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结束后的第二天,钟演的府邸外也是布满了送礼示好的宾客们,有荀家的组人也有钟家里面平时走动不太多的同族们,来此的目的很明显巴结钟演,或者说是把家钟飞这个幼子,此时钟演是忙的焦头烂额,一个个的都是作辑示好满脸微笑,钟演也只能是挨个回礼随后谢过,就在挨个送走宾客后,钟演此时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脸骄傲的表情,毕竟今天能有这么多人来送礼,而且都是指名道姓送给钟飞的,因为再过三个月也就是一月份的时候就是钟飞两岁的生辰了,到时候钟飞就脱离襁褓阶段(古人一到两岁还算是婴儿,两岁开始便算作是孩提阶段。)了。
而且送来的东西都是十分贵重,钟演担任颍川县令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宾客前来道贺送礼,不过一想到自己这个儿子这么给自己长脸,钟演脸上的笑意也是更加的浓厚了起来。
不过还有人说想要见见钟飞说是亲戚熟络熟络关系和感情,不过此时钟演确实如实告诉众人钟飞现在还没起来,在养病,也没叫钟飞起床让他多睡会儿,这养病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知道是怎么个情况,毕竟昨天右边的脸肿了那么大一圈,众人脸上虽然有点失望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昨天钟演带着钟飞回家后,荀贞由于也是生着钟演的气昨天直接是在钟飞的房间里,把钟飞抱在怀里轻拍肩膀把钟飞哄睡的。毕竟可怜天下父母亲,荀贞这么做也没错,毕竟以后还能不能生出个儿子还很难说,自己目前就这么一个儿子,疼爱是肯定的,而且这个儿子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和期望以后自己的后半生恐怕也需要这个儿子才能跟着水涨船高,不仅仅是利益问题母性的光辉可以说是体现在了荀贞的身上,毕竟天底下有那个母亲看到自己孩子被打的脸肿成这样还不担心的。
虽说荀贞自己也还年轻,以后可能还能生出儿子,但是后面生出的儿子跟钟飞可没得比,因为钟飞毕竟是长子,古代的君王和大臣们对于自己的后代们接班自己的问题上都是十分重视的,一般都是立嫡,嫡就是自己的妻子所生的孩子,如果正妻生有孩子那么就是立长,俗称嫡长子(妻子所生的第一个如果是女儿则不算,依次往下推,第一个从正妻娘胎出来的男孩儿就是嫡长子)。
钟飞就在宾客走后没多久就醒来了,看到自己这个儿子醒来的时候荀贞也是吩咐吓人给钟飞穿衣洗漱,不过钟飞有点纳闷的就是古代人洗漱有点麻烦,古时候根本就没有牙刷这个东西的存在,古人刷牙,使用动物的毛发当做牙刷,富人用的牙刷可能是好的动物体毛,平民家境不好的恐怕就是用水冲洗一下就搞定了,不过钟飞出生很不错,这些东西基本都是给最好的。
“飞儿,饿吗?”只见看到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后的钟飞问道。
“嗯!”只见钟飞点了点头一脸萌萌的样子,此时钟飞睡了一觉后脸上的浮肿也是小了一圈儿了,至少没有昨天看起来那么夸张了。
“好,娘带你去吃饭,还疼嘛?”只见荀贞小心翼翼的把手轻轻地放在了中非的脸上关切的问道。
“没那么疼了娘。”
“好!不疼了就好,走我们去吃饭。”
说完后,荀贞也是牵着钟飞的手来到了府邸的大堂,然后吩咐人把饭菜端了上来。
“来,飞儿,多吃点,多吃点病才能好,才这是为娘亲手给飞儿你做的桂花糕,尝尝。”只见荀贞说完后就是拿手拿起一块小小的桂花糕然后慢慢的放在了钟飞的嘴边,只见钟飞一口要下去后也是心中大喊好吃,又甜又咸吃起来不腻人。
