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
她真的没有发现他在后面,自己这对福气耳朵真是白长了。
她上辈子可是受过集训的特种兵,怎么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居然还和景绪歌站在那里信口开河解恨的咒他“便秘!”
冷天宸这么腹黑,这么阴冷,这么难斗!
自己居然在他背后说坏话!
靠,这一回自己死定了。
怎么办?
跑?
不显着咱心虚吗?
若是再穿越一回多好!
怎么能惹到他?
活冰山!
就是骂一百回景绪歌也比他好惹。
精明的肖轻露迅速扭身,大方的站在他面前,一脸灿烂的笑意融融,装作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冷少,晚上好。”一副很友好,很敬重的样子。
“面瘫气冷嘴毒,怎么能好?”冷天宸望着她,看到她倒也不惊慌,甚至说话不磕巴,眸底一道快捷的流光闪过,最后四个字的反问很有杀伤力的投向了肖轻露。
懦弱,磕巴?
现在的她倒是一点也不像。
眸底的疑惑幽幽沉沉,很快黑眸一沉,深如渊底,不见一丝光亮。
紧随着肖轻露转身的是景绪歌,他张大嘴巴盯着面色青沉的冷天宸,说话也小心起来,毕竟和肖轻露一起说坏话来着,“冷哥,你怎么来了?”
景绪歌想,刚才他肯定听到肖轻露说他坏话了,还咒他便秘,这一下,肖轻露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的心悬起来,那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也收敛不少。
转念又一想:堂堂的帝都冷少,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和一介小女子见识?想了想,景绪歌的心渐渐宽慰下来。
冷哥甚至以前都不屑看女人一眼,说不定马上就走了。
“我不是有病吗?”冷天宸淡淡回应他,那目光直直的盯着肖轻露那一张笑容漫漫的小脸,眼角细长,小狐狸眼睛充满与冷静与狡猾。
他的语速很慢,一字一字从唇齿间磨出,左右研磨,磨尽力道,声音不大,却浸满北极的冰,冰冷得让一脸笑容的肖轻露顿感寒意浓浓,敛去笑容,眼皮一抽,她垂下眸子,想着如何逃离这里。
看来,冷天宸是打算和自己计较了。
小命还是最重要。
工作也重要。
怎么逃?
她在心中盘算。
噗的,
听到他的计较,景绪歌差点喷一口血出来,他很想捂着肚子遁走,可是柳姨交待自己送肖轻露安全回家。
最后他不得不上前几步,小心劝道,“冷哥,君子不和小女子一般见识。”
“病得问清楚,是不是肖小姐?”冷天宸油盐不进。
这一句更凉了,凉意顺着手指一点点爬进自己的血管,然后是胸口,胸口似乎一刹那间冻结成冰,肖轻露感觉心脏冻漏了N拍。
靠!景绪歌彻底傻眼,今天冷哥又和肖轻露针锋相对了,看来她这一次在劫难逃。
“那个……”她不知如何开口回他。
“那个……她只是随意一说。”景绪歌上前替她说好话,谁让自己答应柳姨呢,这送佛得送到家。
肖轻露没有想到这一次,景绪歌居然没有像以前一样的落井下石,刚刚还在添油加火的,想让自己再试样装呢?
刚才,多亏冷天宸的来电救了自己,可是现在谁救自己?景绪歌的话好像不起作用,怎么办?
正在肖轻露心惊胆颤之际,一道比任何一次都冷唳的声音狂风乱石的扑进耳朵,打得自己的耳膜砰砰砰生疼。
“这是侮蔑人格!”
靠!景绪歌的嘴巴吃惊到立刻张成一个大大的O型,冷哥居然还上纲上线了,看来这一次肖轻露真的死定了。
还人格?肖轻露的鼻子冷哼两声,表面一副风平浪静,内心却是波澜涌动,怎么办?这个冰山男。
说个有病,怎么就侮蔑人格了?这么小心眼,这么计较,还是不是男人,这个面瘫气冷嘴毒的男人太腹黑了,偷听别人说话也就算了,还这么不依不饶,真是可恶!
看到她沉寂下来不说话,那一排长长的眉睫下,似有一团云雾微微盈出,充斥着一点淡淡的光芒。
想要看到什么,却看不透那一团轻盈的云雾。
他唇角轻扬,玫唇冷掀,字如冰锥迸出,“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有病?我自己都不知道?三天前,五天前?一周前,还是哪天晚上?”他步步紧逼。
万把冰锥齐发,嗖嗖的穿透胸口,直直射进肖轻露的心里,也嗖嗖的凉了景绪歌那一双听觉灵敏的耳朵,他心道,难道冷哥真的要和她死磕到底。
医院的走廊上空,温度骤降好几次。
是啊?景绪歌突然间回过神,便秘是私人问题,肖轻露怎么就知道了,难道他们两个之间有过节?还是……
这不可能!他自己连连摇摇头。
他左右看看,
一个冰冷,俯身而下,气势逼人。
一个沉静,低眉顺目,柔弱无辜。
心脏被冰锥冻到失去知觉,肖轻露想,什么时候看到他有病?自己什么时候也没有看到过,只不过一时的气话而已。
等等,三天前,五天前,一周前,哪天晚上?他暗指自己是隔壁老王吗,那一天正好是一周前的晚上?
砰的一声,心微微缓冻之后,迅速沉入一片深渊之中,她在冰冷的深渊之中无助的挣扎。冷到她双臂发凉,浑身惊颤。
“想到哪天,或者哪天晚上,冷某随时恭候!”寒气彻底将她包围。
此时,肖轻露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所有细胞彻底完全的冻结了,已经失去了所有兴奋起来与斗争的力量,这个混蛋,这么说,难道他是在真的暗示他就是隔壁老王?
不好!
一点也不好!
以他的神秘势力与背景,自己万万不能惹。
否则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
正在这时,景绪歌接收到一条短信,他立刻转身走近肖轻露,轻声道,“柳姨来短信,说是有急事。”
“哦。”肖轻露松口气,看来今天要欠景绪歌一个大人情了,她脸上再次绽出一抹恬静的笑容,笑容漫卷了唇角,有借口可以离开,这是好事,她得意着,“冷少,再见。”
应该是再也不见。
再见,自己非得好好收拾这个冰山男。
“我会等肖小姐的解释。”
果然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她内心咒骂他,表面依然波澜不惊,沉稳得如同一汪平静的湖水,清风徐水,水波不动。
“有机会!”她再一笑,转身离开,脸上的笑瞬间消失,露出一脸的恨意,这个混蛋,有机会,自己非得扒他一层皮。
如果他是隔壁老王,非得扒他两层!