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司棠最后还是睡在了莫筱米给他准备的“超级豪华地铺”上。入睡之前他还在想,这个女子有时候挺机灵的,像一只狡猾的泥鳅,让他难以抓住,却也不缺少女的可爱。
“超级豪华地铺”。
心里咀嚼着这个好笑的名字,闭上眼睛。这一夜,他居然是带着笑容入睡的。
早上,他被一道耀眼的阳光刺醒。
一睁开眼,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已经睡在了床上。而地板上那个超级豪华地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收拾掉了。
正疑惑间,莫筱米已经款款的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个食盘,带着贤良淑德的笑。将食盘轻手轻脚的放上桌,再一一拿出食盘里的食物,对床上的游司棠温柔一笑:“相公,请起来用早膳吧。”
游司棠使劲揉了揉太阳穴,确信自己没有做梦。还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莫筱米。这是昨天那个不肯和自己洞房,和自己谈条件倔强的女子莫筱米吗?除了模样不同,她和他的大老婆小老婆有什么区别?
又或者,昨天才是一场梦。
不,不,不,他希望昨晚的那一切都是真实的,他强烈的希望真的有那么一位不一样的女子,有那么一个不一样的莫筱米。
莫筱米已经走到床前,手上拿着他的衣服,柔声说:“相公,让筱米服饰你起床。”她的脑上已盘着妇人的发髻,脸蛋却是晶莹透亮的娇嫩,清丽好看,只是这样的莫筱米总是让他觉得缺少了一点什么。
莫筱米像所有贤淑的小妾一般,把衣服披到游司棠身上,俯下身的那一瞬间,在他耳朵边轻轻的说:“游少爷,我们现在是在扮演,恩爱夫妻。”扮演二字,说的尤其重些。
游司棠恍然大悟,眼睛也亮了起来。随即又暗骂自己莫名其妙,对于莫筱米提出来的“扮演恩爱”他昨天还十分不爽,可是现在,他怎么又可以接受的这般快,而且接受的这般痛快。
天,谁来告诉他,他这是怎么了。
这个女子,平常的再不过的女子,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的魔法,让他轻而易举的就接受了她的话,她的做法。
“相公,筱米今天可是大清早就起来煮了胡桃粥,相公快来尝尝。”莫筱米虽然嘴巴上轻快的说着,其实心里别扭极了,谁叫那个“姐姐”一直跟着自己呢。
果然,话刚说完,那“姐姐”已经扭着水蛇腰,拿着一块绢帕子扭捏的走了进来。先是给游司棠请了安,问了好,接着便用那尖细的声音对莫筱米说道:“看来昨天妹妹没少折腾相公哦,这么早就煮胡桃粥,想是要给相公进补了。我说妹妹也不能求得太多,再怎么样,还是相公的身体要紧,不是吗?”
那“姐姐”便是游司棠的二姨太,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模样长的极其妖冶夺目,全身上下更是叮叮当当戴满了首饰,精致复杂的发型,五颜六色的发饰,更是将她整个人衬托得光彩夺目,美艳的叫人不敢逼视。而她那一双眼角上扬的狐狸媚眼,此时正带着寒光,注视着莫小米。
游司棠的眉头不自觉的拧了起来,面对二姨太温孟君有意无意的挑衅,还有那做为“长辈”的教训姿态,感到极其讨厌。她不过是游家的二姨太,凭什么在莫筱米面前做出高姿势。
不过,倒想看看这个新来的“姨太”会用怎样的态度回答她。也不作声,目光瞟向莫筱米,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
莫筱米却乖乖的应道:“姐姐教训的是,妹妹记住了。”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模样还真是惹人怜爱。但这可不是游司棠想看到的,他希望莫筱米对吻孟君也能像昨晚那样坚决。
所以,莫筱米这样的态度让他大感诧异。不过,想起她刚才在耳边所说的那番话……游司棠恍然大悟,这个女人又在装了。他的眼里现出一丝笑意,他打算不干预温孟君对她的态度,抱起双臂,饶有兴致的欣赏莫筱米表演一个乖媳妇。
温孟君在听到莫筱米的回答之后,眼睛里满是得意的光芒,忍不住又要教训开来:“在我们游家做媳妇呢……”
“孟君,你怎么在这里?”低沉温厚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温孟君身子一僵,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游家最大的女人,游司棠的母亲,她们的婆婆来了。
游司棠赶紧下床,带着莫筱米和温孟君迎了那风韵犹存的游夫人进来。
游夫人笑着在桌边坐下,一眼就看到眼前的胡桃粥,随即用惊喜的目光打量起筱米,连忙赞道:“筱米好手艺,这么早就煮粥给司棠吃,难怪刚才急着赶过来呢。”
莫筱米谦虚的笑着:“婆婆,这是筱米该做的。”说完,莫筱米抽空朝游司棠以极快的速度眨了一下眼。游司棠想到莫筱米人前人后的不一致,差点笑了出来。
温孟君促狭的叹了口气,说:“婆婆,怕是新姨太不知道疼相公呢。”
游夫人面上一沉:“怎么不知?我看她懂得很。知道在给相公消耗了精力之后用食进补。”
“但,相公的身体要紧呢。这胡桃粥补肾,有延衰抗老作用,想必是新姨太昨晚掏空了相公吧。她不心疼,我们这些做妻子的倒心疼的紧呢。”温孟君真是个笨蛋,背后面偷偷的说些莫筱米的坏话也就罢了,也不看游司棠在一边,她这样做,只会加深游司棠对她的反感,而她自己犹未察觉,反而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
莫筱米无不同情的看着眼前的温孟君。女人,难道你的手段也就只有这些?对待男人千依百顺,视他们为生命的全部;对手握大权的人极力讨好,而对待同样命运的女人却毫不留情的打击,视为敌人。这样的女人,被男人瞧不起,还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