“好吃!娘做的东西最好吃了!”只见钟飞也是夸了夸荀贞做的桂花糕,听到这话之后荀贞脸上笑的就像吃了蜜一样。
“好吃飞儿就多吃点。”
此时只见钟演也是来到了大堂,看到钟演来了之后钟飞也是跳下了板凳然后对着钟演行了个礼。
“爹。”
钟演听到这话后也是点了点头看来这事儿自己这个儿子也没有对自己这个爹心怀记恨,想到这里钟演也就是放心了。
“送礼的人们都走了嘛?”荀贞看着钟演问道,虽然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不过比起昨天晚上来说气已经是消了很多了,毕竟自古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而且钟演很早就起来了,虽然昨天是谁在了自己的小妾哪儿,不过小妾哪儿能跟正妻比,早上钟演来到的钟飞的门外荀贞也是怕钟演声音太大吵到钟飞,钟演也是跟荀贞好说歹说一番,一个劲的哄才把荀贞心里的气给哄得差不多了。
“走了,都走了,可累死我了。”只见钟演坐了下来锤了锤肩膀,一脸如释重负的感觉。
只见钟演也是给钟飞和荀贞说今天送的礼有多少,搞得府库差点都要放不下了,随后也是给钟飞说吃完饭去看看,自己喜欢什么拿出来戴在身上,不过钟飞确实说让钟演和荀贞选就是了,自己无所谓,本来钟飞投胎投的也好,那些金银珠宝贵重的东西什么的自己也不太在意,对于古代而言娱乐的东西也不多,自己能想到花钱的地方也没有所以也就此作罢,两个人听到钟飞这话后也是很欣慰的摇了摇头,不被钱财所动摇,此乃君子风范也!
“老爷!老爷!尚书侍郎钟庭在外等着说要见你和少爷。”此时只见管家走了进来对着刚吃完饭的钟演说道,此时钟飞也是一阵木然,钟庭?不就是昨天被自己说得个哑口无言,然后说今天就辞官还给自己道了歉的大祖父嘛,而且自己现在肿着的脸还变相的属于他造成的。
“快快有请!”此时钟演也是不知道钟庭来干嘛,难不成是来秋后算账的?不过不可能啊,昨天家族族长都放话了,而且一个长辈不可能为难一个晚辈吧,不过一想到来者是客钟演也是吩咐管家把钟庭给请了进来。
“大伯来干嘛?难不成是因为昨天的事?”荀贞此时也是这个想法,也是怕钟庭秋后算账,不过此时钟飞拉着荀贞的手说道。
“娘亲放心,大祖父肯定不是因为昨天孩儿说他而来兴师问罪的。”
荀贞看着自己这个儿子拉着自己手一脸肯定的说道,钟演也是点了点头,应该不会是这事儿。
“那会是什么?”荀贞一脸疑问的看着钟飞,钟飞也是耸了耸肩示意自己不知道。
此时只见昨天酒席上被钟飞说的哑口无言的钟庭也是大步的走了进来,此时钟庭面色有点焦虑的看着钟演三人,自己进来前可是听说荀贞可是因为昨天钟飞被打的一耳光后一晚上直接照顾钟飞直接和钟演分房睡,进门前还在想自己这个侄女会不会怪罪自己。
“大伯!”
“大祖父。”此时只见三人都是对着钟庭施礼,看到荀贞脸色也是有点焦虑钟庭这个朝堂老油条瞬间也是知道荀贞没有怪罪自己的想法,还以为自己今天是来秋后算账的,看到这儿钟庭心中终于是松了口气,不过来的人不知钟庭一个人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男子头戴发巾,眼圈有点黑,也不知道是熬夜还是女人睡多了造成的情况。
“敢问大伯今天来所为何事啊?”只见钟演也是不解的问道,只见钟庭面带歉意的看着钟飞。
“昨天的事情老夫难辞其咎,今天给飞儿带了一些皇宫特供的膏药,相信很快就能好转,另外再过三个月不就是飞儿的生辰了嘛,顺便给飞儿送来的生辰的礼物,以庆贺飞儿能在孩提时期多多用功勤奋读书。”
听到钟庭这话后钟演和荀贞两个人也跟刚才钟庭一样是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来秋后算账都好说!
