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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机缘,生还是死

不知不觉间夜晚降临,阵阵寒风从隧道洞口袭来,冷意逼人,陆羽内气自然而然加速运转,一股股暖意不断向四肢百汇扩散,在寒风淬炼下,他的身体潜能不断被激发出来。

到了子时,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冰霜,陆羽尽量保持着清醒,神智在昏迷与未昏迷之间徘徊,经脉中一阵阵撕裂感传来。

体外寒风如刀割,体内经脉亦如刀割,陆羽承受着非人一般的折磨,但是他不愿意放弃这一次千载难逢,能够使他脱胎换骨的机缘,支撑着他的,是他坚定不移的信念,是那无声的誓言,还有那已近迟暮之年的两位老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不觉间,鲜血和身体的杂质从陆羽七窍、皮肤中渗出,被寒风一吹,结成了红中带黑的血痂。

好像只过了一瞬间,又好像过了很久,终于最黑暗的子时过去了,寒风慢慢的减小,温度慢慢的提升,陆羽的身体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这时只见除了进出的鼻孔,他整个人已经被黑色的血痂包成了一个茧。

最难熬的时刻过去了,最危险的时刻才刚刚开始。

因为虽然寒风在消退,温度在提升,可是陆羽的内气,还是运行在战损状态,以抵抗寒风的侵袭,经脉穴道还在继续遭受破坏,现在就要看天意了,在达到经脉的毁灭极限值前,陆羽是否能够,在寒风退却前,坚持的更久。

如果坚持住了,那就可以继续这次机缘,未来就有更大的希望。

如果坚持不住,那就前功尽弃,未来将更加迷茫。

小黑也高度集中精神,时刻关注陆羽的身体情况,它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除了提供内气给陆羽,它什么也帮不到陆羽,陆羽只能靠自己。

是昏迷过去,放弃这次机缘?还是尽力一搏,拼出一个未来?

“不,我决不放弃!”陆羽不愿放弃,不想放弃,更不能放弃,他渴望成功。

陆羽高度集中注意力,努力控制着内气的运行速度的下降,以达到刚好可以抵抗寒风的侵袭,尽量减少对经脉的损伤。

“按目前的情况发展,经脉只能坚持五分钟。”

精神集中程度再上一个档次,对内气的控制更加精微。

“还有四分钟,三分钟,两分钟,一分钟。”

“还有五十秒,四十秒,三十秒,二十秒,十秒,五秒,四秒,三秒,两秒。”

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在最后的两秒时间,陆羽的经脉处在毁灭的边缘,经脉上已经出现了清晰的裂痕,陆羽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高度集中,渴望在最后的两秒内,将内气的运行速度降低到温养极限以下。

“噗!”陆羽喷出一口红红的鲜血,缓缓的倒了下去。

“就这样失败了吗?是我太心急了吗?全部的希望就这样没有了吗?就这样结束了吗?爸,妈,我永远见不到你们了吗?”此刻陆羽心中满溢着悲伤。

陆羽就像一个新手赌徒一般,押上了全部身家,满以为可以赚个盆满钵盈,结果却败得个倾家荡产。

陆羽心里一会儿有一个梦魇一般的声音,不停的在说:“就这样睡去吧,永远不要起来了,这样就彻底解脱了。”

一会儿还有另一个坚定的声音,在说:“不,我不要就这样结束,不要就这样睡过去,这只是人生中的一点小挫折,难道这一点小挫折,我都经受不住吗?”

“睡去吧,睡去吧,睡去就彻底解脱了。”

“不,不能睡,坚决不能睡,睡过去就等于放弃自己,别人可以放弃你,但是自己千万不能放弃自己。”

陆羽感觉自己,被深深的黑暗所包裹着,心里充满绝望和无助。

‘砰,砰,砰’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撞击着黑暗,是昏沉的神智有了一丝清醒。

“羽儿,睡吧,睡着了就可以跟我们团聚了?”陆羽脑海中竟然出现了,清晰的父母影像,清醒的神智,又有了昏沉的迹象。

“爸妈,是你们吗?你们是来接我了吗?”陆羽轻轻的问道。

“是啊,羽儿,睡吧,睡着了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脑海中的父母说道。

陆羽轻轻的走到了父母身前,轻轻的抚摸着父母的脸盘、头发,一把把他们抱在怀里。

“爸妈,我好想你们!”陆羽哽咽的说道。

“羽儿,你怎么了,我们不是在这里吗?你快睡吧,睡着了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爸妈,对不起,我不应该放弃自己。”陆羽以仅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道。

