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黛云退远一步,沉吟道:“看来应该是传闻之中的“望月阴阳蛊”了。望月阴阳,望月阴阳,顾名思义,在月亮阴阳两相和之日便会发作。”
百里珩点头道:“是了,每月初七初八之日便会发作,那时候正是月亮一半看得见一般看不见的时候。”
暮黛云左右思量,查看着一旁浴桶旁备好的药材。一一清点之后,暮黛云选了几样酌量添加到浴桶之中。热水氤氲,满室的雾气弥漫,伴随着药香气,丝丝缕缕沁人心脾。
片刻之后,那浴桶之中的热水已经变成了暗沉的棕灰色,甚是渗人。暮黛云用手试了试水的温度,百里珩不由得目瞪口呆,咽了咽口水指着那浴桶问;“你不会要本王进去洗澡吧?”
暮黛云转过头来,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你在这里看着我洗澡?”百里珩气的直翻白眼:“暮黛云,你是给本王治病还是劫色啊?”
暮黛云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想啊,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就这么被端王送给了王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成了王爷的女人。现如今还要来侍候王爷洗浴,虽然民女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可是至少父亲也是当朝左相啊,从小到大哪里做过什么苦差事?若不是为了欠下王爷的这份人情,民女怎么样也不愿意如此啊。王爷您还是委屈一下的好。”
百里珩对她挥了挥手,转过身到屏风后面解了衣裳。暮黛云暗自哼哼几声,劫色?那晚还不是把他给啃得干干净净?现在劫什么色?
待百里珩躺到浴桶里面,暮黛云撸了袖子拿着银针上前。百里珩皱着眉头看了看她手里的一排几寸长的银针,嫌弃道:“你可别手抖啊,穴位可不是能乱扎的。”
暮黛云“嘁”了一声,手里的银针故意在他古铜色的腱子肌上方晃了晃,“王爷您可千万别乱动啊,也别用您这双勾人魂魄的眼睛看着民女,万一要是给民女扎的哪点不好了,民女可是万死不辞啊。”
百里珩闭上了眼睛,舒坦地长叹了一口气:“行了,别不正经了。你扎吧,我不看就是。”
暮黛云抽出几根长针夹在手里,看准了穴道“唰唰”地就扎进去了。金针渡穴之法并没有太多痛苦,百里珩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进入了沉睡的状态。
以金针几次扎不同的穴道,反复多次,直到逼出体内淤血方可。这蛊毒诡异莫测,稍有不慎就会伤到本体。故暮黛云才以各种滋身养气的药材实现让百里珩躺到里面,免受痛苦和意外。
百里珩微微睁开了一条缝,只见屋内灯光柔和,烛光摇曳,晃得那身影沉静而细腻,仿佛一个柔软的梦境一样。眉眼温柔,面容细腻,一缕散发从耳前垂落,一如初见时那个如仙降尘的浣衣女子……
清然……
百里珩无声呢喃着,忽然之间的刺痛让他陡然晃过神来,但见暮黛云正冷冷的盯着他看着,神情十分诡异。暮黛云边收拾东西边道:“别出神,这蛊毒诡异的很,怕是需要多针灸几次。以后我每十日来一次,约莫着半年后就可以完全治愈了。”
百里珩静静地点了点头,忽然叫道:“那你是不是这半年都可以留在这儿?”
暮黛云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