“哼,过个两岁生辰就这么多人来送礼,父亲担任尚书侍郎的时候也没见这么多人来送礼!”此时钟庭身后的男子也是一阵阴阳怪气的说道。
“闭嘴!你个逆子!快拜见你表哥表嫂!这是钟飞,你表侄!”只见钟庭也是有点生气的看着自己儿子说道,听到钟庭这话后男子也是没好气的对着三人行了礼。钟庭这个儿子叫钟顺字德孝,古人取字是对名字的补充,不过就前文所说的钟顺的所作所为和去的这个名字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方向。
“大伯有事不妨直说。”此时钟飞也是看到钟庭的表情的话语后也是知道钟庭今天来恐怕不只是为自己三个月后的两岁生日送礼祝贺那么简单,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话钟飞还是知道的,只不过不知道钟庭到底有什么事而已。
“大伯请坐下来说。”钟演听到钟飞这话后也是看着钟庭,然后让钟庭坐下来说话。
此时钟庭也不拐弯抹角了,立马也是坐在了凳子上然后看着钟飞。
“老夫今天来是问飞儿,老夫以何事辞官为好?”钟庭说出这话后钟演一家三口也是有点吃惊,而钟顺则是没好气的看着外面。
钟庭也是把事情说了一下,其实自己辞官恐怕皇帝不会轻易放人,况且自己在尚书台担任要职,这辞官走了朝廷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合适人选,所以钟庭今天来也是想问问钟飞这个昨天能说出机具远见和见识的婴儿能有何办法。
不过钟演和荀贞两个人都是有点不知所措了,这种事儿干嘛跑来找小孩子,你钟庭也是在朝廷打了这么些年官儿的人了,还想不出辞官的办法,不过异像钟庭的话也没错,辞官钟飞家宴上所说的话是不可能说出去的,说出去恐怕这个钟家的脑袋都要人头落地,不过不辞官钟飞说的方法就不能实施,所以钟庭来向着来问问这个方法的提出者——钟飞。
“原来是这事儿,大祖父且安心,方法很简单,且容飞细细道来。”只见钟飞听到钟庭这话后也是放心了下来,原来就是来问这个事儿。
此时在座的所有人,包括钟顺也是被中非的话给吸引了过来,所有人都是侧耳倾听。
“其实就这么辞官恐怕当今天子也不会答应,不但天子不答应就连大祖父你站队了的何进恐怕也不允许,毕竟尚书台也是有一定实权的,你若辞官而走,何进也是损失颇大。”听到钟飞这话后众人也是认可的点了点头。
“但大祖父你也知道,既然你何进不想让你辞官,那么有人想你辞官啊!”钟飞说出这话后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就连钟庭也是,自己在朝为官,自问还是熟悉朝廷大局,自己这个尚书侍郎的位置有人惦记,自己知道但是想让自己走钟庭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想出来。
“飞儿,还请之言无妨。”钟庭想了想也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也是拖手对着钟飞说道。
“大祖父真是当局者迷啊!何进不想让你这个尚书侍郎走,但是十常侍可是很愿意的啊,何进失掉了尚书台的一个党羽,对于十常侍来说这可是好事,巴不得!”
听到钟飞这话在座的各位也是恍然大悟,对啊!十常侍可是大将军的死对头,自己也是辞官走了何进不仅少哥位高权重的帮手,十常侍也少了一个位高权重的敌人啊!
可是想到这儿钟庭又有点犯难了,自己和十常侍关系根本不好,而且也没任何交际,这个计划内容是不可能让除了家族以外的人知道的,这下钟庭也有点不知所措了。
“大祖父,切莫担心,你跟十常侍没有交际而且关系也不好,自然不可能去拜托十常侍,天子何进哪儿都不是让你走,那么大祖父就要用方法了!”此时钟飞也猜到了钟庭的想法。
“有何良策?飞儿速速道来!”只见钟演也是听得入迷了,也是连忙对着钟飞说道。
“既然这三条方法都不可行,那么就要想办法犯错!不过这个错嘛还需要一个人来配合!”