“羽儿,你说什么?能不能说重一点?我们听不到。”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任何时候我都不应该放弃自己,他们也永远不会放弃我,我要坚强的活下去,活下去才会有希望。”陆羽肯定的道。

“你们不是他们,睡过去,那我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不过无论你是谁,我都要谢谢你,让我能在这里见到我的父母,你想用父母让我沉沦,反而激起了我求生的欲望。”

“看来你不太了解人类哦,你的智商太低了。”

“不!”眼前的父母,突然化成了张牙舞爪的魔鬼,猛的向陆羽扑来。

“那么,该说再见了,心魔。”说完,挥了挥手,陆羽的身体发出了微微的光芒,随后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最后几乎无法直视。

希望的光芒驱散了黑暗,融化了心魔,身体的感觉一瞬间又回来了,经脉中撕裂的剧痛,还在持续,不过陆羽却很享受这种剧痛。

剧痛代表着,自己还活着,自己还没有死去,还有希望。

“汪,汪汪汪。”神魂回归人类身体,同时也回归了小黑身体。

“对,还有你,我永远的伙伴,兄弟。”陆羽心里暗道。

“汪,汪。”小黑回答道。

陆羽这次无意中,在寒气的刺激下,激发了身体的潜能,触发了内气改造身体的机缘中,为了完全掌控内气的运行速度,不得不将两份心力叠加在一起,发挥一加一大于二的作用,可是最后还是失败了。

“真的很不甘心啊,真的很遗憾啊。”陆羽暗暗感叹。

“机缘来的太突然,人类身体的潜力还是太弱,经脉的强度还不够,这应该是这次改造没有成功的主要原因。”陆羽总是不失时机的思考分析着,找到失败的根源,也就不会范第二次同样的错误。

本来这次陆羽如果能够坚持下来,是很有机会,打通身体与天地之间的第一道桥梁,进入先天境界的,不得不说,真的是很可惜,非常可惜。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在没有准备,根基薄弱的情况下,不成功才是正常的,一次成功那才是怪事。”陆羽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失败乃成功之母,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我永远都不会放弃的。”

陆羽静静的躺在地上,为了心中的目标,暗暗的下着决心。

“不过这次意外好像也不是没有收获。”陆羽接着思考。

陆羽感觉到,虽然身体上传来,阵阵经脉撕裂的痛苦,可是精神上好像有些不同了,精神力隐隐有实质化的趋势,两厢作用下,感觉疼痛也不再是那么难熬了。

接着陆羽尝试着,努力的睁开眼睛,可是浑身疼痛的连一丝力气也没有,那怕只是睁开眼睛,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力气,也没有,而且他感觉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牢牢的封住了。

切换到小黑的视角中,陆羽看到,除了两个鼻孔,人类全部身体,都被一层黑色的血痂所包裹着,活像一个黑色的木乃伊。

陆羽很想大笑三声,消除一下心中的郁闷之气,可是嘴巴也被黑色结痂给封住了,只发出三声‘唔,唔,唔’的声音。

嘴巴一动,马上牵扯到了断裂的经脉,陆羽疼得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嘶’的声音。

接着小黑轻轻的用前脚掌粘了一点水,涂到了陆羽的脸上,一遍一遍又一编,直到脸上的黑痂变得软了,变得松了,才用毛茸茸的手掌,轻轻的扒下陆羽脸上的黑痂。

“呼!”陆羽长长的呼出一口,胸中的闷气。

牵动了受伤的经脉,‘嘶’,接着又是一阵的疼痛。

陆羽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感觉世界好像更加明亮了一些。

“看来内气还是对身体改造过的,只是没有改彻底罢了,自己还是太冒进了,亢龙尚且有悔,自己是有点不知进退了。”陆羽反思着。

这时陆羽感觉嘴巴里一阵干燥,当即让小黑弄了一点水,一滴一滴的喂给陆羽吃。

“真的是跟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差不多了,不,应该比那时候还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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