天上我的床……”这些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她口里蹦出来的,毕竟,实在太令人难以启齿了。
没错,这就是常司超想要的,这个女人的眼泪只能为他一个人流,她的七情六欲也应为他而生,看到她痛苦或者屈辱,他就有一种莫名快感,又或者是身为男人应有的征服感。
“很好,跟我来。”他很自然的拉起顾琪然的手向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顾琪然在后面挣扎着,天知道这个男人又想搞什么鬼主意。
“你以为这么晚还打得到车?”虽然看不到司常超的表情,但顾琪然猜他现在八成把她当成了一个白痴。
司常超的开车技术确实不错,快且稳,再加上路上车少,所以开起来也是一路顺风畅通无阻。
当顾琪然跑到母亲的卧室时,这时母亲似乎已经快不行了,脸色惨白的像纸一样。她一下子就乱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全身使不上一丝力气。
反倒是司常超异常冷静,二话不说就将顾母背到车上安放好,招呼顾琪然上车去医院。
也就在那一瞬间,她原本对司常超的厌恶现在都变成了感激,一路上都很配合他。
医生说这是心肌梗塞晚期病发,再晚来一会儿恐怕就要天人永隔了。
看着母亲被推进急救室,顾琪然的情绪极其不稳定,牙齿打颤,全身瑟瑟发抖,额头上蒙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好害怕母亲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刚刚那个冰凉的触感记忆犹新,她第一次感觉死亡距离自己居然这么近。
一件风衣冷不丁的盖在了她头上,她下意识的看向司常超,发现他里面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
现在已经立秋了,寒风萧瑟的夜晚,他不冷吗?
司常超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看到顾琪然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莫名想去保护她。
嗤,真是个会作秀的女人,只会以这种姿态博取同情。
他瞥了一眼披在她身上的风衣,叹了一口气,算了,就让她披着吧。
“穿着,不许脱下来。”
顾琪然坐在急救室外一夜没合眼,司常超就这么陪了她一晚。两人一夜无话,各怀心事。
顾琪然在心里惦念着母亲的安危。司常超却在想着身边这个女人冷不冷,饿不饿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
他尽量甩开这些念头,也许是他自己饿了吧……
直到白蜜雪给他打来电话,原来她一觉醒来发现司常超和顾琪然都没了踪影,只听仆人说他们俩一起出去了,她这才给他打电话询问情况。
“没事,我过会儿回去。”
司常超挂断电话,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认为自己大概是多想看几眼顾琪然难受的表情吧。
“那个……你先回去吧,风衣给你。”顾琪然将风衣递给他,这衣服她都披了一晚上了,是时候还给他了,而他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这时抢救她母亲的主治医生走了出来,顾琪然连忙上前询问:“医生,请问我妈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的声音冷漠而公式化:“你母亲的病情经过一夜抢救算是稳定下来,不过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去交费吧。”
由于司常超带她母亲来的是市里最好的医院,所以单单是住院费就够她承担的了。再加上后续治疗,以她目前的经济能力恐怕很难支撑母亲到出院。
司常超爽快的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医生,示意他们尽管刷。医生显然是认出了他,恭恭敬敬的将卡接了过去。
“谢谢……”
“客气什么,你只不过是我的玩具而已。”司常超轻浮的笑笑,与昨晚那个沉着冷静的男人判若两人。
他最讨厌顾琪然对他说这两个字,好像这句话一下子就把她和他的距离拉开了很多。如果真要谢,倒不如去他床上谢,这才是她作为床伴应做的贡献。
看着司常超脸上那略带轻佻的笑容,顾琪然对他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她当然不会忘记当初是谁把她从天堂拉到地狱的。
只怪她那时太天真,轻易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语。那是她第一次栽这么大个跟头,也是最后一次。
“今天放你一天假,时间你可以自由支配,但是下午五点前必须回去。”
司常超说这句话时显得异常豪迈,好像自己给了她多大一笔恩赐似的。话外之音就是她可以一整天陪着自己的母亲。
顾琪然淡淡的“哦”了一声,她本来就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