“犯错?”只见众人面色更加疑惑了,钟飞说的这话完全没听出什么意思来,而且还需要人来配合?
“飞儿,你就别跟你大祖父打哑谜了,快快到来!要谁配合?”钟演此时感觉自己就跟一个听书的说道精彩的地方不说了,完全是吊人胃口。
“好吧!”只见钟飞无奈的摊了摊小手,然后手指着钟顺,此时钟顺是懵逼的,用手指着自己一脸疑惑。
“我?”
“对!就是表舅你!”此时钟飞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
“大祖父想要辞职只能靠表舅的帮忙,一来表舅担任洛阳县令的主簿,二来嘛·····表舅这人名声不太好。”钟飞这话说出来之后,钟顺是又羞又气!什么叫自己名声不好,不过在座的人包括钟演夫妇都知道,钟顺这个人名声确实不太好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要不是钟庭这个尚书侍郎的关系根本当不上洛阳县令的主簿。
“既然表舅名声不好,那么我们不如历经表舅名声不好的这点来大做文章,最好把事情闹大,然后想办法传入十常侍的耳朵,十常侍知道之后肯定会对天子禁言,而且一定会想法设法把事情夸大其词,这样以来表舅犯错而且是靠着大祖父的裙带关系当上的主簿,传到天子耳朵后肯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候大伯父还要极力辩护表舅,这样以来天子肯定会大伯失望,到时候大伯也可以借此机会提出无颜继续待在朝廷然后辞官,而且大祖父你是天子近臣之一,陛下虽然对你失望但是却不会要了你的命,如此以来,辞官也能一帆风顺,二来也不失性命也不得罪大将军,从而退出何进与十常侍的朝廷争斗,三来叔父可以向陛下提起飞昨日所说的方法州郡为官,陛下念起情分也多半会让大祖父顺利到州郡当官,如此以来事成已!”
在座的所有人听到钟飞这话后也是赞不绝口,此计神妙,百利而无一害啊,又能顺利州郡当官,又能离开朝廷党派斗争不失性命,一箭双雕之计啊!
此时钟庭又不忍打量了一下钟飞,看着这个不到两岁的孩子。
“哈哈!妙计!妙计啊!能想出如此计谋,飞儿真乃人中之龙也!仲常!你可生了个好儿子啊!哈哈,老夫在此就多些飞儿献计了!”此时钟庭哈哈大笑的看着钟演夫妇指着钟飞说道,然后对着钟飞行了个礼。看到这儿后钟飞一家人也是连忙回礼,不敢托大。
“不行!那吾的名声可就没了!”此时只见钟顺也是跳了起来,大喊道,其实这也不怪钟顺,毕竟古代人对于名声是很看中的,而且名声这个东西跟现在的文凭差不多,是你入超当官的一个敲门砖,而名声不好的人去求官是很不受待见的。
“住口!你这个逆子,平时为父就是太过纵容你才造成了你今天这个德行!你看看你!再看看你飞侄儿,你要是能有你侄儿十分之一之才学和聪慧,为父做梦都能笑醒了。”此时钟庭对着钟顺一巴掌扇过去,手指着钟顺呵斥道,不过在场的都是家族人,也不怕家丑外扬,不过钟演一家三口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好歹是大伯的家事。
“那行,老夫知道该怎么做了,那么今天就不叨扰了,老夫立马启程会洛阳,告辞!”说完之后钟庭对着钟演和钟飞行了个礼,然后拉着钟顺就走了。
“来人送大伯。”看到走出门外的钟庭和被拖着的钟顺钟演也是不失礼数的对着门外的吓人吩咐道。
此时钟演和荀贞也是细细打量着自己这个儿子,很难想想这样的一个计谋竟然是从钟飞这样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孩子嘴里说出来的,这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
“飞儿,你告诉为娘,你这话是不是有人教你说的?”此时荀贞也是有点不相信的抓着钟飞的肩膀,看着钟飞,不过钟飞心中也是苦笑了一下,不过随机摇了摇头。
看到钟飞摇头后荀贞随后也是面色激动的把钟飞抱在怀里,自己这个儿子看来真的就跟大伯所说的那样必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